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将手心上了『药』做了包扎,又道:“小姐,你的胳膊肘是不是也伤了,奴婢看看。”
谢丽华有些犹豫,在丫鬟的催促下,才慢慢撩起了衣袖。
梁晚书本来正要起身去准备一下做风筝的材料,却被丫鬟的叹气声留住了脚步。
“小姐,怎么这么多淤青,大小姐也真下得去手……”
他不由朝谢丽华手臂看去,发现上面竟然有不少淤青,有新的有旧的,在那白皙胳膊的映衬下分外打眼。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是——玉娘掐的?”梁晚书有些不相信,他想确定一下。
谢丽华立刻摇头,同时遮盖道:“不是不是,是我不小心磕的……”
“你说,怎么回事?”梁晚书也不问谢丽华了,直接质问丫鬟。
谢丽华示意不要说,可丫鬟最后也豁出去了,道:“大小姐总觉得我们小姐夺了她的宠爱,每每不高兴了,就悄悄掐小姐,可怜小姐为了息事宁人,不敢说一句话。大小姐实在太……太娇纵了……”
梁晚书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身去找材料开始做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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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侯玉娇忍着一口怒气一直往前走。
苏伽罗跟在后面,看着她几乎被气昏了头,一直往弘文馆禁地走去,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玉娇,前面不能去了。”
这时,她才看见侯玉娇满脸泪痕,眼睛几乎都有些肿了。当时她走得那么决然,却在背后垂泪。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苏伽罗将侯玉娇拉到一处竹林跟前,两人坐在竹椅上,“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对不对?”
侯玉娇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尽管谢丽华在府里,让她与母亲之间越发尴尬,但她不会因为这个而与谢丽华撕破脸。
侯玉娇结果苏伽罗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努力绽出一个笑,“是不是很狼狈?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过重话,今日因为谢丽华,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我道歉——我绝不会给她道歉。”
她直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眼里满是坚定。
“前日谢丽华拿了我的风筝,撒娇让我二哥跟她放,不料风筝卡在了树上。我二哥上树去拿风筝不小心掉了下来,腿也摔伤了。今日她竟然又拿了一个风筝说这是子文做的,还要回去放——你说我能不生气么?如此没有心肺的人,对我二哥的腿没有一丝愧疚,难不成我要她回去继续祸害我三哥么?”
原来是这样,苏伽罗心里安了下来,就知道侯玉娇不可能随便发脾气,她虽然『性』格热烈外向,但一直懂的克制,从来没有听她跟谁吵过架,拌过嘴——雅韵馆排名第二不是虚名。
侯玉娇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那双水眸充满了激动,“谢丽华的确有本事,不仅把我母亲哄得团团转,就连我父亲,我哥哥,都说她好,『性』子温柔,娇弱,淑雅,将来谁娶了她谁有福气。反而是我,『性』子不温和,不隐忍,太过张扬——真是奇怪,我『性』子从小便是这样,张扬又如何?我妨碍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