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耀将五花大绑的管家吕安推了出来。
吕满贯恶狠狠地对吕安道:“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为了点银子就把本官出卖了,一千两银子?是本官的价钱还是玉须血参的价钱?是不是太便宜了!”
说着吕满贯打开了燕别离的包裹,从里面拿出那对玉瓶,翻来倒去的看了个够:“你看看,这里可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玉瓶上面,瓶子被吕满贯颠过来倒过去也不见里面装着东西,吕满贯把瓶子交给吕光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觉得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保管吗?不瞒你们说,那就是我的前程,我怎么可能放手,我可是一直亲自带着它赶来盛京,现在恐怕它已经和我的家眷到了馆驿了,如果没有金大侠他们保着玉瓶,想来我也不能如此顺利的到达盛京,这也要谢谢你了,我的大管家。金大侠,各位侠士,不是本官有意隐瞒确实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闪失,我将再付大家每人五百两盘缠,有伤在身的八百两,不幸离世的烦请金大侠为家属送去千两纹银以表歉意。”
吕满贯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各人心中五味杂陈,燕别离更是难受,原来在这些人的眼里,人命根本就不值钱,他们更看重的是权利和金钱,他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正在此时,已经咽气多时的赵大仓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吼一声:“大哥!你死的好冤呀!”话音一落,又是一口血水喷出,迎面倒地再也没了动静。
吴枫甩开身边的军士,怒骂道:“你们他妈的杀了我大哥,王八蛋,王勇毅你不是说只要抢了东西就带我一起去找大哥嘛!”不等他话说完,旁边的军士刀枪齐动把他戳成了一个血葫芦,留下满脸的不甘气绝倒地。
旁边满身都是血洞李冬一说话,血就顺着嘴角往出涌,他全身颤抖的骂着王勇毅:“姓王的,你到底货卖几家?我那一份你打算怎么分呢!”
军士们先前都以为这是一个死人,见他一动立刻冲了上去,旁边还有军士直接把弩箭射了过去,李冬拼着最后一口气,拔下一支插在胸口上的弩箭,向一具尸体甩了过去。那尸体正是王勇毅,他见请示不妙早就躺在地上装死,这会儿听到破空之声,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飞身跃起,头也不回的就跑,可他刚跑到一般又是一具尸体跳了起来,水蝎子本是和他一样的打算,现在看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罪魁祸首逃掉,水蝎子一剑刺中毫无防备的王勇毅,还不解气的拧着手腕,让长剑把王勇毅的内脏绞碎。
王勇毅一手搭在水蝎子的肩上狞笑着道:“二哥,你好狠。”
场中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让人猝不及防,外围的骑兵一见这俩人要冲出包围圈,立刻拍马赶到,几只连弩一阵乱射,将纠缠在一起的二人钉在了一起。
匪众一看自家老大全都伏诛,自然再也不敢反抗,趴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吕满贯小声对曹广陆道:“京畿重地出了匪患,就算是御林军恐怕也会受牵连,曹将军率部力奸匪患实是大功一件呀!”
曹广陆眼睛一眨明白了他的意思,隐晦的点了点头。
吕满贯走到金胜昆一众面前,看了看李观雨道:“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是哪位的朋友?”
燕别离道:“吕大人,观雨是我师伯的公子,恰巧路上遇到,便和我们结伴而行。”
吕满贯上下打量着燕、李二人,笑道:“果然青年才俊,你兄弟二人可愿随本官办事?”
李观雨呵呵一笑:“多谢吕大人抬爱,观雨是个野小子,就是不想在家受家父管教才跑出来游历,我这性子怕惹大人生厌。”
燕别离也道:“多谢吕大人,我也是习惯在外漂泊,不愿给大人添麻烦。”
吕满贯摆了摆手,大度道:“没关系,年轻人志在四方,不过有一日你二人若想找地方落脚,就来我府上。”
二人连声道谢,吕满贯对金胜昆说:“你带着大家去口口传客栈落脚,那是我族亲的产业,我已经让他把院子给你们留好了,让大家好好修整一下,我会把酬劳直接送过去。”
吕满贯安排好这里带着自己的人走了,金胜昆让大家整理好东西也赶往口口传客栈,等这边人去楼空,曹广陆对着副将一使眼色,军士们手起刀落,被俘的匪众个个身首异处。
口口传客栈与京城最繁华的永安街相隔两条街,虽不是闹市却也是一处闹中取静的所在,主楼是一幢五层高的豪华建筑,内有酒楼、茶馆、戏台和近百间客房,楼后是六处被巧妙分隔开的独立小院,金胜昆一行就被安排在了其中的两处院子里。
燕别离和门震虎都是第一次上京,一到这里就被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深深吸引,暗赞京城果然奢华异常,李观雨边走边给他们介绍,永安街、忠义牌楼、南城花市、东郊的运河码头才是京城真正的繁华所在,经历了一路的血雨腥风,这些年轻人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一下了,不过,年轻人的精力总是十分旺盛的,舒舒服服的睡过一觉后,有大半的人就上街去闲逛,期间,吕满贯也是向众人发出了邀请,希望有人能留下来给他帮忙,毕竟他刚刚到京任职,总要充实一下自己护卫的力量,此情此景大有广招贤才的意思,只是他最看重的燕别离、李观雨和门震虎三人对这事都不感冒,婉辞了,多少有些遗憾,倒是有六七个武士愿意效命追随,也算有些收获。
到京第三天一大早,门震虎就敲开了燕别离的房门。
“老九,我今日便要回中山了,你有时间一定要去中山找我。”
“虎哥回去可有打算?”
