宿管阿姨看他纠结的表情,道:“你先把表拿回去,考虑好再填写。”
黔黔点头:“谢谢。”
回去不见鹅宇,送他的大白鹅还在自己床上躺着,瞥见地面的血,一惊,跑去阳台卫生间,都没发现鹅宇的影子,又急急忙忙下楼。
去找教导主任,跑太快,心脏受不了,手抚在胸口,慢慢意识消退,变成了小兔子,晕在了草地里。
郁青执抱起兔子。
手指在小脑袋上摸了摸。
带去校医务室。
离开又忍不住折回。
臭兔子没良心,说好了去看那群玩偶,几天了,连个兔影都没有,是不是自己不来找他,他就不会去找自己?
医务室。
校医刚给鹅宇包扎好,叮嘱他不要碰水。
郁青执就抱着小兔子进去了。
老师们自觉离他三米远,教导主任上次被他毒,人虽然清醒了,但得拿药吊着。
郁青执把兔子交给校医。
小兔子身娇体弱,校医务室都快成了他第二个宿舍,校医跟小兔子也熟了,接来,检查,本以为又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
谁知道心脏出了问题。
校医赶紧进行急救。
郁青执以为小兔子就是昏了或者睡着,一听校医说心脏跳动速度低于常值,当即就慌了,怎么好端端的心跳就慢了?
校医治疗一半时,小兔子心脏几近停跳。
这可是主任的宝,校医继续按压兔子胸腔。
检测仪的数值隔两秒才波动一下。
把校医吓得不轻,戴着无菌手套出去,让郁青执给黔黔弄点蛇毒刺激净化异能,看看能不能把钱同学救回来。
郁青执腿软,怎么这么严重?
不敢耽误,进了小型手术室,校医赶紧道:“化形化形先化形,本体才能最好发挥毒性!”
一口咬在小兔颈脖,毒液顺着毒牙注入兔子身体,毒液在被净化,带动身体器官一步步恢复运转,要死嘎的快,活了恢复的也快。
校医见小兔子没事了,给他开了几粒护心丸,才问郁青执,“钱同学怎么回事?”
郁青执:“我见他他就昏了。”
校医略微思索,锁眉,叮嘱道:“兔子胆子小,可千万不能吓他,这次命大,下次把他心脏吓破,就是天王老子下凡都救不活。”
“好。”
兔子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郁青执在小兔子昏迷间把他带回公寓,拉开窗帘,把小兔子的毛绒睡衣铺床上,抱着他躺上去,拽过毛毯盖好。
到现在他仍后怕。
如果没有折返。
他不敢想兔子会是什么样。
黔黔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后伸懒腰,小兔爪划拉,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睁眼迷茫了,天花板有点眼熟,小脑袋一扭,一条青色大蛇盘在身边。
吓得两眼一翻,晕了。
或许是气息熟,这次除了晕没别的后遗症。
他又把郁青执吓到了。
又双叒叕·校医务室。
校医以为小兔子心脏又出了问题,一番检查没什么大事,那眉心都皱成了深川,“一惊一乍,干什么?”
郁青执:“他晕了。”
校医:“晕了一会不就醒了?”
郁青执:“哦。”
抱起小兔子准备带他走,校医抬手哎了声。
给了他一套仪器。
免得一会来一会来,告诉郁青执怎么使用,只要数据正常,他就不用再带小兔子来回折腾了,郁青执拿东西准备走人。
校医:“你这小崽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师生就不用算了?”
郁青执:……
把卡丢给校医,刷了四位数。
郁青执抱着小兔子去超市采购,兔草水果,还有兔子的专用奶,来到蔬菜区,黔黔闻到胡萝卜香,强制开机,一下就睁了眼。
看到郁青执的下巴,小兔儿开心到竖起。
控制着身体幻化成人。
凉飕飕的。
郁青执比他还快,抱着小兔子立马蹲下,把他挤在超市摆台下的遮挡板,黔黔低头,衣服没了,之前变身都有衣服,衣服呢?
