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前往。”铁木尔上前了半步,作揖行礼,神色动作乖巧的挑不出半点错处。
如若一旦被委派这样的任务,那么苏洪必定是需要给他委以军权。眼下铁木尔若是想想要尽快完成目的,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可是郡主府和公主府都死死盯着他,无论他再怎么解释,那两边的人多少还是会对他有所怀疑,这是人之常情,也赖不得人。
“木儿,你疯了!”,苏夫人听到自己儿子说出了和自己所想截然相反的论调之后,声色骤然扬了起来,说话间都险些破音。郭秀珠听到这话,原本的瞌睡也跟着散了大半。
“这怎么行,娘说的对,南荒啊,南荒不是什么好地界,原本就是跟着**的整个版图一起被收下来的,原本不是我们大楚的地界。”,之前郭秀珠听她娘亲说起过南荒的事情,那个地一直是郭秀珠童年时候的噩梦,不曾想有朝一日竟是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度碰面,“万一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呢!”
郭秀珠和苏夫人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两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苏洪被瞪得没了法子,只好将目光看向了铁木尔。铁木尔是个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朝着苏夫人行了一礼,他坚定道:“娘,我是家中长子,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理应是率先领命的,况且我还是嫡长子。”
“嫡长子怎么了,享福的时候这嫡长子不被人记得,眼下有难了就记起来这个嫡长子?”,这话虽然苏夫人是朝着铁木尔说的,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谁,苏洪脸色大燥,面上挂不住,被气得狠了,又开始咳嗽起来。
苏夫人一直以来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见着苏洪的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之后,当即也就松了些口,“你就不怕我儿子出个什么意外,苏洪,我可就这一个儿子!”
“呸呸呸,怎么会有意外。”,就像最了解苏洪心思的人是苏夫人一样,熟知苏夫人性子的人唯独苏洪,知道自己夫人这是松了口,苏洪赶忙就拿出了官场上巴结的劲儿,开始极力地补救自己犯下的错,“放心,我会给木儿安置妥当,不叫他受一点点的伤,而且我们木儿又不是等闲之辈,那些暴民是伤不了他的。”
左说又说,苏夫人到底是向着铁木尔的。如若是铁木尔不愿意,那么就算是苏洪说破了天去也是行不通的。但是眼下铁木尔已经自己站出来请命了,苏夫人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最后,苏夫人只好应了。
“谢谢娘成全。”,铁木尔如了意之后心情大好,即刻就行了大礼。眼下天色也不早了,苏夫人看了眼还暗着的天际,只是无奈叹着气,“不早了,都回房吧。”
转而又看向了一边的苏洪,“慢走,不送!”
这四个字简直是有些咬牙切齿,苏洪如今事也办完了,自然就放心下来。没等苏夫人让人去轰,他灰溜溜就起身准备要出门去。
郭秀珠拉着铁木尔回了房之后才终于是开了口,。在堂前的时候,她是一个晚辈,如今苏家和郭家又交了恶,苏洪是连正眼都不看她,郭秀珠自然是半句话都不敢插的。毕竟时辰不早了,她可不像这一晚上都耗在前厅里头。
憋得久了些,真的静下来了,郭秀珠倒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喝了杯水压压惊,郭秀珠挑了个最重要的话头,“你为什么要答应啊?你这一去可就是好几个月了!”
“郭姑娘、”,铁木尔看上去尤为内疚的模样,在桌边的木色雕花圆凳上坐好,他怔怔的瞧着顾秀柱,“我若是要出门了,家中就只剩下你和母亲,母亲的照料,可能得麻烦你些。”
“不是,这些都是后话,铁木尔,你为何要答应去那蛮荒之地?那里可是真的要命的,灾民暴乱起来可是什么都不怕,管你是将军家的儿子还是皇帝的儿子,就算是天王老爷下了凡尘,他也能给啃上一口。”
对于南荒的凶险,铁木尔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但是眼下机会难得,他不能就此白白错过。将门窗关好,铁木尔才重新回到了桌椅前坐着,“郭姑娘……”
“罢了罢了,你还是喊我秀珠吧,你这左一口一个郭姑娘,右一口一个郭姑娘,我生生怕你在你娘面前露了馅,还是叫我秀珠,这样也方便些。”
轻咳了一声,铁木尔有些不自在地喊了一声秀珠。第一声知乎,接下来也就自在多了,“秀珠,如今虽然谋反的围是解了,可是我父亲只怕是不会轻易地放手,财帛使人变,权力叫人贪,眼下大楚积贫积弱,正是危难之际,朝堂之上更是凶险,正是反击的好机会。”
“你说的我也想过,”,在铁木尔说出要去南荒的时候,郭秀珠也不是没有猜过这个理由,只是当时苏夫人急的厉害,郭秀珠也就没有空暇细想,眼下再想想,这个主意其实不错。能够轻而易举拿到兵权,倘若立了功,还可以借此拿个封赏,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若说不好的地方,也就只有南荒这一块。南荒之地,着实凶险。那原本就是大楚凑巧的归属,再者,若是南荒的灾民有心要动乱朝堂,那么南荒之地,易守难攻,拉个山头自立为王,此后作威作福也不是不行。
“可是你知道的,你要是出了个好歹,苏洪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你娘,你娘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她后半生的倚靠就只有你一人,还有,我与你的事情也需要你来为我摆平。再者,你的心上人还没能娶进府呢。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你。你想过后果没有?”
听到这一干的分析,铁木尔哈哈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郭秀珠总觉得铁木尔在她面前笑的时候总是真心实感的很,没有半点掺杂的意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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