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关皇族子嗣的事情,不少大臣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说,也在皇帝面前失去了信用。
而宫中因为这件事情牵连的人同样也有上千人。
这十足的给所有的人都提了一个醒,苏凌不出面还好,这一出面必定是血流成河。
慢慢的苏凌在众人的心中也成了一个忌讳,甚至比苏夙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的陛下不与皇后圆房,不少人猜测便是不想让她生下子嗣,毕竟若她真的生下子嗣,有苏夙护着,也算是一个强大的母族。
到后来看着皇上对皇后的态度,这群人总觉得不对劲。
甚至当初的元欣公主从开始的厌恶,到后来也对她毕恭毕敬的不敢正面与她有冲突。
这一切若非有皇帝护着,她哪能这般的嚣张?
越是这般想,一群人越是想不通。
当然整个宫内虽然有些争斗,却谁也不敢提起皇后一词。
苏凌平平安安的在宫中待了三年,随着西朝来这边祝贺元烈四十大寿的时候被打破了平静。
苏凌盯着下面刚刚还热闹的宴会,随着西朝太子过来拜寿而变得鸦雀无声。
因为这个西朝太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苏瑾,不过此时他长得更加高了,那张本就十分漂亮的脸蛋张开了,比年轻时候的苏夙还要好看几分,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也罢,苏瑾身边居然还带着一个穿着充满异域风情凹凸有致的女子,此女子带着虽然带着面纱,可是眉宇间透着一丝魅惑之气的同时居然还与苏凌有些相像。
随着苏瑾有礼貌的与元烈问好祝寿,同时也将那个女子作为礼物献给元烈。
“陛下,西朝太子不辞辛苦,赶来给陛下祝寿,不说些什么?”发现元烈眯着眼睛盯着苏瑾不说话,苏凌不得不出口提醒他。
此话一出,元烈自然在场面上感谢了他几句。
但是那群大臣此时依旧未曾反应过来一般。
没办法,当初他们对这个少年还有印象,加上他随了苏凌嫁入元烈府中的时候,更是引得一片人嘲笑了他一番。
谁能想到,特么的才多久没有见到他,转眼间他居然成为了西朝太子?
西朝啊,那可是不逊于元朝的繁盛大国,最重要的是西朝的人本就比元朝的人强壮一些,在兵力上若非这些年经过贸易让元朝发达了,绝对比不上西朝的。
想到这里,不少的人都朝着坐在官员首位的宰相苏夙看去。
却没有想到苏夙根本就不认识苏瑾一般,眼神平静的从苏瑾的身上收回。
差点让众人以为,当初那个跟着他们出席宴会的苏瑾根本就是他们产生的幻觉。
可谁也未曾想到,本来快要入座的苏瑾神色突然多了一抹柔暖,对着苏凌行礼,“姐姐,好久不见!”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吓得一干人等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是我给姐姐带上西朝有名特产,还望姐姐不嫌弃!”苏瑾说着居然亲自拿了礼物想要上去给苏凌。
“西朝太子真是有心了!”元烈眯着眼睛,带着一抹危险的气势盯着苏瑾,同时让自己身边太监亲自过去阻拦苏瑾接过他手上提着的金丝编制的小篮子。
“谢谢!”苏凌看着被全公公送上桌子上盖着纱布的金丝篮子微笑的对着苏瑾表示感谢。
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无奈之下,本想扯开纱布。
却被元烈示意,让雅风拿了那纱布。
当见到金丝篮子里毛茸茸的小东西之后,苏凌到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身手就将那巴掌大小白色宛若波斯猫一样的小家伙抱在手中。
看着苏凌的笑容,苏瑾似是心情也很好,尤其是被她抱在怀中的小猫,与她极为相似。
“姐姐喜欢就好!”苏瑾忙说道,同时朝着元烈拱手,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自然是苏瑾带来的那个女子开始了表演。
司徒敏敏等人心中依旧如惊涛骇浪,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一样。
因为在场所有人里面,随着苏瑾的出现,只有苏夙,元烈,苏凌三个人一点都不吃惊。
难道陛下之所以如此的宠着苏凌,保证苏夙的命,其实就是因为知道苏夙的儿子,苏凌的弟弟是西朝太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与西朝保持良好的关系,做到这一步并不奇怪。
若是苏凌知道司徒敏敏以及朝中自作聪明的大臣这般想法,必然会觉得可笑,且不说西朝离了这里多远,还隔了几个小国家,其次,作为公主的儿子回去西朝皇族的人,谁能知道他有没有能力爬上太子之位?
