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被某人的突然袭击给弄得懵逼了。
虽、虽然她在坏心眼地挑衅他时,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发展,但是……但是……
像现在这样不知该用“简单粗暴”还是“霸道”来形容的吻,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还记得那次某人烧糊涂时,就曾这样对待过她——虽然事后这个“渣男”把一切忘记了个一干二净。
他大约被她刚才的行为撩拨的有些上火,饥饿许久的野兽初一出笼,攻击自然是急切而激|烈的,好像要恶狠狠地将她吞入腹中。阮婉本|能地拒绝着这种粗暴,也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他们在先天上存在着怎样的差距。比如此刻,他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连抽身后退都做不到。
最初,阮婉觉得沈某人是在蓄意报复,所以故意不停啃咬着她的嘴唇。所以不过片刻,她就觉得唇|瓣上传来了些许刺痛感,不用看她也知道……一定红肿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开始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头,等等,这家伙只会咬人吗???
她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堵住了她的全部话语,坚定地实现着他刚才放出口的“豪言壮语”——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顺带,差点让她呼吸不能,本|能的,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难受?
的确挺难受的,都快不能呼吸了。更为重要的,是加速到了一定地步的心跳,好像心脏下一秒就会从她的胸腔中蹦出。
然而……
却不能不说是没有快|感的。
……虽然这家伙可以说是技巧拙劣,不,应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
但是,仅仅只是像这样双唇相触,仅仅只是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都能让她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语的奇异感觉中。说到底,和喜欢的人接吻,怎么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就在阮婉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而亡、都快出现幻觉时,她终于获得了解放,新鲜空气随意吸的感觉太美妙,以至于她一直时间什么都不想做,就想静静地呼吸上一会儿。然后,她感觉到了一个温柔又温暖的触感——刚才控制着一切的那个暴君,眼下正满眼愧意地亲吻着她尚湿|润的眼角,喃喃道歉:“婉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禁就笑了,也伸出双手捧住他脸,说:“傻瓜。”这个锅明明是她的,他要不要背的那么自觉呀?简直让热爱甩锅三十年的她毫无成就感。
“……”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小狼狈,也更为清楚地看到了他嘴唇上越沾越多的、属于她的唇彩,这个认知不知为何让她心情有点好,她低笑着说:“沈子煜。”一边说着,她一边再次凑近他,眉眼弯弯地问,“除了我之外,你都没有吻过其他女人吗?”说话间,她再次轻轻地含|住他的唇,并没有咬,只是温柔地用舌尖舔舐着。
“!”
她看着他瞬间呆滞住的表情和僵住的身体,很清楚“猜测成真”。虽然刚才就有了类似的猜测,但现在一切被证实后,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家伙不缺钱也不缺势,想找怎样的女人应该都不难,更别提,上辈子她没给他任何承诺……甚至他们都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交集,他哪怕对她念念不忘,也实在没必要为她守着什么。
但事实还真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沈子煜上辈子还处于青春期时,在这方面就不是很热衷,当然……他真的不是那啥不好,只是一个过于花心的父亲真是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这导致他在小时候就已经充分地见到了“女性嫉妒的丑陋”,故而对于女性一般是采取“近而远之”的态度。后来……后来的事情就不说了,她活着的时候牢牢地占据了他的心,死后更是把他的一部分永远地带走了。
这辈子,没恢复记忆前的“躁动期”,他完全在为她蹦达了,恢复记忆后……
嗯,也无需再提。
再试想下,好不容易有了女盆友的沈二少能丢下脸面去和其他人求教二垒技巧吗?那必须不可能!于是……点蜡!
她低低的笑声让他有些羞恼,他凶恶地再次“叼住”她的唇,鬼使神差地也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然后?
