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这次病得的确很严重,姜婴跟在穿越四福晋后面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李侧福晋哭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连维持优美的外表都不顾了,可见是真的伤心慌张。
姜婴还没站稳脚步,李氏看见她就跟看见了仇人一样扬着金光闪闪的手朝她打来,林兰兰似乎早知道这般,不着痕迹地往后一让,更好地给李氏让开地儿。
姜婴都蒙了,一时间什么都没有想,但那个巴掌没有落下来,四爷握着李氏的手腕给她放到一边。
“你干什么?”他怒喝。
李氏转头看着他,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坠落,声音沙哑道:“爷,我们的儿子就要死了,您竟然问我在做什么?”
说着充满仇恨的眼神钉在姜婴身上:“她是我们的仇人啊爷。”
四爷的神情依旧冷静,略带不满的眼神让李氏只觉得一瞬间心底发冷。
这就是她的男人吗?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如此罔顾她要害死她们儿子的事实。
可期和另一个小丫鬟阿兰挡在姜婴前面,虽然不敢说话,但却死死盯着李氏,而在李氏的地盘上,李氏这边的人只会更多。
眼看着两边的冲突一触即发,林兰兰开口道:“李氏,现下还是要看看弘昀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要觉得姜氏好拿捏就冲她发火。”
【哈哈,打起来才好呢,侧福晋制度是清朝最让人恶心的小妾上位制度,正好让你们狗咬狗。】
四爷眼神冰冷,不要让他查出来这次又是她在背后做的手脚。
林兰兰被四爷看得垂下眼眸,双手并着交握搁在身前,一副仪态端方的姿态。
而她的那两句话,也成功激起李氏的防备。
李氏向四爷说道:“爷,如今证据确凿,您还要庇护这个毒妇吗?”
四爷来的早,已经看了李氏准备好的所谓证据和目击证人,但在四爷却清楚,那些阴毒的东西根本不会是姜婴能做的。
更何况,这些天他们两个可以说日日待在一起,姜婴即使有心也根本没有那个空闲。
四爷看着李氏:“是谁在背后谋害弘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李氏,你的任务只是好好照顾弘昀。”
【呵】轻轻的嘲讽来自林兰兰,她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意,【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处置他目前还看得上的女人。】
她正在心中嘲讽,注意到四爷冰冷的视线,匆忙低下头。
四爷对姜婴说:“你先回去。”
姜婴没有单纯到觉得她跟李氏说些话就能够澄清自己,便低头听话离开,李氏的声音就在此时撕心裂肺起来:“不能让她走,爷,妾身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咱们弘昀讨个公道。您不信臣妾,难道忘了当初尹氏的事吗?臣妾又让人查了那件事,还有新的线索。”
姜婴心有余悸,走到李氏园子外面听着那些声音隐隐约约的,心跳仍然有些快,这李氏怎么就像是认定了她一样?
可期扶着主子,低声安慰:“主子,爷是清楚的,您就放心吧。”
姜婴点点头。
回到樱园,这边负责煮茶的一个丫鬟清明看见她,眼神里是明显遮挡不住的惊讶,竟至脱口而出:“侧福晋,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婴侧身靠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捞起一个抱枕环抱在怀里:“没事就回来了。”
清明又有些惊讶,奉上茶水说道:“二阿哥没事了吗?”
姜婴慢慢吹着清亮茶汤上不怎么能看出来的茶沫子,好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小孩子总是容易生病的,不是什么大事。”
清明听了,欲言又止。
姜婴突然想起什么来,起身到里间,从小绿车里找到一盒头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取出来。
坐在桌边包成一个个小包,叫了可期进来,“这个是我娘家专治小儿发热惊厥的药,你拿去交给四爷,告诉四爷,它退烧很快。”
可期犹豫道:“主子,李侧福晋本来就疑心您,您何必还要插进去呢?”
姜婴只是记得,四爷前面几个孩子都没有养成,不想让他经历丧子之痛而已,推了推可期:“快去吧。路上不论碰见什么人,都不要让她靠近你。”
可期郑重地点头。
来到李氏园这边,四爷正在审问格格马氏,苏培盛给通报了进去,四爷点点头让她进来。
可期把药交给四爷,又转述了自家主子的话,坐在一旁双眼已经肿成核桃的李氏哭道:“毒妇快滚,休想再害我儿。”
太医刚才就说了二阿哥的情况很危险,可能撑不过今天晚上,四爷对李氏也就多了些宽容,对她的突然发飙什么都没说。
姜婴的药他接了,交给太医只让他检查一下外包有没有让人做手脚便拿了进去,不假他人之手地亲自冲开喂到弘昀口中。
太医站在床边,叹息之中尽是可惜:“只要能退烧,二阿哥就还有救。”
四爷看着小脸通红的儿子,转头吩咐太医:“劳烦萧太医再给弘昀开一个退烧的方子。”
太医躬身道:“四爷客气了,微臣这就开方。”
开方抓药一条龙都是在内室进行的。
林兰兰安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一直不见四爷出来,心里就开始打鼓:【这弘昀,本来就是个没养大的孩子,真能给姜氏这些什么药救活过来?】
四爷轻轻握了握孩子的小手,眼中寒光乍现。
如果这件事,跟此人有一点的牵连,他都要彻底结束这个女人的寿命。
弘昀吃了药不过两刻钟,身上的热度便有明显的下降,萧太医直呼神奇,高兴地对四爷道:“四爷,只要这热不再起来,应该就能慢慢养回来。”
四爷松口气,对苏培盛道:“先把马氏看押起来。”
夜色如墨空气寒凉,马氏喊冤的声音被冷空气激成颤音。
院子歪传来脚步声,苏培盛转头一看,竟是小财子,“你小子怎么来了?”
小财子转身,灯笼光抬高,映出来一个苍白慌张的脸,他说道:“这是我们那儿管茶水的清明,主子一回去她就打听,引起了我们的疑心,还真从她住处搜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
两包用来嫁祸的药,还有一包藏得极为严实的纯银首饰。
苏培盛:这反而会更让人怀疑姜侧福晋吧。
小财子笑道:“我们主子说了,信咱们家爷会给主子一个清白。”
苏培盛心道,姜侧福晋如此坦诚,难怪爷那般喜欢,点头:“放心吧,咱会给爷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