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这样说,我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山里人很多都是这样,如果觉得你混好了点儿,就会想方设法来捞点好处。有的还会管你借钱,但多数人一开始借钱的时候,就没想过还钱的,因为他们觉得你赚钱容易,给他们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附近的山上就有一个人,以前穷得叮当响, 有一年,他那个当年跟着部队跑到台湾的叔叔回家探亲,老人无儿无女, 一生有了些积蓄,看他在家生活困难,于是给了他一笔钱,据说有一百多万元 在当时的山里绝对是一笔巨款。
老人走后,这家人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好了。似乎有花不完的钱,也有好多亲戚朋友找他借钱,可能他觉得自己的钱来得容易吧,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他给好多人借了钱。多少不等。
但几年之后,这人就把那笔老人给他的钱挥霍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一部分是借出去了,但当他没什么钱的时候,找人家要账,根本就没人愿意还给他。都不相信他会没有钱。到最后,除了少数几个还了钱给他外,大多数都是不了了之了 。
那些还了钱的人还到处说他的坏话。说他这人不怎么样,反正是白拿的钱,还要我们还给他?
甚至那些没还钱给他的人,也在别人面前笑话他,说他没用,这么多钱都不知道用好,不知道做点生意钱生钱,就是实在不聪明,就放在银行里面吃利息也够花一辈子的了。根本就没有人念他的好。
人性,有时真的没法言说。
想到这里,我对母亲道:\\\"妈,你别担心,我心中有数的,人这一辈子,当然要懂得感恩。小姑在那边帮了我不少,我帮她一下是应该的,至于肖山哥,我也不可能白拿钱给他,就是借给他一下,再说他不是还没向我借钱吗?给他介绍点生意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没什么大事。再说,他从小就和我关系不错的,也帮了我不少的忙的。\\\"
我们正说着,芳姐抱着女儿过来了。听我们说的事情原委。芳姐也对母亲说道:“妈,你儿子可不是傻子,没人骗得了他的。不过人生在世,真的有的恩情要及时还,不然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因为人生真的不好说,尤其是那些老人,可能等到哪天你想好好报答一下人家时,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
听芳姐这样说,我母亲从她怀里抱过小孙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小丫头,看来你爸你妈都是好人啊!”
我和芳姐相视一笑。
芳姐对我说道:“老公,你那边的事情够多的了,你小姑她们和肖山的事就交给我办吧。反正我那边也要招工的。我会适当照顾她们的。”
我点头,“好吧,我相信你能办好的。”
当天家里来了不少客人,我们只得一一招呼着。
当天晚上,我和芳姐一起睡在自家的吊脚楼上,窗外山风阵阵。我拥着芳姐温柔的身体,感受着人间美好。女儿被我母亲和妹妹抱走了。她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她,自然想多陪她一会儿。
芳姐温柔地撩拨着我,很快我就雄姿英发了。我们心情享受着这人间极致的美好。在这深山之中的冬夜里。
在我看来,对于枕席之事,芳姐其实一直是引导着我的,她真的让我感觉到了最美妙的体验。也许女人其实天生就懂得如何让男人开心吧!
所以,想想我以前和别的女人的一些事情,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些不知足了。
于是,今夜此时,我只想尽可能地对芳姐好一些。
情到深处时,芳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我怀中温柔地呢喃,“老公,别逞能了,还是保持点精力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办呢?”
我则一笑,“没事,你老公我精力旺盛,再说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芳姐于温柔一笑,更热切地回应着我……
其实,我之所以如此,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内心里的一点隐隐的担忧。这就是陈叔给我说的缅北之行的事情 。
我也听卢勇给我讲过那边的情况,那里真的是一个乱世,想到那里面去把池通海他们找到并带出来谈何容易?
但我知道我不能不去。因为我不能让陈叔失望,再说我也觉得人还是得有一点家国情怀的。何况,陈叔又这样看重我。我在上海的生意,他也给了我许多的照顾,虽然都是在正常 的范围之内,但是如果他对你印象不好,那就是两说了。毕竟权力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
再说了,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付出的。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的。
因为未知的风险,所以,我只想对芳姐更好一些。虽然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的,但是凡事都有万一的。我不得不想到这一点儿。
正是在这种考虑下,第二天送柳成林他们开车离开后,我就想去找一下小菊姐。我听母亲说她现在一个人生活,带着一个儿子,是她和那个做包工头的前夫的孩子。而且,她没有再嫁,成了那前夫的另一个事实上的老婆了。这事镇上的人少不了指指点点的。
听小菊姐活成这样,我心里很不好受,我觉得她有今天,似乎和我有着一定的关系的。
我觉得我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我本不想告诉芳姐的,但思前想后,我还是和她说了,因为我和小菊姐的事,芳姐也是知道的。
听我说完,芳姐有些不悦,但随后她还是对我说道:“你想去看她就去吧,能帮的你就帮她一下吧,我们都是女人,我知道她也不容易的。何况她还曾经那样喜欢你。”
我搂住芳姐,对她道:“老婆,你真好!”
她则一笑,“好了,别哄我了,我没有那样大度,爱情从来是自私的。你还是去处理自己的风流债吧!”
于是,我吃过午饭后,就开车去了山下的镇子里。
我按打听到的消息,开车到了小镇河边的一条街道里。
临河有一排有些陈旧的楼房。
我从楼梯上了四楼,敲响了一扇门。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