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清晨才到达目的地。
二十多小时的硬座,骨头都要废了。
容诀推着行李箱浑身不舒服。
黔黔见他一会扭脖,一会掰腕,骨头咯吱咯吱响,问:“前面有按摩椅,要不要去?”
容诀挺了挺腰,骨头又嘎吱响,他不喜欢坐这种按摩椅,以前在商场坐过,不舒服,还不如请理疗师按摩,“不去。”
说着低头,猛靠近少年,吓得黔黔后退好几步,撞上身后人,反应过来忙道歉,“对不起。”
下一秒胳膊被拽,撞进另一道宽阔的胸膛,容诀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敌视,盛年却温和一笑,问少年,“没撞疼吧?”
黔黔:“是你啊。”
盛年笑着点头,从他后侧方走来一道高大身影,五官清隽,昳丽冷淡,修长骨指搭在箱杆上攥握,气质矜贵而疏离,好似夜空中那一弯皎皎明月。
容诀皱眉。
贺辞年看到他同样略显意外,本就是缄默的性子,意外他也不会多问。
“你们是转站还是家住安城?”盛年问。
系统:ヽ(???)?!!!
【国庆七天,女主在S市找了份夜店卖酒的工作,被欺负男主要救场,他怎么来的了啊啊啊啊!!】
【剧情出问题了黔黔】
黔黔:“……”
“住安城。”
盛年:“这么巧,你家是安城哪里?”
黔黔:“裕镇。”
盛年意外,“真的吗?你住镇上?”
黔黔:“你也住裕镇?”
容诀看着他们大型‘认镇’现场,嫉妒的冒酸水,什么东西,老乡见老乡,满心亲切?
以后搭上盼还得了?天天联系,感情渐深,最后第三者插足,把自己一脚踢开。
单单过脑一想,容诀就要把苗头掐死在摇篮。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拜拜。”
揽上细腰,推着行李箱准备带少年走。
贺辞年见两人动作亲密,眉头一皱。
黔黔把容诀推开,在外省都能遇同乡,市内十步一熟人,车站来来往往,保不齐宋锦羡哪个姨姑邻居会出现,必须得避。
容诀就去碰他,黔黔把他手攥住甩开,盛年见两人互动密切,笑:“我住裕镇沙店,有空联系,一起出去聚聚。”
黔黔感觉越说越近,越说越近,忍不住继续问:“我爷爷也在裕镇沙店,你家住哪边?”
盛年:“偏南,右边有条很长的河,你知道吗?”
黔黔想了想,宋锦羡有记忆,点头。
盛年:“河流对面有条路,一直往东走,木屋瓦顶就是我家。”
黔黔惊讶,“啊,那是你家?”
盛年家很像民宿,从外面看就特别有烟火感,宋锦羡父母跟爷奶闹得不愉快,老人家偏心小儿子,坑宋锦羡爸,还不给他们一家好脸。
五岁之后,宋锦羡基本就不去了。
也就过个年去拜年。
宋奶奶家离盛年家很近,因为去的少,两人也不认识,没想到能这么巧。
盛年:“宋一磊你认识吗?”
宋锦羡小叔的儿子,“堂弟。”
盛年想到母亲饭间跟他爸闲聊的八卦,隔壁宋老太太脾气爆,自私,总在外面说大儿子不孝,大儿媳肚子不争气,只生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等等。
原来白眼狼是……宋锦羡。
咳。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容诀脸都快跟锅底灰有一拼了,等他们叙完旧,语调阴阳刺耳,“要不要去吃个饭,你们接着唠,桌上唠不够,再去开个房,床上唠?”
容诀心眼比针眼还小。
自己揉的比谁都厉害,别人跟黔黔多说一句,脸立马拉下来,一副谁惹谁死的模样,说话也阴阳怪气。
南黔抬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容诀。
好像在问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容诀在假想情敌面前,死也不输阵,梗着脖子愣是不吭声,盛年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情绪,握着拉杆道:“没事可以去我家玩,车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黔黔点头。
贺辞年跟着盛年走,在越过容诀时扫了他一眼,容诀也刀了他一眼。
等人走远,容诀把人拉去卫生间,又亲又抱又道歉,哄着说:“他跟个鬼一样阴魂不散,你们还邻居,羡羡,你知道的,我怕茶男。”
简直无理取闹。
黔黔叹气,“哪茶了?我们也不怎么联系,哪有阴魂不散?”
容诀:“肯定是他段位太高,你才看不出来。”
“你放心,他不会喜欢我。”想到秦沛沛,上下打量容诀,一股无名酸咕咚咕咚冒泡,从鼻腔发出轻哼,“你就不一样了,迟早腻我。”
一想到有那么一天,心就不舒服,生气。
???
容诀:“不可能!不会腻,永远都不会!”
黔黔:“那是因为你没尝到味。”
容诀炸毛:“我哪有那么肤浅?别来沾边,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现在反驳的有多厉害,将来就有多打脸,黔黔攥紧了拳,好想给他捶死,“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
容诀:“呵呵。”
被嘲讽,南黔拳头攥的更紧了,“你就是!男同尽头是恐同!说不定以后你看见我都会恶心!”
容诀:“呵呵。”
南黔气急:“你!”
容诀:“呵呵。”
南黔:“容诀!”
容诀:“呵呵。”
黔黔眼角气红,拧开隔间锁,推门出去,“这么喜欢呵呵,你就留这呵吧!”
容诀见呵脱了,赶紧追出去,把人又拉回隔间,捧脸亲,那文里就是这么写的,对象生气了,就亲,一口亲不好,就亲两口,两口亲不好,就一直亲。
谁让南黔一直对他的爱没信心。
呵两声反抗反抗。
唇舌交缠,容诀用力把他身体摁住,又在隔间,黔黔动都动不了,脑袋也撇不过去,只能被迫承受这绵长强势的吻。
直到呼吸不过来,被亲到没脾气,腿发软,容诀才松开,把人摁马桶盖上坐着,揉□□,南黔瞳孔一震,想推开,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容诀跪下靠近……
……
……
出租车内。
黔黔戴着口罩,连衣帽也把脑袋遮的严严实实,拉链拉到最顶,前额碎发也被他压的很低,几近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