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心!”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道清朗如泉的声音,在急救室门外这种紧张得几乎窒息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好听。
闻心回头,走廊尽头处走来一个颀长年轻的身影,白『色』衬衫,深蓝的条纹领带和整齐的深灰『色』西装长裤,把他帅气出众的气质更衬托三分出来。
阳光从身后逆着洒在他身上,把他周身都镶出了金边,此时的周禹清竟说不出的阳光帅气,仿佛与她所处的阴沉窒涩的空间完全隔开般。
周禹清不知道自己给她带来的视觉效果,只是疾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才长长舒了口气:“你没事吧?”
闻心莫名其妙,她之前只顾着惊艳,这才发现周禹清脸上还残存几丝焦急的痕迹,不由好笑的问:“有事的在icu呢,我能有什么事?”
周禹清苦笑,看了眼icu的门,又看了看另一间急救室门前的『妇』人,这才轻声说:“我们都不清楚阮晓萌的家世,陈总带我们回来不久,就接到保安的电话,说公司门口有人闹事,后来才知道,不仅公司门口,医院也有一帮人在闹。陈总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怕你出事。”
说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乎心有余悸。
闻心笑起来,有点儿不屑的撇撇嘴:“就凭他们?真动起手来,出事的也不会是我。”
周禹清也跟着笑了笑,举手给闻心点了个赞,随即眼角余光看到『妇』人哭丧的脸,好奇的说:“是她吗?她女儿不是住icu吗?这边儿是急救室,她守错门了吧?”
闻心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见急救室的门打开,里边医生刚出来,那『妇』人立刻扑上去抓着医生的衣领一连串的疾声问:“医生,我儿子怎样了?还有救没?他怎么一声不吭的倒了?医生,你可得救救他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闻心听得直皱眉,她冲『妇』人努努嘴:“瞧,就是她了。”
周禹清听那『妇』人喊的几句,也明白了阮晓萌在家里的处境地位,不由叹了口气:“你还是在外边等着吧。”
只是看『妇』人拉扯医生的样子也知不是个善茬,刚才就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再说阮晓萌和她的关系本来就是两看相厌,就算尽了心力,也是出力不讨好。
闻心明白周禹清这话的意思,他是真心为她考虑。
“其实阮晓萌也挺可怜的。”闻心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
周禹清本就耳力过人,见她动了恻隐之心,不由顿了片刻,才斟酌着开口:“阮晓萌的『性』子还是很要强的,陈总说她履历上父母都是普通职员,她是家中独女。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在你面前丢脸丢大发了,估计也不想见到你,所以你在外边照顾,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
闻心看了眼周禹清,做为一个年轻男人,能想到这些事,心思够细腻,想法够周全,对她也够坦诚。
至少,她看周禹清一直是雾里看花,总感觉看不透,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