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师姐哭了许久,清研什么也没有说,只紧紧抱着她。
不知过去多久,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许是不好意思,一直靠着清研,并未动弹。
半晌才听到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师妹,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清研说完,小心的问了一句,“师姐,这会儿好些了吗?”
云初微微点了点头,闷闷的回道:“嗯。”
紧跟着又说了句,“谢谢你。”
说完不好意思地往后靠了靠。
清研从口袋里掏出帕子,递给师姐。
见师姐的目光落在信纸上,安慰道:“师姐放心,信纸并未损坏,一会儿就干了,师姐到时候装起来就行。”
云初点点头,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呆滞地蜷坐在车厢里,看上去甚是可怜。
清研把水壶递过去,让她补充点水分。
趁她喝水的工夫,清研将散落在车厢里的银票整理好。
漂亮的衣裙也叠好,重新放回包裹里。
师姐一上午都蔫蔫的,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的时候,他们路过城镇,便寻了饭馆去吃午饭。
她直言自己没有胃口,便没有下车吃饭。
黄老头则是趁着吃饭的工夫,趁机问她,“乖徒弟,你云初师姐怎么哭了,我还以为听错了,你师兄也说是你云初师姐的声音。”
清研叹了口气,“张师叔给她的包裹里有封信,师姐看完,就忍不住痛哭。”
黄老头很是感慨,“话说回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云初丫头哭的这么大声呢,她小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从不让它掉下来。”
“师父师兄就当没听见吧,以后也不要说出去,更不要当着师姐的面调侃。”
清研虽然话里说的是师父和师兄,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师父身上。
她师父这张嘴,说起话来,不过脑子,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的好。
黄老头朝她白了一眼,“哼!”
几人吃完饭后,清研给师姐打包带了点饭菜。
但她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整理银票的时候,又哭了一场。
边哭边和清研讲述,她和师父这三年开医馆的事情。
这次痛哭过后,她不似上午那般萎靡。
似乎把压抑许久的抑郁痛苦,都释放了出来。
隔日,他们路过一个稍大些的城镇。
云初趁着吃饭的功夫,带着清研出去逛了一圈,狠狠购物。
她给清研也买了一身衣裙。
清研则是投桃报李,给她买了一个鎏金发簪。
总不能让头上太素了。
之后,两人便都换上衣裙。
好在清研会梳发髻,要不然,师姐的这个簪子都没地方带。
初见师姐穿衣裙,清研甚至觉得师姐浑身的气质都变了。
男装时的英气去了几分,现下很有女子的婉约美。
就连黄老头也拍手叫好,让她以后就这么穿。
有了清研的嘱咐,谁也没再提云初师姐痛哭的事情。
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听见。
值得一提的是,师兄送给她的那个女子,清研终于想好了名字。
就叫:喜乐,清研不管她之前是做什么。
只希望,跟着她之后,能平安无事,欢喜快乐。
就连云初师姐,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直夸清研会取名。
之前,来的时候,是一路往南,越走温度越暖和。
身上穿的衣服,也日益见薄。
而回家的路上,越走天气越冷,师姐已经放弃了美美的衣裙。
换上保暖的衣服。
于是,只要她做吃食,都会煮上一锅汤,让众人暖暖身子。
路过益州的时候,清研又去了那家杂货铺。
掌柜的还记得她。
一见到她进来,便迎了上来。
清研急着回家,也没多待,各种野辣子都买了许多。
尤其是辣米油,更是买了两大坛。
若不是车上放不开,她定是要多买几坛的。
林雷把马车重新整理好,总算是把东西都塞了进去。
这也就导致,后面再看到喜欢的东西,买之前都得掂量掂量。
小物品还好,但凡大一点,都放不下了。
清研只得默默记下地方,说不定哪天,她就来了。
不知是不是清研的错觉,她总觉得,回去的路程,比来的时候要快许多。
路上也没再遇到山匪,让摩拳擦掌的师姐,很是失望。
“我和师父回谷里的时候,为了赶路,专门走小路,没钱了就去山匪窝里转一圈,总会有意外收获。”
清研汗颜,师姐真是不走寻常路。
有武力傍身,就是有底气。
路过广安府的时候,几人短暂的停留了一下。
那天也正好是中午,清研便和师父师兄说了一声。
去广安府的快餐店里吃的午饭。
这个铺面要比青石镇的大许多,供应的吃食种类也多。
清研并未声张自己的身份,怕被伙计认出来,还特意换上一身衣裙。
她主要想尝尝这里的吃食味道如何。
虽然由二表哥管理着,但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
他们人多,清研每样吃食都点了一份。
吃完,还让师父发表一下意见。
黄老头捋着胡须,寻思半晌,才说了一句,“味道不够,要是有辣的就好了。”
说什么大实话,她也喜欢吃辣。
可是受众群体不一样。
等她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先上一两道辣的吃食,让人逐渐适应。
如果反响好,再继续添加。
毕竟每个地区的口味不一样,人们的接受能力也不一样。
清研这一路做饭,已经离不开野辣子。
当然他们的水杯里,也离不开祛火的茶。
身边的人,已经被她养成了吃辣体质。
那其他人,应该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