再说,苏瑾还是西朝公主与元朝奸臣的儿子,不管怎么想,纵使苏瑾回到了元朝皇族,不会被歧视,却也绝对不会被选入储君之位。
苏瑾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得到太子之位,可见这近八年吃了不少的苦,难怪弃了那张面瘫脸,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贵气的同时,神色极为深沉,眸子更不用说,带着盈盈的光芒,陪着脸上柔和的笑意,谁又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随着人的成长,聪明人的变化果然是巨大的。
抱着小猫的苏凌平静的看着下面那个尤物一般的女孩如同红色的火莲花一样舞蹈,动作轻盈,扭动的柳腰更像是扭动的蛇,当然苏凌这样形容是想要表现她的柔软。
最后随着她的红色的面纱缓缓落下,一张清秀而颇显美丽妖媚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徒敏敏等人见到那张脸差点惊呼起来,第一时间看向了元烈身边高贵雍容的苏凌,太像了,若非这个女人身上的媚气,真的快要与苏凌一模一样。
除了司徒敏敏,其他的人自然也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盯着那个笑的魅惑的女子,恭敬缓缓的退了下去。
后宫嫔妃第一眼看向的便是元烈的表情,显然他也被那个女子给吸引了,当即所有的人一颗心都变得有些沉甸甸的。
倒是苏凌,居然依旧带着柔柔的笑意,摸着手中稚嫩的小猫,仿佛对这一切都不在意。
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宴会自然也会散场。
那个名为烟儿的女人步入皇宫的那一夜并未让元烈找去侍奉,为此司徒敏敏等人倒是放心了些。
只是当第二天偶尔在御花园遇到脱了一身异域风情服装,并且卸了妆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差点就想要跪行拜之礼了。
没错,穿着一身浅色衣服的烟儿,白净秀娟的脸上居然没了那魅惑变得有些纯真与平静,神色之间简直与苏凌如出一辙。
看到这一幕的自然也有她们陪着的元烈,元烈当即便让她加入了她们,不仅如此全程,在后宫嫔妃其他人的眼中,元烈的眸子就没有从那个烟儿的身上转到别处。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元烈便宠幸了烟儿。
随后除了去凤息宫之外,元烈去哪里都带着她。
苏凌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个时候有些懒散的玩弄着怀中小猫的耳朵,瞥了端正的坐在下座的四个妃子以及其他的嫔妃。
低声的说道,“你们找本宫就是为了这事?”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难道还不够重要?”这后宫都快要被那个烟儿专宠了。
“皇后娘娘,那烟儿分明就是…就是顶着娘娘您的…相貌邀宠的。”另外一个嫔妃有些怯怯的说道。
苏凌将手中的猫儿放到一边,抬眼看了下那个嫔妃,“皇上要宠信谁,你我身为后宫嫔妃,都没有资格管。”
这话让所有的人都皱了眉头。
“本宫瞧着那烟儿妹妹倒是不错的人,我们做妃子不就是指望陛下能够开心么?既然那烟儿妹妹能够做到,你们啊,还是安静些好,不然惹了陛下不高兴,到时候求得本宫救,本宫恐怕也无能为力!”说完,苏凌起身,“好了,今个就到这里吧,雅风送送各位娘娘!”
谁都没有想到苏凌不生气也罢,居然一点担忧都没有?
任谁被人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丈夫面前博得宠信,恐怕都会难受吧!
