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太明白,这地方到底隐藏了什么,不过也没有继续去想下去,苏邪就带着我们往前走。
这个地下通道很宽,我学过建筑,大致猜测我们是进了主宫,这通道是把山体掏空然后把泥土弄出来和把修建的黑石头运进去的通道。
只是四周那些阴笑的脸让我心里格外不舒服。
我们不能继续走这条路,其实不管是墓穴还是陵宫,都不可能只有修一条道走到黑的,旁边应该还有岔路口。
这周围其实有很多山体内部裂缝,但都走不通,最主要的是有些岔口也不能进入,苏邪说肯定是有机关。
有些通道里可能全部都是机关,进去了就死。
后来我们进入了一个大溶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已经把地道口一面墙壁腐蚀出一道口子。
苏邪说,“我们头顶可能是山沟,这地宫因为山体滑坡裂开的缘故,已经有水侵蚀进来了。”
但是这次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突然轰一声响,石壁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在我们前方不到二米的地方炸开了。
我们吓了一跳,前面那堆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一大堆,不过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除了蛇虫还会有什么?
苗玉示意我们等一下,然后打了个招呼,后面的山子上前去检查,我也暗暗给他捏了一把汗,生怕那东西突然蹿起,然后狠狠咬它一口!
“别动。”
在山子上前的同时,苏邪立即呵斥了声。
“怎么,你想来?”
山子声音有点冷,不过我知道是因为在外面扔刀子被苏邪调笑的缘故。
苏邪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指了指头顶。
我们抬头用手电一照,就发现在黑漆漆的溶洞顶部,像是有人凿开了一个个大洞,石洞里塞着一些白乎乎的东西,有的全塞了进去。
有的塞进去了一半,还剩下半截在外面,吊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垂下来的蚕茧,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个。
在这种地方,突然见到这种古怪的东西,让我们非常吃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山子照了照:“这是什么东西?是蛇窝吗?”
苏邪瞥了一眼,“智商堪忧,你见过蛇窝这样吊在你脑袋上的?”
我们发现头顶上的那些吊着的东西跟落下来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们没有在把目光放在头顶,而是低头看地上那落下来的,是一个灰蒙蒙的东西,上面蒙着一层白花花的东西,看不清楚。
用棍子挑开那层白色的东西,我们惊奇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
那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融化了一样,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肌肉和筋腱,看起来像是解剖学中的图片,非常恶心。
我连退几步,死死捂住嘴,几乎要吐了出来,一股无比腥臭的气味从这已经变质的尸体上散发。
“是蛇!”苗玉脸色一变道。
“大小姐,你眼神不好使?”苏邪补刀,“这是人,你都没看出来?”
苗玉摇摇头,然后说:“不是,我是说这些尸体,都是蟒蛇存储的食物,一些生活在深山老林山洞活着洞穴的巨蟒,会把东西存储到自己的巢穴。”
我只知道蟒蛇能够吞下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东西,而且是冷血动物,捕猎依靠热感应,会把猎物缠绕窒息而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里的人尸。是蛇将人吞到肚子里,还没开始消化,就又吐出来了。
那人身上一层白花花的薄膜,其实就是蛇肚子里的黏液,蛇给人吞到肚子里,再吐出来,人身上就裹了一层黏液,这东西干燥后就像是保鲜膜一样,把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好多天也坏不掉。
这些挂在洞顶上的蚕茧,就是巨蛇储备的人尸食物!
肯定是这山体裂开后,有巨蟒把这个阴城天然溶洞当成自己的巢穴了。
“我们最好是赶紧离开这里。”苗玉警惕的说,这个溶洞有暗流,在河水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有一条巨蟒露出一点脑袋吐着蛇信在注视着我们。
苏邪面不改色,还凑近了那尸体,用树枝捅来捅去,想看看那人穿的什么衣服,判断一下那人的身份。
我硬把他拖走,招呼着他们,我们赶紧离开,七扭八绕,我们很快拐进了另外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通道。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因为张家和阎家进了阴城,但是显然不是跟我们走的相同的路。
我们是从裂开的缝隙进来的,但进入阴城肯定不止这一个通路。
越往里走,山洞就越阴冷潮,不时有冰冷的水滴砸在身上,冷得刺骨,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溶洞也越来越大,手电只能照亮身边很小的地方,远处漆黑一片,阴风飕飕扫过来,分外渗人。
周围太过空旷,大声喊一声,声音会在溶洞里回荡很远,震得溶洞嗡嗡得响。
这个溶洞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这里很安静,太安静了,像死亡一般沉寂!
这种感觉让人很压抑,走着走着,发觉这里除了黑点,潮点,冷点,但是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候,苏邪突然在前面站住了,死死盯着前方。
接着,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好了。
他走回头轻手轻脚的对我们打手势,嘴里无声又充满恐惧的对我们:“快,把手电筒关了!”
我问:“怎么了?!”
苗玉还想问,我却听出来苏邪声音里的恐惧,那是一种拼命压抑的胆战心惊。
苏邪我是知道的,他什么事都会表现得满不在乎,玩世不恭,能让他这样害怕,甚至人都变得正经起来,一定是他走在前面看到什么了。
我们赶紧把手电筒关了。
周围一下子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没有人说话。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像是什么都改变了,就在我惊恐的忍不住跺脚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
吓得我一跳,但是那手是温热的,然后在黑夜把我手掌摊开,写了几个字,“别说话,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