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辞别了娄晓娥,往前院走着。又被一个女声喊住了。
“张禹,等一下。”
这个声音倒是有点陌生,张禹转头一瞧,是阎解成的媳妇于莉。
“咋了,于莉?”
张禹现在都有点应激反应了,好像碰上哪个女的总怀疑她要对自己有所图谋。
于莉完全没想到张禹的心思:“有点事儿跟你说,去我屋里说吧。”
“别别别。”张禹连忙摆手,“有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于莉噗嗤一笑:“看你这样儿,怎么着,昨天晚上开全院大会害怕了?放心,我知道你跟娄晓娥没事儿,都是许大茂自己在那儿作妖呢。”
张禹发现自己可能还是小看这院里的人,毕竟好几年邻居处下来了,谁还不知道谁?
张禹尴尬道:“是有点影响,咋了,找我啥事儿?”
于莉啧啧道:“我们家阎解成还说你能有法子呢,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行,反正大院都去上班了,也没啥人。我问你,你还记得知道你之前跟阎解成说啥了么?”
张禹略一琢磨想起来了:“你说分家那事儿?”
“可不是么?”于莉道,“起初阎解成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后来听说你当上了保卫科副科长,才犹豫了许久才决定信你一回。”
张禹无奈道:“这有啥不可信的,我纯粹就是好心。你公公是院里三大爷,你两算啥?我犯不着为了你两去跟三大爷惹不愉快。”
“是呢。”于莉赶紧道,“我这不是也回过这个味儿来了么?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张禹好奇道:“我一直听说三大爷算计,不过怎么个算计法你说来我听听呗。”
于莉叹了口气:“我都不想提,太丢人了,我真是后悔嫁到他们家来了都。我跟解成我们两,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也有个三十多不到四十块钱,结果这钱全都得上交,我两一个月就五块五的生活费。”
“说出来让人笑话,就是秦淮茹那样的,一个月还给她婆婆三块钱呢!我两加一起才五块五,连秦淮茹的婆婆都不如!”
“就这还不算完,骑车子要交骑车子费,听个广播要交收音机费,就是我两有事儿托着我爸顺路带点东西还得收跑腿费!”
“就是我两手里这五块五,我爸妈就得天天算计着怎么巧立名目把这钱挣回去。我这一天到晚除了想着跟我爸妈掰扯,一点别的事儿没有了都。你说说,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张禹听了也不禁暗自咋舌,真不愧是你三大爷。
天天这么算计来算计去,把这点人情味都算计没了,难怪地震的时候儿女过来拆你棚子。
只能说,三大爷真的是作死小能手。
“哎呀,我之前只是听说,实在没想到三大爷都算计到这份上了。”张禹感慨道,“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们?”
于莉回道:“其实我们也没报太大希望。张禹啊,不,张哥,你能跟我爸说一声,给我多留点生活费我两就感激不尽了。”
“就这?”
这怎么行?干这么点不跟没干一样么?
这不是耽误三大爷晚年幸福么?必须给三大爷安排好了。
于莉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啊?我家那口子是没脾气的,我当时也是觉得他老实听话才嫁给他。没成想,他老实得也忒过头了。他爸说啥就是啥,都不敢反驳的。”
“这不是明天又要给我爸交份子钱了么?要不是临近过年了,需要攒钱置办点年货带回去,阎解成还能一直拖着呢!”
“这样子。”张禹恍然大悟。
怪不得跟阎解成说完了以后就没下文了,张禹还寻思阎解成信不过自己了,原来就是怂。
“这样吧,于莉。”张禹想了想说道,“你看这样这样办如何?”
于莉仔细听了一遭,惊道:“张哥,你要真这么干可就跟我爹结了死仇了。我爸那人平日就爱算计,你这么算计他,比在他身上剜肉还难受了,他绝对饶不了你!”
“要,要不还是算了吧,你也没必要跟我爸处成这样...说真的,你能跟我爸说一声,少要几块钱,哪怕就是过年这几个月少要几块钱,让我回娘家不那么丢脸,我跟解成都谢谢你了。”
张禹笑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三大爷什么人,你不比我清楚?这次就算你爸听了我的,少收几块钱。回头肯定得带着利息一分不少地讨回来,索性就把事情做绝了算了。我呢,也实在挺忙的,没什么心思跟三大爷来回算计。至于我跟三大爷,那就是我两之间的事儿了,你两就不用担心了。”
于莉纠结了一番,痛下决心道;“行!张哥,听你的,就这么干了!要是阎解成不同意,我拼着跟他离婚也得让他同意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你让阎解成来找我。”张禹赞许地道。
不同于秦淮茹的吸血,娄晓娥的出身教育,阎解成跟于莉两口子是真真切切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勤劳致富的。
他两借着三大爷十分利的高利贷,硬是把小饭馆开起来了。在八十年代,三大爷工资只有一两百块的时候,这两口子就敢给傻柱开两千五百块钱的工资,等于三大爷一年的收入了。
其中创业的心酸跟决策的魄力,都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当然,阎解成生性懦弱老实,还上着班,饭馆基本上可以说是于莉一个人撑起来的。
虽然其中有算计傻柱徒弟,以及走私电视赔个底掉的故事,不过在张禹看来这都属于正常的商业行为,实在说不上什么道德不道德。
于莉似乎有点被张禹的计划吓着了,不禁有些紧张:“张哥,你这么帮我们,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
张禹感慨道:“我可能还真等不到你们谢我的时候了。”
等你们把饭馆开起来的时候,我说不准都有好几家酒楼了。再说我这手艺眼看着随时就能赶上傻柱,连个请客吃饭的机会都没给你们留...
于莉道:“张哥,我看得出来,咱们院的年轻人里就数你最有本事。什么许大茂傻柱,跟你比都差远了。这事儿要是真能办成了,以后我跟解成说啥都听你的,你就是我们领头人了!”
张禹哈哈一笑,他倒是对这两口子不怎么反感:“行啊,我倒是也用不上你们帮我啥。跟我混呢,就记住两个字,听话。”
正说着,大门外走进来两名警察:“你好,请问张禹同志是在你们这个院子里吗?”
张禹回道:“我就是啊。怎么了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警察继续道:“哦哦,碰见您那正好不用去工厂一趟了。上次袭击您的凶手我们抓住了,希望您能去指认一下。”
“好,我这就跟你们去。”张禹连忙应道。
他被人敲晕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应该还能认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