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回看她,神色自若。
“你既然爱画,那便将这王八画上一百个,明日课上交给我。”
风遥瞪他。
这个狗东西……
沉星回见她仍旧愤怒,又补了句:“明日若没见到那一百个王八,零分。”
“你!”
沉星回走到前面去,将包子放在桌子上,眼里有了浅淡的笑意:“拿出《诗经》,今日我们学习……”
——
丞相府中。
已是快午时了,床上的男子却还沉沉睡着,男子眉目俊朗,只眼下有些乌黑疲态,他身边躺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
丞相前几日和沉星回吵了一架后,这几日下朝后都回了书房,谁也不见。
今日下了朝后,回了书房,半晌,又出来了,去了沉明朗的院子。
沉明朗这些时日一直被关着,如今沉星回走了,终于可以放出来了。
他也不想将他禁足,可是沉星回离家多年,如今心性还未探清,只得先将明朗禁足,如此方能让他安心。
丞相叹气,这些话他不曾对明朗说过,如今终于能将他放出,只希望明朗不要生气才好。
丞相抬起下巴,对门口的守门小厮说:“将门打开。”
守门小厮互望一眼,竟是一派心虚的模样。
丞相眯起眼,看了一眼身旁管家。
管家上前怒斥:“你们两个聋了?将门打开!老爷的话都不听了?”
小厮咬了咬牙,知道掩埋不过去了,将锁下了,便低着头跪在一旁。
丞相心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莫不是明朗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他上前一步,推开门,望了进去。
这一眼却让他瞪圆了眼,差点暴跳如雷。
床上他的好儿子未着寸缕,正拥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睡大觉,手正不老实的放在某处。
他大喝一声:“孽障!”
沉明朗吓醒了,见丞相站在门口,正欲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突然缓过神来,看向身边正悠悠转醒的妇人。
他慌了神,一把用被将妇人盖住,自己慌乱的将衣服扯过来,遮住下身。
管家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关了,指着那妇人手指哆嗦:“这不是……这不是厨房的王二娘吗?”
那妇人清醒了,将被子拽下,懵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不敢置信的僵硬低头望向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身上甚至还有些青红印记。
王二娘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我……我……”
沉明朗抢先开口,跪在地上:“父亲,都是她勾引我的!”
王二娘泪眼朦胧,蜷缩在床角:“不是的,我没有……是大公子他……”
丞相冷眼低头看沉明朗:“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看看沉星回,都已当上了国师,你却还每日沉迷女色!你是要将府里所有女子都睡个遍吗?厨房的人你都不放过!”
沉明朗眼珠直转,那个贱种居然当上了国师?
“父亲,都是这个妇人不守妇道,她居然敢勾引我,还爬上了我的床,我都是被迫的啊……”
王二娘哭哭啼啼:“老爷,我昨日中午来给大公子送饭,不知为何晕了过去……老爷,求您做主!不然我没法活了……”
管家在旁和丞相低语:“这王二娘前两年守了寡,一直安安分分拉扯着孩子,看起来似乎是大公子他……”
沉明朗抬起脸,阴鸷的盯着管家,管家话一顿,不说了。
丞相气的不行,瞥了一眼桌上:“还喝了酒?我竟不知,你这禁足禁的倒是很滋润!王二娘——”
王二娘抬脸。
丞相叹了口气:“你可愿意给他做妾?”
王二娘不敢置信:“做……做妾?”
她对亡夫一心一意,如今被……
她只想要一个公道。
王二娘坚定:“老爷,我不想。只求您给个公道!”
沉明朗怒了:“我可是丞相大公子,你一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给我做妾还不乐意?我看你是想讹上一笔吧!”
王二娘看丞相皱眉不语,又看沉明朗阴恻恻厌恶看着她。
她大笑起来:“好啊,我在丞相府做了这么多年工,原来竟是给猪狗不如的主子当了狗!”
沉明朗瞪眼:“你……”
王二娘不笑了,突然站起身来冲向屋内墙壁,砰的一声,鲜血淋漓。
王二娘倒下,满头满脸都是血,她瞳孔涣散,却仍看向沉明朗的方向。
“你们不得好死……”
她睁着眼睛,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