“我想去参军,这次御林军给我的影响太大了。”
两人又记起御林军作战时的场景,燕别离感叹道:“是呀,真的是太强大了。”
“我想那就是我渴望的铁血生活,我打算先回中山安排下,然后投奔峦城的山地师,看看在那里能不能如愿。”
“好,我还想在京城再逗留两日,你回去后可以给镖局留信。”
“好,一言为定,你在京城好好玩玩,我回中山等你。”
燕别离前脚送走门震虎,后脚李观雨就进了屋。
“雨弟也要走?”
李观雨一脸好笑的样子打趣道:“九哥什么时候学会卜卦了?我还没说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燕别离笑着指了指桌子上两个空茶杯:“虎哥刚来道别,你就又进来了。”
“九哥,我和你说过,我此番进京是来访友,眼见日期临近,我也该去赴约了,九哥日后有什么安排?”
“我过两天回德平了,你要是碰到和泰镖局的人可以托他们给我带话。”
“好哇!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德平找你,你要是有事可以给观风小筑给我留话。”
兄弟二人相邀吃了午饭,李观雨就驾着他那辆大房车离开了,当天下午被吕满贯招募的武士也搬走了,小院里的人越来越少,金胜昆陪着伤员在这里养伤,燕别离辞别众人,独自上了街,带着自己的行囊在这花花世界中流连忘返。
街两边商铺林立,人们摩肩接踵,满眼的酒幌、招牌,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二十出头的燕别离的大男孩心态被激发出来,他一路从街南头的忠义牌楼走到北头的护国祭坛,再往前就是皇家禁地,百姓只能走到这里名满盛京的美食街,大小字号云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气,店门口的小二一看他一身旅人打扮,都热情地招呼着他,酒楼之上不时传来阵阵丝竹之音,曼妙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
燕别离走进一家茶馆,里面的一位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说书先生的神话故事引人入胜,等拍响惊堂木,惊醒还沉醉在故事里的燕别离时已经到了亥时,燕别离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连忙汇了账去找客栈,出了茶楼,人生地不熟的燕别离走着走着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上。
街两边都是高门大户,门口的风灯照亮着门前的台阶,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燕别离正琢磨着自己该往哪里走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着一块飘动的声音从一个漆黑的胡同里传来,燕别离本就是轻功高手,一听声音就知道对方身法不俗,他好奇地想那边望过去,一个黑影从胡同里一闪而出,眨眼间就来到了燕别离身前,燕别离站在道路正中那架势就像是故意拦住去路一样。
燕别离的目光停在对方的脸上惊讶道:“雨弟,怎么是你?”
尽管一身黑衣带着面巾,李观雨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疑惑,愣了一下才道:“你可是要拦我?”
