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院里还真有人愿意搭伙,而且不光院里,就是隔壁院也有人有意向搭伙。
就现在,易中海家吃饭的时候,一张桌子已经坐不下,现在已经有四户人家一起开火,加上易中海,已经有七人一起吃饭。
易中海和阎阜贵也是能折腾,两人找了木匠打了一张长桌,能坐下十多个人的那种长桌。
易中海把长桌放在中院那棵大树下,还找了人在大树上挂了灯,这样就算是天黑了也可以点电灯。
有这么多人开火,显然一个保姆已经忙不过来,就算是加钱人家也忙不过来,易中海就又在南锣鼓巷找了一个保姆。
如果只是几个老头老太太互相抱团取暖,那易中海和阎阜贵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阎阜贵这人不愧是把算计当家训的人,这人一多,阎阜贵居然在其中看出了一门生意。
这天阎阜贵打电话把他大儿子阎解成两口子叫回院里。
阎解成自从被李怀德那老逼登骗了之后,虽然卖车卖房填补了亏损,可是手下的人被对手挖走大半。
从那之后,阎解成两口子就开始走下坡路。
一开始,这人被挖走了,阎解成两口子并不在意,毕竟找活的手艺人不少,虽然前期可能因为不熟练,干活慢一些,但是人还是能找到。
阎解成两口子卖房卖车还上财务上的窟窿,还准备从头再来,慢慢把公司做大做强。
可是对手却并不给阎解成两口子机会。
当时阎解成两口子接了一个门市装修的活,一开始,因为找的师傅不熟悉装修这活,干的慢不说,干出来的活还不让主家满意,还返工一两次。
等中期师傅们干熟练了,又遇到竞争对手恶意挖人,把干活的工人给挖走了几个。
本来两个月的活,阎解成活生生给人家做了四个来月,这可是把人家业主的事给耽误了。
最后这活算是勉强干完了,但是人家业主却不给尾款,非但不给尾款,人家还要找阎解成赔钱。
两个月的活干了四个月,这工期翻了一倍不说,中间还有返工,这个工地做下来,阎解成根本就不赚钱,反而赔钱,现在业主不给尾款,那更是雪上加霜。
阎解成两口子本来就没钱,现在活干赔了,他们也是没办法,只能拖着不给手底下师傅发工资。
这一拖工资,手底下师傅的人心就散了,刚培养出来的师傅又接连走人。
之后阎解成两口子还是不甘心,阎解成找了阎阜贵,好说歹说从阎阜贵手里借了一些钱,于莉又回娘家找了父母,从于父于母手里拿了一些,凑起来有个两三万块钱。
有了本钱,阎解成两口子就又接了一个工地,最后又来了一个血本无归。
这个工地倒是没有竞争对手捣乱,是阎解成手里本钱少,又开始起了歪心思。
这次接的活,是阎解成一个老熟人介绍的,人家业主信任阎解成两口子,材料什么的,让阎解成负责买。
阎解成借着人家主家信任他,直接在材料上做文章,他心还不算太黑,材料倒是没有买假货,而是买了同类型次品。
买同类型次品,只要不是从事装修这个行业,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但是阎解成运气确实差了点,那主家虽然对装修行业一窍不通,但是人家的亲家就是干装修的师傅。
阎解成这次装修的是一间婚房,在快要装修完的时候,那业主家订婚,在订婚当天,业主带着亲家和不少亲戚朋友过来看装修的新房。
然后事情就出纰漏了,阎解成赔了不少钱摆平这事,之后装修公司就坚持不下去了。
阎解成那装修公司倒闭了不说,他还欠了不少外债。
这手里没了本钱,阎解成两口子也就没再折腾,现在于莉在于海棠的超市当售货员,而阎解成去找了一个司机的活干,帮人开车。
于海棠一开始是因为想入股阎解成的装修公司,这才从火锅店辞职,可是因为一开始没谈拢,后来阎解成两口子又被骗了,这入股的事情当然就没了下文。