因为是横抱,郁青执再遮,最多只能遮个重要部位,肩膀跟细腿别人还是能看见,咬着声道:“变回去。”
黔黔变。
变。
变。
变不回去了。
小兔子也开始紧张,耳朵当口罩把脸遮严实,死死揪着郁青执胸前衣料,声音打颤,“变,变不回去,小蛇,我,我是要裸奔吗?不要啊,小蛇……”
郁青执皱眉,一手抱他,一手脱上衣,脱下后套黔黔脑袋,穿好,两人有一定体型差,小兔子穿他衣服跟连体短裙似的。
下.面.凉,没安全感。
小兔子并紧了双月退,又白又细,郁青执看直了眼,在超市让他有种别样刺激,肾上激素飙升,手顺着yi摆,捏了把兔尾。
兔子尾巴很敏感,黔黔惊啊了声。
郁青执在人看来前松手,从旁边拽了张一米大浴巾遮黔黔腿上,抱着少年结账离开。
黔黔窝他怀里心里美滋滋的,手环白颈,指尖有意无意滑弄撩拨,郁青执没低头看他,但暗哑的嗓音出卖了此刻情绪,“别摸。”
黔黔朝他怀里贴贴:“小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郁青执:“搬回去。”
黔黔:“嗯?你怎么知道我要搬宿舍?”跟着颇为苦恼的摸耳朵,说:“食素动物公寓没有多余房间了,不跟鹅宇住就得跟杨一,我不想跟杨一,你帮我想想办法?”
郁青执:“跟我住。”
黔黔:“那边好多食肉动物,我不去。”他不想被小蛇sai两个,他想单独住个房间,这样也有隐私。
郁青执:“有我在怕什么。”
黔黔嘀咕,“就是有你。”
郁青执没听清,“嗯?”
黔黔:“不行。”还是回去跟鹅宇好好说说吧……鹅宇,对了他是出来找鹅宇,动着两条小细腿,挣扎着要下去,郁青执却是抱得更紧了。
威胁低语,“再动回去就*你!”
郁青执平时不会说些粗俗的话,一想到兔子差点出事,还要回去,就不爽,跟自己住怎么了?哪亏待他了?
兔子安静了。
公寓。
郁青执把小兔安置好,道:“我去申请调寝,东西要不要搬回来?”
“我不过来住。”
“为什么?”郁青执声音沉了。
“就是不要,我回去了。”说着就要掀被下床,郁青执能让他动才有鬼,几番争按无用,郁青执真办他,好一段时间没碰,想的很。
小兔子泪眼婆娑,“放开,不要……让我回去。”
郁青执被他逼的冷笑,“可能吗?他们不会养兔子,你会被养死!”
黔黔:“我不用谁养,我自己养,我身体很好。”
郁青执:“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闭嘴!再说我还塞两*!”
兔子闭嘴了。
兔眼睛哭红,别提多可怜了。
郁青执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没敢多来,还很照顾,黔黔这次很舒服,在蛇诱哄他搬过来时,兔子迷糊答应。
“你去看我室友在不在,我找不着他了,地上有血。”
郁青执以为他被血吓着了,整理好后,道:“你乖乖躺着,再想跑天天*你!”后一句咬了重音,威胁兔兔。
像今天可以,第一次不行。
他知道自己干不过郁青执,乖乖点头。
郁青执又要帮兔子调寝,这才多久就折腾来折腾去,宿管阿姨不同意,教导主任正打着吊瓶拒绝,跟他说了一堆大道理。
郁青执神情淡然:“他差点死了。”
校医可以作证。
教导主任傻眼,鹅宇出事,钱宝宝也出事,他俩好像是一个寝室,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校医:“我建议钱同学跟郁同学住近些,钱同学体弱,需要毒液,他体内净化率最高的当属郁同学的蛇毒,万一像这次出现生命危险,郁同学离得近,蛇毒能够刺激细胞活跃。”
听校医这么一说,教导主任大惊失色,小兔子还在初初期,他要是养不活,对学院来说也是个损失。
最终还是同意了小兔子回去。
郁青执忙着给小兔子收拾东西,进素食区,被宿管阿姨拦住,“食肉动物不准进。”
虽然郁青执外形体征不明显,但他身上有股凶气,宿管阿姨的眼睛,堪比炼丹炉里出来的孙猴子。
郁青执把调寝单拿给宿管看,“帮兔子搬东西,搬完就走。”
宿管一愣,不悦皱眉,“你们怎么回事?一会调来一会调去,这不是折腾人吗?”