燕别离此时才注意到,李观雨的身体紧绷,手中的剑也不是白穗长剑,而是一把通体如墨的刺剑,在黑漆马虎的夜里,这把剑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就在此时,街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隐约的有火把在闪烁,燕别离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看到李观雨满是焦急和气愤的眼睛还是把身体让到了一边,轻声叮嘱:“小心。”
李观雨从他身边经过时,说:“你也躲躲,别给自己惹麻烦,明日午时我在城南悦朋酒楼等你。”
燕别离看着李观雨的身影消失,那边的人声越来越近,他看了看四周,轻轻跃上旁边高大的门楼上,闪身挤进了黑影里。不大会儿功夫,大批人马就出现在了这条街上,他们手持棍棒,高举火把四处寻找吆喝着,燕别离隐隐听到他们说道“刺客”“逃跑”等字眼,才想着会不会是李观雨刺杀了哪个大人物,但是又想想不想,至少他觉得李观雨不是那种人,无论怎样,明日相见就有结果了。
就在燕别离想着出神的时候,他没注意身下的大门被打开,门里三个穿着武士装配刀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耳朵一动,一跃而起直扑燕别离藏身之处,燕别离一惊连忙跃下藏身处,拿着刀带着刀鞘的招架着,毕竟是他先藏在人家大门口,自觉理亏更不好意思动刀,另一个武士也加入了战斗,只剩一人提着风灯在一旁掠阵,任凭他怎么解释对方就是不说话,只顾着一个劲的对燕别离穷追猛打。
昊灵望了望窗外高悬的玉轮,喝尽了杯中的茶,站起身来:“先生,又这么晚了,再这样下去,素纱夫人该不欢迎朕了。”
上官鸿微微一笑:“陛下说笑了,她虽是妇道人家却也明白道理,国事为大,陛下日理万机忙得尽是国计民生,为了百姓福祉的事。”
“先生别高抬朕了,要是没有先生和胖狐狸,很多事情上,朕的思虑还是有所不周的。”
“陛下谦逊了,我与师弟目光有别,也只能为陛下多一双心眼而矣。”
昊灵由旁边的侍卫帮他穿好长袍,上官鸿陪着他往外走。
“南边现在打的很猛,武神倒是稳如泰山,朕还是调了五门大炮前去增援。”
“陛下考虑的极是,可这大炮其实送不送两可。”
“朕明白先生的意思,不过大炮总要经过实战考验才能做数,这样做也是为了告诉他朕对他放心至极,另外朕还让鬼机灵想办法把大炮装在最新制造的蔷薇号战舰上,朕要牡丹港成为帝国的另一处军港,咦,门外什么人在打斗?”
说道一半的昊灵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护卫连忙护在他的身前,他满脸不惧的把护卫推到一边,自己抽出了佩剑:“保护先生,你们俩跟我去看看。”
在侍卫的小心保护下,昊灵率众来到了国士馆大门口,门口的侍卫刚要向他行礼,就被他制止了,众人皆知他不愿在外暴露身份也就都乖乖的站在身边守护。
昊灵被眼前的战斗所吸引,他多少年都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实战了,两名便衣侍卫苦战身着赭红色武士服的青年男子,这些侍卫可都是从军中千挑百选出的精英中的精英,平日里也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将,没想到现在二打一还占不了上风,青年男子显然是不愿伤人,刀都没有出鞘,而且只是一味闪躲不曾反击,看得昊灵好奇不矣。
燕别离瞥见门口又有人出来,而且一看就应该是此间主人,他生怕误会越来越深,打定主意先逼退二人再当面解释清楚,他一刀快过一刀,没出十招就把两个侍卫逼的节节后退,两个侍卫职责所在不得不拼死力战,燕别离又不能用杀招,也是没有办法。
昊灵看得心喜,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了,他生怕两个不要命的侍卫伤了燕别离,急忙喝止住他们:“都住手。”
三人闻声都停下了动作,护卫们全都挡在昊灵身前抽刀守护,一旁的上官鸿双手拢在袖子里,满脸带笑的看着燕别离。
燕别离连忙躬身一礼:“这位老爷实在对不住,在下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引起了误会,才和两位大哥打了起来。”
昊灵轻轻点头:“你这年轻人也有意思,既然是误会为何不解释清楚?”
燕别离嗫嚅着,心道,是我不解释吗?分明是他们不听。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在下的问题,在这给您赔礼了。”
“朕。。。。。。。真是奇怪,我问你,为何不出刀?”
“老爷说笑了,错在在下,怎还能伤人!”
“呵呵,没想到你还不想恃强凌弱,要是朕。。。。。。要真是我们不出来,你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燕别离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紫袍加身的昊灵,此人气度不凡,有一种天生的威压感,他轻声回道:“在下有信心能耗到两位大哥愿意听我解释。”
昊灵也看的出来燕别离此言非虚,自己的两个侍卫已经是面红耳赤,满身是汗,就连喘息都已经不再均匀,而燕别离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再看燕别离的打扮,他问道:“你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入夜不许持械上街?这也难怪别人会误会。”
“是的,在下德平人士,第一次来盛京,不知道有这规矩。”
昊灵轻轻一摆手:“不知者不怪,年轻人,你武功不弱,可愿为朝廷效力?”
