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单云诀,像小孩得逞般笑:“亲到你了。”
唇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单云诀愣了好几秒,跟着脸色沉如锅底,“陛下最近着实顽劣!”
“略。”黔黔把手放在眼睛下一扒,做了个鬼脸。
单云诀:“……”
果真是脑子坏了!
气得拂袖而去,处理完政事回摄政王府,耳边不停环绕那句‘亲到你了。’手下意识抚上唇。
q软的触感仍残留,小皇帝体虚,身体凉,唇瓣也没有常人的温度,确实很软,单云诀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色一沉,猛地将手放下。
等用晚膳,脑子里全是小皇帝贴上来的场景。
越想越脸黑。
一连五日没去看他。
第六日还是因为德福差人过来说纳兰溪跑城墙要跳楼,半只脚都踏出去了,急匆匆去皇宫,远远就见下面乌泱泱跪了一地。
单云诀黑沉着脸上了城楼,风尘仆仆,“纳兰溪!你在胡闹什么!”
黔黔见他要过来,抬手制止,“你别来,你来我就跳下去。”瞄了眼地底,好高啊,不过眼一闭也就过去了。
单云诀只能停下,失忆脾气见长,胆子不是一般大,都敢威胁他了,“你想做什么?”
黔黔:“皇叔,我不想当皇帝了。”
单云诀:“胡闹!下来!”
“脑子好疼啊皇叔,身体也疼,软软的,没有力气,活着好累,下辈子见。”
他是真想死,说完不带半分犹豫跳下去,那洒脱劲把单云诀差点气死。
跟着快步跳下,拽住少年胳膊,避免急速下坠摔死他,在空中托起膝盖,以打横抱的姿势,将力聚集在脚下,运用轻功,抱着小皇帝稳稳落地。
黔黔一愣,有种坐过山车的刺激。
刺激完,单云诀直接把他丢草地上,摔得浑身发痛,德福匆匆下城墙,想去扶小皇帝,摄政王一句:“让他自己起!”德福便不敢再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黔黔捂着摔痛的屁股,泪眼婆娑的瞪向单云诀,脾气倔的要死,“你走了我还跳!”
单云诀冷笑:“你敢!”
黔黔说着爬起来就要往城墙冲,德福连同几个太监把他路拦着,单云诀在身后幽幽道:“陛下梦魇,行事古怪,太医嘱咐需静养三月,这些时日,陛下不得踏出福宁宫!”
说是静养,实则软禁。
德福他们都是单云诀的人,自然对自己主子唯命是从。
黔黔没闹起来,也没死成功,反倒被关了。
他真的很讨厌这里。
被关他就想其他办法死。
先是摔碗,用摔碎的瓷片割腕,被发现,屋子里茶具摆件全都收走了。
再是上吊,脑袋都挂上去了,板凳也踢了,憋会气就可以上西天了,被德福发现,衣服全被收了,长绫就更别想。
最后撞墙,还是没成功,单云诀吩咐德福不得离开小皇帝半步,若是再出事,他先斩了他!
德福战战兢兢,天天跟着黔黔,哪怕出恭,他也在旁边盯着,黔黔受不了,上厕所是人类最脆弱的时候,臭太监盯着他看,难为情,但德福被他折腾怕了。
眼睛眨也不敢眨。
甚至怕陛下吞*而死。
终于在他折腾的第二十三天,再次成功病倒,烧得迷迷糊糊,单云诀过来,小皇帝额头烧的滚烫,药也喂不进去,光靠物理降温,作用不大。
太监太医都急得团团转。
单云诀望着那张烧通红的小脸,深蹙着眉,屏退宫人,扫了眼黑乎乎的药碗,拿起勺子,掰开少年的嘴,往里喂。
无一例外,一口没咽下去,即便意识迷糊,也知道把药往外吐,单云诀喂了两口,把勺子丢碗里发出清脆的撞击音。
脸色冰冷。
最后端着碗,喝了一半,把黔黔拽起来,贴他唇上,将药渡进去,小舌抗拒,一直往外推,大掌死死按住后脑,逼着他喝。
咽下去后松开唇,把剩下的半碗又倒嘴里,渡进去,黔黔边喝边呛,眼睛都湿了。
喝个药,又折腾了半条命。
单云诀喂完药才意识到自己亲了他,耳朵一热,很快冷却,他是救他命,再不喝药就得死了!
避免小皇帝再一哭二闹三上吊。
单云诀决定搬过来与他同住,他亲自看着,看他还能怎么折腾!
以往都在光华殿处理朝政,如今也搬来了福宁宫,南黔这场高烧足足持续一整周,第三天出气多,进气少,用千年人参差点没吊住命,眼看瞳孔扩散,要不行了。
单云诀也不是非要下血本救他,死一个纳兰溪,他能复刻十个纳兰溪,结果本该给他自己服用的救命药丸,给小皇帝吃了。
不说立即见效。
一周后,基本痊愈,包括他体内原本的毒素,也被清理了,如今身体弱,只因为他常年不见风,娇的,多多锻炼,再活个七八十年不成问题。
药喂进他嘴里,单云诀后悔了。
想拿出来。
结果药丸入口即化。
望着小皇帝那张惨白的脸,单云诀心痛不已,药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纳兰溪,为何一时脑热,给他服用,越想越钻不出那死胡同。
如今小皇帝身价涨了。
单云诀动摇了杀他的心。
南黔身体不难受了,也不用处理朝政,单云诀还每天陪他睡觉,小日子过得美滋滋,要说缺点,之前折腾的太厉害,他把自己软禁,现在不能随时出去。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正在案桌前处理政务的单云诀身上,让屋里伺候的宫女都下去。
他把上衣脱了,跑单云诀面前。
“皇叔,你看我肌肉。”
黔黔拍了拍大臂,攥拳用力,凸起了一个小弧度,“怎么样皇叔?”因为说话嘴出力,身体的力就泄了,薄肌臂秒变白玉竹竿。
冷眸微抬,本想教训黔黔,目光扫见米分色茱.萸,眼神逐渐变了色,少年身形单薄,按七尺男儿的标准,他没有一项合格。
可……
挪眸,继续伏案批阅,审斥道:“滚回去穿衣!”
黔黔:“……”
躺下来滚地,一副懵懂样,问:“皇叔,你看这么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