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溟走到冥河边上,目光静静的看着汪洋大河,这峡谷尽头看不到边际,河上面不要说船,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这地方要是等下去,我估计我的时间压根就不够了。
不过夜司溟很有耐心的模样,就在我等了片刻,刚要问这样等下去,可能等不来的时候,夜司溟却突然抬起了头冥河边际处。
“他来了。”他突然说了句。
我心里一惊,抬头果然就看到安静的冥河海岸线远处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点,那小点刚开始还非常小,在汪洋大河几乎不仔细看还看不见,可是很快,几乎是转眼。
那小点就近了,就好像是从远处突然移动的距离,我看到还是一搜造型跟别致的船。
船通体漆黑,乌篷是树根一样歪歪扭扭纠缠在一起,在船头有一盏挂着的灯笼。
只不过散发出来的灯光,是橘红色的。
转眼间,那船竟然就已经来到了近前,停靠在了岸边。
摆渡人是一个老者,年迈的身子佝偻,看不清面容,身披蓑衣,头戴斗笠。
船缓缓而来,停靠在了岸边。
“冥河长尽,幽府接引,两位可是要渡船?”斗笠下老者并没有抬头,声音苍老沙哑。
我有些犹豫害怕,反而是夜司溟从容的上了船,给了老者两枚铜币。
“忘川!”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在我上船的时候,那摆渡老者微微抬头,似乎是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头低了下去。
我们俩上了船,摆渡人又将船缓缓地使去,在这死寂的冥河河面上,回响的或是船桨漾水的声音。
“要说起来,这艘船只渡过两位阳世的活人,不过你们俩倒是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船头的老者斗笠下传出声音。
夜司溟不太感兴趣,他的目光很阴沉,始终看向远处尽头,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忧什么,因此紧锁的眉头,并没有答话。
但我倒是有些好奇。
这摆渡老者说的活人,肯定是我。
“那另外一个活人,是谁?”我问。
“也是一位将死之人,只不过老夫记得,当初陪她上船的,是山海冥殿的第九殿主,他们去的地方……是忘川尽头的婆罗海岸。”
果然,夜司溟说这幽冥地府深不可测。
这摆渡老者,方才从我上船的时候早就已经看透了,我是阳世之人,我脖子上有八面鬼盅。
他应该也看出夜司溟了,但是却丝毫不惧。
我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
不过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幽幽开口,“婆罗与彼岸,都是两朵奇花,只不过命运都不一样。”
“老夫多问一句丫头,你可知……情是何物。”
老者的身躯一起一伏的摇曳着船桨,船头的那盏孤灯却始终没有丝毫抖动,即使船身在摇晃,但是灯火依旧平稳。
如果换做其他人问,我可以很自然的说情是很多感情的一种,一种寄托。
但这摆渡老者的声音沧桑,似乎充斥着太久的疑惑,让这句话变得无比沉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