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的话让我鼻子一酸。
原来失去那个孩子时,他的痛苦并不我少几分。
而我那个时候还为了流产的事怨恨他,怪他维护袁雅馨,指责他不心疼我们那个没出世的孩子。
可如今我才知道,陆知渊并非是不心疼。
只是他是个男人,他没办法歇斯底里,只能默默将所有痛苦都压下心底,甚至不曾对我提起过半点。
而或许是陆知渊的这番话说得过于情感真挚,卓海被他的话打动,终究是点了头。
“或许是我之前没办法感同身受吧。你说得对,没有哪个父母,会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靳舒再心狠手辣,面对亲生儿子,也是有她的软肋。”
“我会安排人将消息发布到网上,同时在医院安插人手监视。一旦靳舒进了医院,我们的人会出动擒住她,无论如何都会让她先救下车小峰。”
卓海的安排让我们心安。
身为国际刑警,虽然他的任务只是逮捕靳舒和颜蒙,但是他愿意先考虑车小峰的性命安全,这让我对卓海多了几分感激。
“卓警官,谢谢你惦记着小峰。”我诚恳地道谢着。
卓海不以为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有义务保证每一个当事人的安全。”
配型成功的消息发布到了网上,全网都在寻找靳舒,评论区里一边倒 ,都在让靳舒救救她的孩子。
只是车小峰的情况比我们预想中糟糕。
我几乎刚从医院回到家,就接到了护士的电话,说车小峰的状态不太好,各项指标都在下降。
我听得阵阵心惊,顾不得自己刚换上拖鞋,转身就匆忙赶回医院。
来到IcU病房前,我急切地追问着医生:“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他的情况怎么会突然变得糟糕起来?”
医生叹了口气,隔着玻璃看了车小峰一眼,然后对我解释道:“目前来说,一切药物治疗对他来说都只是辅助作用,如果迟迟不能进行脊髓移植,恐怕拖不了多久了。”
我心一沉,颓然地靠在墙壁上。
车小峰才十三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啊!
医生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进去陪陪他吧,多鼓励鼓励他,他心态好一些,也更利于治病。”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满心的不忍。
我换了衣服,杀了菌,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IcU。
此时的车小峰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那些仪器连接在他瘦弱的身体上,看得让人鼻子泛酸。
车小峰本就瘦弱,而如今因为生病长时间没有进食,只是靠营养液吊着,身板瘦得足以清晰看见他身上的肋骨。
我坐在车小峰身边,心疼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纵然我什么话都没说,但车小峰就像是有感应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视上了我的目光。
“姐姐,小峰以为看不到姐姐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只一句话就让我红了眼眶。
我克制着自己的泪意,努力冲他扯出一个笑容:“傻孩子,姐姐说过,小峰是姐姐的家人。不管小峰在哪儿,姐姐都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