“老爷,在下生性懒散,又野惯了,实在收不了约束。”
“哈哈哈,你倒是爽直,我很喜欢,这个送你,要是以后想谋个一官半职便拿此物来这里找上官先生,让他助你。”昊灵一边说一边褪下尾指上的一枚翡翠指环交给燕别离。
燕别离连忙推辞,不敢收,昊灵一瞪眼:“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江湖儿女怎地如此矫情,你我有缘,这也算是一个见证。”
昊灵身上传来的威压让燕别离喘不上气,他连忙双手接过指环,思量一番才说:“在下燕别离,承蒙老爷厚爱,还望将名讳告知,也让在下铭记于心。”
“放肆!”一旁的侍卫呵斥道,皇帝的名讳岂是随便让人念在嘴里的。
“无妨,朕。。。。。。真为难呀,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我姓君,你叫我君先生就可以了,有事你便来这里找上官先生。”说完昊灵自己倒先笑了起来,不等燕别离答话,带着人飞身上马,直奔金霞宫而去。
燕别离心里还在纳闷,不是不让持械嘛?这帮人人人带剑,有深夜策马,就不怕被官府查吗?
上官鸿见燕别离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咳了两声。
燕别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位君先生不是此间主人,这位白袍老爷才是正主,连忙施礼:“老爷,小子失礼了。”
上官鸿笑道:“无妨,傻小子是不是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你若是不嫌弃,就进来休息一宿,你是君先生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
燕别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想自己确实无处可去,要是这个样子再乱逛下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索性道声叨扰就随上官鸿进了大门,大门徐徐关闭,国士馆三个金漆大字在匾额上借着灯光闪动。
已是入夜,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上官鸿正在陪重要的客人,所以国士馆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小插曲,上官鸿也没有惊动别人,自己把燕别离带到了客房,他满脸是笑的看着燕别离。
“年轻人有活力,身手好,敢想敢干,有担当,不错。”
燕别离总觉得上官鸿的眼睛能把人看透,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的可以洞穿人心,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眼睛这么可怕,总想要避开,就连做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上官先生,那位君先生是大官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第一次与您二位相见,他便邀请我为朝廷效力,应该是个很大的官,可我真的不是想要得罪君先生,是真的不服管,别给他找惹麻烦。”
“放心,他不会怪你的,人各有志强求不来,不过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上官鸿的眼前是他们在北疆的时候,一群鲜衣怒马的年轻人,朝廷的命令也约束不了他们,他们想怎样就怎样,那时的昊灵独掌北塞军权,和现在的燕别离何其相像。
上官鸿继续道:“君先生送你的指环,你收好,拿东西可以保命,以后到盛京来也不用去别处,直接来我这里就好了,也许你还能再见见他。”
燕别离感受到上官鸿的真诚,自觉不好拒绝也就应承了下来,上官鸿又和他寒暄了一阵子也去休息。第二日一早,燕别离便在一旁的花园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拳练功。
谁知两个粉雕玉琢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眨巴着大眼睛一直看着燕别离打拳,眼神中满是期待和羡慕,就连上官鸿站在他们身后他们都不曾发觉。
燕别离一见上官鸿连忙收了势:“上官先生。”
“燕少侠不要介意,这俩孩子被我宠坏了,青彦,明洋问燕叔叔好。”
“燕叔叔好。”
“燕少侠,不知有一事可否相商?”
“上官先生不用客气,有事您请直说。”
“我看这俩孩子对你的拳法喜爱的不得了,不知你可有时间叫他们两手,不求学成武艺,只求能强身健体。”
“这个好办,我回去就给两位少爷整理一套拳谱,让他们多加练习即可。”
上官明洋高兴地只拍手:“哥哥,我们也能学拳了,快,咱们快拜师吧!”
上官鸿也不阻拦,两个聪明的小家伙一起给燕别离行了拜师礼,燕别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收下了两个神人特殊的徒弟,这时他想起和李观雨还有约会,连忙向上官鸿告了假前去赴约。
燕别离早早就赶到了南郊外,与城中不同,这里的繁华少了金碧辉煌的奢靡,多了人间的烟火气,贩夫走卒、打把势卖艺的别有一番风味,悦朋酒楼就在官道一边,沿街一排连廊,里面坐满了南来北往的客商,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讲着故事,吃酒喝茶的客人大声叫好,燕别离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这里比起楼下就清净了许多,他找到一个可以看到大门的位置坐了下来,依着栏杆先沏上一壶茶,再来两样点心,等着李观雨的到来。
凭栏而望,街上一个人吸引了燕别离的目光,易天秋一身方士袍,左眼带着黑色眼罩,手中拄着“打卦占卜、代写书信”的小幡,跛着一条腿,身边跟着一头高大健壮的梅花鹿正朝这边走来,一人一鹿一边走一边在空中嗅着味道,一脸陶醉的闯进了悦朋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