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觉得他又没义务一定要陪我去,想到这,我对他说,让他早点休息,到时候再联系。
我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宿舍灯闪烁了几下,突然断电了,我把手机放下,也不敢摸黑去上厕所。
其他人没回来,我只能躺着,逼着自己赶快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身上有些酥麻,就像是被手隔着衣服轻轻拂过的感觉。
因为脑袋昏昏沉沉,我潜意识以为是楚筱媚那妮子,她以前就有这种‘恶习’,宿舍住的人都被她摸过。
本能的就伸手想要把那手给拨开,但是当那冰冷的手从衣襟触碰到皮肤瞬间传出那熟悉的清冷感,我猛然地就惊醒了过来。
“别动!”
冷静又透露出一丝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让我整个人蓦然一颤。
看来,我真的甩不掉这个大色鬼了。
我想大声的质问,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还没开口就被他冷声的打断了。
“要是不想死,最好别说话!”
他清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其实视线并没有在我身上。
作为一个至今不太了解异性生物的我来说,你恐怕永远不会清楚在昏暗的宿舍,近在咫尺躺着一个修长的男人在旁边时候的感觉。
尤其是……还是一个鬼物。
我微微的侧头,隐约的可以看清他的立体的轮廓,我心里发毛,刚要说话,但是瞬间就感觉不对劲。
‘它’好像是在看橱窗外!!
我心里一紧,赶紧顺着斜眼看过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顿时就发麻了,想要大叫。
但是‘它’反应很快,竟然轻盈的一个转身,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并且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别说话。”
‘它’再次对我提醒道,但似乎因为我的笨拙,让‘它’有些不悦,昏暗下,我仿佛看到他的眉头微微一瞥。
大概是因为我被吓着了,导致他压在我的身上,我竟然都忽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站在窗户外面的那个“人”。
窗户外面的的确确站着一个黑色的“人。”
他浑身透露出寒冷,我浑身都快被冻僵了,但是从他身上透露出一股浓郁的气势,笼罩着整个偌大宿舍。
我在这种气势的压迫下,仿佛是兔子碰到了老虎,压根就不敢挣扎。
他捂住我嘴巴的手也冰冷冷的,但是很修长,带着散发出幽紫戒指硌的我脸生疼,不过他手上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幽香。
幽香摄人心魄,刚开始我还觉得挺好闻,可是很快我就不那么觉得了。
他这是要憋死我吗?
我‘呜呜’的提醒他松手,很快他松手了,我此时竟然奇迹的不怎么害怕他。
我轻声的还问了句,“那东西,走……走了吗?”
“嗯!”他不痛不痒的应了声。
我松懈了下来,不过瞬间又原地爆炸了,猛地惊醒过来。
因为他好像并没有打算从我身上下去的意思…
我被他紧紧贴着,宽阔没有温度的身体让我又恐惧起来,而且羞的让人绝望。
我低声的切齿道,“你动一下!”
他玩心大起,低头贴着我的面门,动听的轻笑一声,“你想要我怎么动?”
我丢你老母。
这么下流卑鄙的行为,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声音。
“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我羞耻的伸手使劲的推了一下,十分憋屈的说道。
他又浅浅的轻笑了声,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伸手轻轻地弹了我一下额头,低声温柔道,“今晚不要到处乱跑,老实的待在这里。”
接着我浑身的重力突然消散了,他终于从我身上下去,窗户微微的晃动了两下,仿佛是他离开时带动的痕迹。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的生活已经全乱套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我也发现了,逃避是没用了!
管他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胡思乱想的不停地给自己安抚心灵鸡汤,晚上不知道是几点睡过去的,更加不知道她们几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从橱窗倾洒进来,很温暖,我醒来的时候脑袋还迷迷糊糊的。
穿袜子的时候看到脚腕上有黑色的手印,我轻笑了一下以为是昨天没洗澡不知道从哪儿蹭的。
穿着拖鞋到了卫生间放了点热水准备洗一下,却发现根本洗不下来。
不管用香皂还是什么,最后抓了一把洗衣粉还是这个样子。
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有点慌了,早上起来揉着眼准备上厕所的楚筱媚正好看到我在洗脚问我脚腕上的黑手印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这是什么,楚筱媚平时喜欢研究这些神鬼之事,脸色紧张的就说我这肯定是被鬼拽了脚。
楚筱媚脸色非常不好看,我问什么鬼拽脚,她也说不清楚,就说是一种鬼留下的记号。
我又问楚筱媚怎么知道。她告诉我,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碰到过类似的。
大早上早餐都没吃,她匆匆忙忙的拉着我就出学校,去了附近的一处鬼市,说是鬼市,其实就是一条买丧葬用品的街道。
打车到了鬼市后我们俩往街道里面走,然后找到了一家门面看上去挺不错的铺子。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穿大马褂的老头,脸上满是皱纹,清瘦的脸上更显现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懒洋洋的模样,做出来的神态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对这种开铺子算命测字的地儿其实是不相信的,可是我跟楚筱媚刚走进去,老头脸色就微微一变,然后走过来抓住我。
浓眉大眼就皱起了,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印堂发黑,黑气遮顶,丫头,怕是撞上了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吧,看起来还很凶呢。”
人不可貌相。
这话我现在倒是见识了,楚筱媚走在前面,老头竟然知道是我,看来走对地方了,我那病殃殃没当回事的心思也重视了几分。
我和筱媚坐在小铺子的长板凳上,我就把我遇到的怪事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对面的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我把话说完后半天没吱声。
老头睁开眼睛,对我微微一笑,说了句,“丫头,知道那东西为啥要找上你不?”
我和筱媚对视一眼,但我对着老头摇了摇头,心里寻思我要知道还来问你?
老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了,接着笑容收敛,对我说,“那东西看来是在找替死的人。”
我心里咯噔了下,突突的发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