若是她们知道,苏凌不仅不难受,反而巴不得那个女人能够占据元烈心,这样,元烈以后就能少来她宫中走,当然因着苏瑾的关系,就算她没皇后之位了,苏夙也不会受到牵连。
随着那些嫔妃离开了,本想去休息一下的苏凌又来了客人。
是苏瑾。
苏瑾从步入这个精致华丽的凤息宫之后,温和微笑的模样便变得暗沉了许多。
直到被宫人引入那华丽无比的金光闪耀的大殿,看到那坐在凤椅上慵懒的人儿。
当天宴会虽然很亮,但是她穿着华丽,端庄的同时,那张脸依旧如同十五岁的模样,还是那般稚嫩。
天知道苏瑾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心中带着一种怎样的喜悦,哪怕他心性锻炼的极强,却也差点就没有忍住。
苏凌则有些诧异的看着此时的苏瑾,本以为他变了,这般模样哪有之前在宴会上见到的那般样子?更像是以前那张面瘫脸,这倒是让苏凌找回了一些熟悉感,变得有些亲昵了起来,嘴角微翘,对着苏瑾招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快要弱冠并且已有了一丝王者威严的苏瑾居然真的变得乖巧了一般,如七年多前一样,平静的靠近苏凌。
当然平静之下随着靠近苏凌,身体中出现的波涛汹涌,恐怕也只有苏瑾自己知道。
雅风见到苏瑾这番模样,直接皱了眉头。
下一秒,苏凌白嫩的手指便捏上了苏瑾的俊美的容颜,“恩,看来没有小时候白嫩了,粗糙了不少!”
很快她的手便被苏瑾似是有些生气的扫了下去。
苏凌看着苏瑾瞪着自己圆滚滚的双眸,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男子要这般光滑的皮肤作甚!”苏瑾有些怒意的说道。
“难道男子的皮肤就一定要是黝黑粗糙才算男子汉?”说到这里苏凌顿了顿,“那不是很丑?”
苏瑾被她的话一噎。
“我说过的,美丽东西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之心,面貌狰狞的人,给人第一眼,便觉得是坏人,人自觉便带着防备,你瞧,你刚回到元朝多久?送上门的美女不少吧,说说,有看中的么?趁着我现在还有点权力,可以赏赐几个让你带回去!”
苏瑾咬牙,“免了,你给的我可不敢要!”
“哈哈,你这样子,好像我会坑你一样!”苏凌摇头晃脑,转而将旁边另一盏茶递给苏瑾,“呐,喝杯茶吧,听说你要来,我刚刚特地的吩咐我的小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就是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有!”
苏瑾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苏凌忍不住的询问道,“西朝可还习惯?元朝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西朝离这里又太远,没法帮你什么。”
苏瑾微微敛了眸子,颇为幽怨,“你带入西朝的吃食…都发霉了!”
“额。”苏凌有些尴尬,“路途遥远…坏了也难免。不过你生辰给的礼物应该及时送到了,那个绝对没坏!”
是,苏瑾全部都留着视如珍宝,还有她给的那些高手,他也一直信任的到现在。
“站着不累么?自个找个地坐下吧。”苏凌刚说完,身躯便被一个宽大影子抱住了。
雅风那双眸突然瞪得极大,心中惊呼,好在这宫殿之中都是他们自己的人,虽然苏瑾是苏凌的弟弟,可是两个人早已成年,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怎么啦?”苏凌感觉到苏瑾的身躯有些颤抖,轻声的询问道。
“我…我很想你!”苏瑾沉默了许久,声音才极低,似是压抑着什么说道。
听闻这话,苏凌眸光深沉,最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当时的苏瑾不过十三岁,纵使再成熟,再大胆,去到一个他十分陌生并且离他生长的地方很远,还完全不同的区域,面对不知道对他心存好意还是恶意的人,不会害怕与孤单么?
那种恐惧,恐怕谁也想象不到。就像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了丧尸,只有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