郁青执冷着脸,“您只需要签个字,教导主任已经同意了。”
宿管被郁青执噎了,不太高兴,还是签了字,不满抱怨,“这一次调回去,别再没事调回来,当学院你家开的?”说完染着怒气把单子往桌上一丢。
郁青执冷冷瞥了眼宿管,没跟她吵。
去宿舍。
鹅宇呆呆坐在床前发呆。
他后悔了。
后悔那么冲动,把脾气撒在小兔子身上。
想道歉。
又不知道人去哪了。
房门响动,鹅宇以为是黔黔,拿起床头的蓝莓盒起身,一看是食肉动物,吓得脸色发白,他知道黔黔跟郁青执走得近,紧张的攥紧了手。
郁青执靠近,鹅跟蛇不存在天性压制,但鹅宇性子被磨软了,哪怕进来的是一只食素动物他也会害怕。
颤声道:“钱,钱宝宝在你那边?”
郁青执嗯了声,越过他去阳台拿兔兔鞋,也就四双,再去衣柜收拾衣服,鹅宇看着他的动作,犹如当头棒喝。
死死攥紧了手,在郁青执快要收完时,忍着强烈的排斥感,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搬?生,生我气了吗?”
问了后脸爆红,也是,怎么可能不生气。
颤声补道:“你能不能帮我带一句道,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凶他,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啊。”
郁青执脸色一沉,“你凶他?”
鹅宇被他表情吓一跳,本身就害怕跟陌生人接触,郁青执反过来的质问,让他手足无措,眼神飘忽,鹅嘴抖颤不停,“对,对不起。”
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手抓不住蓝莓盒,全部掉地,有那么几颗还滚郁青执脚边,鹅宇赶紧蹲下捡。
“他差点死了!”郁青执咬牙道,盯着鹅宇的眼神冰冷刺骨。
蓝莓从手中掉落,啪嗒一声坐在地板上,脊背弯曲的厉害,心慌到颤抖,“死……我,我没伤害他……”
“他是兔子,胆子小!你没事凶他做什么?”郁青执强忍怒气,关节捏的咯咯作响。
“我…我,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鹅宇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差点死了,他唯一的朋友差点因为自己死了……
“以后离他远点!”
郁青执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自家小兔子被欺负,他肯定不会给对方好脸色,警告意味很重。
鹅宇像丢了魂一样,不停道歉。
郁青执把东西搬走,看到床上的大白鹅,准备一起拿走,鹅宇忽然伸手拽住鹅的脚,颤抖着道:“这是钱宝宝送我的,能,能不能留给我?”
郁青执皱眉,正好这鹅的外形他也不喜欢,松手了,鹅宇抱着大鹅玩偶,哽咽道谢,姿态太卑微了,让郁青执无言。
虽然心疼自家兔子,但这鹅没必要这样吧?
拎着东西离开。
双人铺又变回了单间,鹅宇去浴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你就是个恶心的废物。”
郁青执弄了辆车,一次性搬完,黔黔牙不舒服,啃着胡萝卜磨牙,见人回来,要帮他搬。
郁青执不让他碰,黔黔放下胡萝卜。
问:“我室友在吗?没出事吧?”
郁青执:“那只鹅是不是有抑郁症?”
黔黔沉默。
从鹅宇的行事上……应该有点吧?
“怎么了?”
“没事,他说他凶了你,让我带句抱歉。”
“啊,他不会以为我生气,所以让你去搬东西吧?”
郁青执挑眉,“嗯。”
“那你有没有解释?我没生气,他还好吗?血怎么回事?有问吗?”噼里啪啦甩出一堆问题。
郁青执只给他一句:“玩偶他要,留给他了。”
黔黔一喜,兔眸亮晶晶的,口无遮拦什么都告诉郁青执,“真的吗?他把玩偶留下是不是就没那么讨厌我了?”
而郁青执只会抓他要的重点:“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