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也不等林玉娇联系吴法天了,直接掏出电话给刘敏亮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刘敏亮声音平稳,至少听上去不像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我问他,最近行会里其他分支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时,他却迟疑了片刻,才回了一句没有。
这让我一下想起了上次给他打电话时,他语气不对,顾左右而言他的事情。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引林爱军入门,事先都没跟他商量一下而恼火,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就算有气也早该消了,现在还是这副吞吞吐吐的德行,肯定是另有隐情。
我一再『逼』问之下,他才终于吐了口,原来家里的确是遇上了一些麻烦。
但与我的想象不同,家里的麻烦,居然是出在了官面上。
刘家出资,与龙虎山合开制『药』公司的事情出了岔子,『药』品生产许可居然没批下来!
要知道,刘家在这方面不光有人脉,也有很多的权威,他们想生产什么新『药』,基本上不用走那些繁琐的程序,即便要走,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这一次,『药』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不肯行方便也就罢了,居然还处处刁难!
原本,走正规程序刘家也不惧,毕竟中成『药』方面,刘家是很有经验的。
可架不住有个别人刻意刁难拖延,以至于事情一拖再拖,至今还卡着没弄完。
刘家的损失倒也不大,可让龙虎山方面怎么想?
他刘家的名声难不成是自己吹出来的,连一个入门证都拿不下,还何谈批量生产?
虽然谢天华一再安慰他,说这事儿不急,可谢天华越这么说,他就越是觉得丢人,对黑龙教这种不择手段的打压,恨得牙都痒痒,偏偏又拿人家没辙。
他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探听明白了,这事就是黑龙教在背后搞鬼,但一来苦无证据,再者黑龙教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他一时也别无良策,所以才这么恼火。
这个消息,让我的心情越发沉重,黑龙教还真会玩,官面上,背地里,双管齐下啊!
然而这还没完,刘敏亮的另一个消息,让我越发紧张。
据他的消息,哈尔滨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双龙山老仙宫要修建一条玻璃栈道,想要赶在春季旅游观光旺季结束之前投入运营,趁着玻璃栈道火遍全国的热度,狠赚一笔香火钱。
为此,老仙宫不惜花费大价钱,请来了大玄空的风水师替他们做工程前期的勘察选址工作,可没成想,闻名业内的大玄空地师也有掉链子的时候……
从四月初至今,一个月有余的时间,大玄空居然还是没选出地方来,而且据说,已经有两名大玄空的高级地师失踪在双龙山内,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估计大玄空也嫌丢人,不肯把真相公布于江湖。
刘敏亮正准备下点本钱打探清楚,毕竟哈市才是他刘家的根,容不得半点闪失。我一听他的意思就知道,我俩担心的其实是同一个问题,那两个失踪的大玄空地师究竟是谁!
我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转而给洛凝风打了过去。
然而正如我预料的那样,电话里那个欠揍的娘们告诉我,我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更重,洛凝风出事了!
洛凝风从西戕寨回来,便直接到了哈市,同行的还有大玄空西南方面的负责人陆长孝,这两人可都是圣境大地师,他们的失踪,显然不可能是『迷』个路那么简单!
洛凝风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当即我便与林玉娇打过招呼,准备带杨树去哈尔滨。
林玉娇表示很惭愧,本该让林凝香与我们一起去,但家里遭逢大变,许多事还要林凝香亲自出面解决,只能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是林家在哈市的一个高手,说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联系他。
我记下电话,林凝香立刻开车送我们去高铁站。
一路上她也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不能跟去帮忙她也很无奈,还说家里安排好了,她立刻就赶到哈市去和我们会和。我心里焦急,只是安慰了她几句,没再多说。
让我们都很诧异的是,在高铁站下了车,居然遇上了两个熟人。
冯媛媛母女就在高铁站入口旁边,只是此刻,这两个女人早没了之前的光鲜模样,冯媛媛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推着一个破轮椅,坐在轮椅上的正是她妈钱芦花。
钱芦花裹着一条旧头巾,捂着件厚厚的棉服,仰在轮椅上,嘴角流着口水,时不时还傻笑两声,见我们走过来,她一下就精神了:“小豪,小豪……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妈妈啦!”
而冯媛媛见了我们,就像见了瘟神似的,神情大变,推着她妈急匆匆的走了,连地上那只装了几个钢镚的破碗,还有那纸壳子写的地状都没来得及捡。
我们三人全都愣住了,这母女俩怎么沦落到这等地步?
就算没了冯勾豪的遗产,也不至于沿街乞讨吧?
我瞄了一眼地状,写的全都是胡编『乱』造出来博取同情的遭遇,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意外,通篇没有一个字提及林家和林凝香。
我隐隐明白了什么,她们沦落到这步田地,怕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不过,这种人就算横尸街头,我都懒得再看一眼。
我与林凝香告别,带着杨树坐上了直达哈西的高铁。
列车抵达哈西,正是早上,我们打了个车,告诉司机去双龙山。
双龙山位于哈市远郊,那地方原本是个县,近几年才编入哈市,充作一个区,因为不用在市里玩堵车,而且路很远,出租车跑一趟,绝对能赚上不少钱。
可没成想,司机一听说我们要去双龙山,居然猛的一脚刹车停住了,着实把我俩给晃了一下,还没等我急眼呢,司机先急眼了:“下去,赶紧的!”
本来呢,我俩也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还这么蛮横,就更让我俩来气了。
我冷笑着问:“怎么着,你这是要拒载呗?”
司机一翻白眼:“废特么什么话,赶紧下车,我们这边出租车就这样,拒载?啥叫拒载?”
我哼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杨树,杨树的剔骨刀直接就横他脖子上了:“曹尼玛,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