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压力。”
谁知道,顾肆衍一句话直接把顾父后面酝酿了好久的长篇大论给怼了回去。
顾父被噎的,那种长时间在烈日下劳作晒的黢黑的脸都皱成了一团,看上去苦巴巴的。
咋回事啊?
顾肆衍早就知道,明茶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有自己目标的人。
他很乐于看到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好。
自己也是人,知道在事业上去取得的成就感和喜悦是其他事情没办法替代的。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会只在后面看着她。
今天跟省城制衣厂对接,让顾肆衍意识到,他一个小小的拖拉机手在其他人面前那么无力。
如果明茶被这些人欺负了,他想报复回去,都很难。
所以他也会在自己的领域努力向上攀爬。
让她有依靠,有靠山,有保护伞。
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不会担心赌输了要承担的后果,放手去做。
他们从县城带回了肉包子,中饭就比较简单。
炒了个青菜,弄了个黄瓜鸡蛋汤,再热了些馍馍。
姜明茶和顾肆衍刚才都吃饱了回来的,他们就一起坐着喝点黄瓜汤。
顾母咬了口肉包子。
一下子就愣住了,全是肉!
咋跟他们之前吃的肉包子不一样呢?
顾母顾父还有顾肆裕的反应太大,姜明茶以为包子闷坏了,急忙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那么好吃的包子啊。
比后世那些用边角料肉、机器做出来的冷冻包子好吃了一千倍一万倍。
如果坏了,她真的要心疼死。
“不是坏了。”
顾肆裕直肠子,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后说:“之前在叔叔家吃过包子,那包子全是面,就一点点馅,我还以为包子都那样呢!”
结果今天吃了他们从县城带回来的包子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皮薄馅大的包子!
比起今天带回来的包子,之前在叔叔家吃的包子压根不算包子!
婶婶还那么得意骄傲,他就吃了一个,连忙把包子端到厨房,生怕他们吃多了。
姜明茶知道顾父有个亲弟弟。
都住在一个生产队,但是日常的走动并不多。
据顾肆裕他们话里话外透露的,好像是县城的婶婶不太瞧得上他们,不喜欢跟他们走动。
顾叔叔耳根子软,天天被媳妇吹着枕边风,竟然就真的不跟自家大哥来往了。
顾父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顾母就更不用说了。
你不跟我好?我也不跟你好!
这样一来,两家的关系越来越淡。
姜明茶嫁过来这么久,跟顾肆衍叔叔婶婶一家还从来没打过照面。
说来顾家的基因也是神奇,顾奶奶生了两个儿子,顾母生了两个儿子,顾奶奶的小儿子家也是两个儿子。
姜明茶虽然没什么重男轻女或者重女轻男的想法。
但是也想要一个乖乖软软的小姑娘啊。
或者一个像顾肆衍那样冷冷酷酷的小姑娘。
如果跟省城制衣厂的合作顺利,她也有足够的钱去买布做衣服。
还有几年市场就开放了,她还能商量做童装。
到时候都给自家孩子安排上,多酷啊!
想到自己牵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姜明茶不禁笑弯了眼,连碗里的汤已经喝完了都没发现。
黄瓜汤清热下火。
顾肆衍又给她盛了一碗,“想什么?”
“孩子。”
向来处事不惊的顾肆衍手一抖,差点把汤给泼了
顾母张大嘴,“啥?”
顾父顾肆裕同款懵逼脸,“想鞋(hai)子干嘛?”
这里的方言鞋子和孩子同音,他们两个大直男,都没反应过来。
姜明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垂都热了,“没什么,包子没坏就好,我也是第一次吃包子,好香,太香了,真的。”
顾肆衍见她一紧张,又开始话多,眼尾都笑出了淡淡的纹路。
对上他的眼神,姜明茶莫名腿软。
这人......眼睛真的有点东西。
肉包子太好吃,他们都吃的饱饱的,留了两个包子让姜明茶顾肆衍下午加餐,还有一个顾母留着没说要干嘛,剩下的扫荡的干干净净。
吃完,顾母他们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巴,太香了!
“今年年底分肉,到时候咱们也包包子,还包饺子!”
以前一直装穷,顾母都装累了!
现在儿媳妇也能赚钱了,家里有两个赚钱的人。
就算他们家天天吃肉,说出去也不会有人奇怪!
而且.....嘿嘿嘿
那俩傻子以为明茶在说鞋子,只有顾母知道,说的是奶娃娃!
这女人生孩子都是走一道鬼门关。
不管怎么样,顾母都要把明茶的身子养的好好的。
二十多年,姜明茶从来没有跟家人一起过过年。
听顾母这么说,她也期盼起新年,眉眼弯弯:“好呀,到时候还可以包一点青菜饺子,粉丝饺子,也好吃。”
还有青菜饺子粉丝饺子?!
好家伙,一家五口都开始盼着过年了。
————
下午顾母他们还要上工,收拾碗筷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顾肆衍头上。
姜明茶也回屋打算休息会,然后去空间找找时尚杂志。
她穿来的那一年正好流行七八十年代复古风。
时尚杂志上有不少这个年代流行的衣服、配饰。
碎花、大花、波点格子、是主要元素。
还有蕾丝、花边、娃娃领等。
在脑海中将这些记了下来,又翻出绘画的专业书学习了一会人物及服装的写实绘画技巧。
看书真是最好的催眠。
本来她还因为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有点激动。
看了半个小时的书,立马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再醒来时,顾母他们已经出门上工去了。
悠悠打了个哈欠推开门,顾肆衍正在院子里锯木头。
见她出来,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睡醒了?”
“嗯。”
午觉起来身体缺水,喝了一大杯水,瞬间感觉自己浑身都舒坦了。
“不用上班的日子真悠闲啊。”
说完又注意到顾肆衍手上的活,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顾肆衍一本正经:“打张床。”
“打......打床做什么,家里不是有床吗?”
男人抬眸幽幽看了她一眼,姜明茶耳根又开始发烫了......
这人只要一用这眼神看她,接下来不是做什么让她浑然发软的事。
就是说什么让她想跑的话。
果不其然,男人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差张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