就像被推倒的第一个骨米诺骨牌,连锁反应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他尝到了浓浓的甜味。
存在于她唇|瓣之上的唇彩香味以及……
蔓延在她唇齿中的爆米花香味。
最初他只是生涩而轻柔地吻着她,就像是一只谨慎而有耐心的肉食性生物,在捕猎前仔细观察着自己的猎物。毫无疑问,他在这件事上做得很细致,甚至还有余裕用言语往她的灵魂中注射着致命的毒|药,以此来瓦解她的一切抵抗力——
“婉婉,没有别人,我只要你……”
当他确定那猎物已经陷入了他的牢笼,被牢牢束缚住,再无逃生的空间时,野性的枷锁终于全部断裂,他也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展露出了极为强势的一面。
“唔……”
这是一个绵延了很长时间的吻,沈二少在表现了自己的超强学习能力以及战斗力后,也身体力行地让阮某人知道了什么叫做“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和“放出来的野兽就很难关进去了”这两个道理。
她简直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块现成的磨刀石,上面还刻着“专供沈二少使用”的字样,然而他还真就一点不客气地使用着她。
当她再一次费尽全力地推开他而他又锲而不舍地追逐上来时,阮婉终于忍无可忍地使出了“杀招”——她一拳头就砸他肚子上了。
“泥垢了!”接连被纠缠让她发音有那么点不清楚。
事实证明某人【哔——】虫上脑后是根本不怕痛的,都被揍了一拳头了还能厚着脸皮蹭上前:“婉婉……”他蹭着蹭着就亲上了她的嘴角,诱哄着说,“就再一会……”
“你给我奏凯!”依旧发音有点不清的阮婉用力地推开某人的大脸,“信你才怪!”再信她就傻!真傻的傻!
沈某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心中扼腕,看来这次的好运气就到此为止了,再继续纠缠下去她会生气的。所以他只能抓着她的手亲了下,说:“饿了吧,去吃东西?”
“回家!”阮婉瞪他,见他一副“我不明白呀”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拍座位道,“我现在这样的……怎么见人啊!”
他瞥了眼她格外红|润又微有些肿的嘴唇,心中又躁动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好脾气地说:“好,我们回家,我做饭给你吃,想吃什么?”
“烤猪舌!”阮婉咬牙道。
“……”
毫无疑问,沈某人在应对越来越傲娇的自家女盆友这件事上,已经有了颇为丰富的经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他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开时,阮婉炸起的毛已经差不多被他给抚平了。
遗憾的是……
“路上小心点。”
当他看着扶着门框这么温柔嘱咐的她时,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前抱住人就开始了“磨刀计划”。好在他此刻比起刚才还是要冷静了不少,很快就放开了她,低声说:“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她直接把他推开,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把关上了门。
“……”
被嫌弃的沈某人站在门口,舔了舔唇,露出了个傻笑,在原地戳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所不知道的是,刚才将他怒推出去的女朋友,此刻也依旧站在与他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就这样,背靠着门,以手抚唇,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双眸中波光粼粼,宛若三月春江。
第二天再见时,两人的相处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当然,这也大概是因为他们平时已经够黏糊了,所以完全没有上升空间呢!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约是因为沈二少每天都在努力地想要“占点便宜”,时而成功时而惨遭滑铁卢吧。不过,怎么说呢?情侣间时而玩点像这样的“攻防战”也算是……情|趣……吧?
至少当事人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快活的时光总是流逝地飞快的。
一眨眼,阮婉也到了该返回a市的时候了。当初出于各种考虑而来到这里,原本只是为了避开伤心地以及疗伤,却没成想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起码刚到这里时,她是真的没想到会和沈子煜走到这一步。可眼下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她也不会后悔。
又或者说,治愈效果比她所想的还要好,起码她现在想到回去,心中固然有波澜,却并不是惊涛骇浪。
无论如何,学业的最后,她的确该回去为这一切画上个句点,以及,和即将各奔东西的朋友们好好地道个别。
关于这件事,她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却还没和沈子煜说。她猜他已经知道了,只是出于某种顾虑并没有说什么。无论如何,他们需要聊一聊。
她选择了一个很好的时间点。
一个天气很好的周末。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遭遇突然袭击。
……嗯,当阮婉听到门响声,扭头一看发现外婆大人和叔爷爷大人同时出现在门口时,她的内心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