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寰贞二年(北胤玄兴十五年)大暑,正逢南虞荆州水师出击的绝佳战机,北胤征南军之中多为北方平原人,不善水战。而荆州地形有利于水战,加上南虞地处江南,将士多善水,水师舰队亦规模庞大。天赐机缘,都督姚允自然不会错失,他合荆襄九郡太守、都尉所率军队会战北胤军于南阳西北江域,大败北胤征南军。北胤征南军先锋齐冥远被襄阳太守应渊、都尉贾彻所部伏击重创,溃逃途中失血过多,终究身死。都督姚允更是一箭射瞎北胤征南监军萧洪明(北胤宗室,受封汉王,乃北胤当朝天子萧洪昭胞弟)左眼。姚允这一箭伤及了萧洪明颅内精元,致使萧洪明当场休克,后撤回剑阁寻医开颅救治。因颅内精元大损,可怜北胤汉王萧洪明全身上下只一根手指可动,变为了活死人。
北胤军探向长安传去败讯,听闻拜姚允所赐,胞弟萧洪明落得行尸走肉一般,坐在龙椅上的北胤皇帝萧洪昭气急攻心,当即呕了三两血,臣子恐慌,急召太医进殿。经此一役,北胤征南军元气大伤,萧洪昭也在之后因心病困扰,精神萎靡,常常对着活死人萧洪明自语。北胤朝廷只得下令征南军暂且撤出荆州,驻扎益州养精蓄锐,待日后收集兵马再战。
此战,南虞暂时稳定了荆州局面,南虞天子叶知岚闻捷讯后连连称赞,金陵皇都为此欢庆三日,叶知岚隧即拟诏:征东将军领荆、交二州都督姚允加封为辅国大将军,进爵江陵公,加赐使持节;襄阳太守应渊加封为横江将军,赐假节;襄阳都尉贾彻加封为扬武中郎将;荆州其余太守、都尉、军统皆受龙恩。
自南虞大败胤军半月后,时至七夕佳节……
七夕亥时,襄阳师友祭酒府内,本应沦为营妓的蒋鑫钰与姚馨宜为闵润侍寝,蒋鑫钰抚着闵润背脊;姚馨宜摸着闵润胸膛,细细轻语娇声:“小主,春宵将近,该入榻了……”
屋外骤雨初歇,一番云雨过后,子时已至,蒋鑫钰与姚馨宜亦似玉门关中积白雪般,与闵润三人瘫卧在榻上;如此,今夜又过去了……
蒋鑫钰、姚馨宜皆是罪臣女眷。而南虞律法所判罪臣府内男丁满门抄斩,女眷则发配军营,沦为营妓,以慰藉军士者。姚馨宜乃南虞朝中户部郎中姚永昌之女,因姚永昌平日直言不讳,得罪朝中不少官员,后被小人弹劾所害,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让天子叶知岚龙颜大怒,下旨抄了姚永昌三族,姚府千金姚馨宜因此被发配荆州,婢女蒋鑫钰也连带发配,沦为营妓。
然而,荆、交二州都督姚允素闻姚永昌为官清廉正直,如今被小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很是惋惜。姚允隧令姚馨宜、蒋鑫钰免服营妓之役,命襄阳都尉贾彻为她们寻一好人家安度余生。于是乎,姚馨宜、蒋鑫钰便脱身成为闵润的通房婢女。
虽名为婢女,不过通房二字,已明了二女地位胜于寻常婢女。通房,乃同房之意,姚馨宜与蒋鑫钰可与闵润行房事,名如妾室。二女若怀得子嗣,则视为庶子;素日,姚馨宜称闵润为小主,蒋鑫钰亦随姚馨宜改口。
姚馨宜出身官宦世家,为人也颇有文采,懂琴棋书画;蒋鑫钰乃婢女出身,善浣衣烹煮。二位通房婢女统管师友祭酒府内寻常婢女,姚馨宜为主,居东房;蒋鑫钰为辅,居西房。得二女侍一夫,闵润倒是过得自在;府内琐事全权交与姚馨宜打理、蒋鑫钰辅之,他的心思全然可以放在郡内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