于海棠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在家里待了一个月,死活让刘光天帮忙想办法,她也要做生意。
刘光天侄女刘欣月那精品服装店生意不错,一开始刘光天打算让于海棠也开一家精品服装店,直接加盟一个外国品牌,这样省时省力,不用操心什么,还能赚钱。
可是于海棠不愿意,说什么不想拾人牙慧。
之后刘光天干脆让她开超市,要让于海棠满意,小超市当然不行,刘光天从银行借了一大笔钱,然后加上积蓄,直接开了一家大超市。
随着改革开放,各种小卖部层出不穷,供销社的市场日渐萎缩,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九十年代初,大家购物还是认可供销社。
于海棠这大型超市,第一个对手就是供销社。
为了一炮而响,超市开业的时候,刘光天直接拿出大杀器,抽奖,抽重奖。
特等奖,进口摩托车一辆,价格在小两万。
一等奖,进口大彩电三台,每台价格三千多。
二等奖,国产大彩电十台,每台一千多。
三等奖,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三十台,每台价格七百块。
四等奖,凤凰牌自行车五十辆,每辆价格一百八。
五等奖,收音机两百台,每台价格四十五。
安慰奖,各种毛巾,牙刷,香皂什么的小礼品无数。
光抽奖的奖品,刘光天就花了差不多小十万。
这抽奖活动要连续搞三天,刘光天也怕有人运气爆棚,在第一天就把特等奖那小两万的摩托车给抽走了,所以他来了一个暗箱操作。
第一天和第二天根本没有放特等奖的奖券,就是一等奖也只放了两张奖券进去。
当然,刘光天既然想搞出点动静,那大奖不出肯定不行,在第一天,刘光天就暗箱操作,直接出了一个一等奖。
之后刘光天和于海棠亲自给人颁奖,还让人敲锣打鼓的把奖品大彩电给人送回家里。
刘光天这种销售手段,放在几十年后,那肯定是小儿科级别,但是放在这个时代,那直接引起了四九城轰动,不光惊动了报社的记者,就是电视台都给惊动了,超市直接上了新闻。
刘光天这人特懒,其实也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但是他不会做生意没关系,他可以借鉴以后的成功经验。
就像开超市,开业活动达到效果之后,之后超市怎么运营,怎么吸引顾客,刘光天就是照搬以前大超市的经验,直接从服务做起。
供销社营业员因为拿的是铁饭碗,那在服务这块,做的确实不怎么样,别说什么顾客就是上帝了,就是有时买东西多问几句,都有可能挨骂。
但是刘光天这超市不一样,他这超市主打的就是服务,超市里不光有指引顾客购物的各种指示牌,还有不少导购员,帮顾客介绍商品。
除此之外,购物超过一定的数额,超市还有帮送服务,不用担心购物太多没法把东西拿走,保证让顾客到店之后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当然,刘光天这超市也不是没有不如供销社的地方,在商品齐全度上,超市就远远不如供销社。
刘光天虽然也尽量找人脉联系货源,但是有些厂商还是只认供销社。
但是不管怎么说,超市生意火爆,开业两个月,基本上回本一半,按于海棠估计,最多半年就能回本。
于海棠虽然跟于莉是亲姐妹,但是于海棠这人做事可非常讲原则,于莉在超市上班,她可没有什么优待,每个月工资才两百来块钱。
那阎解成找了一个送货的活,开车加帮忙搬货,工资也不高,一个月也才两百多一点。
这两口子可是欠了不少钱,如果就他们现在这点工资,怕是要还上好几年。
虽然阎解成两口子没孝心,但是阎阜贵却做不到不管他们,不然当初他们一家都搬出去了,阎阜贵还借钱给他们。
易中海他们这个搭伙挺有意思的,有点当年吃大锅饭意思,大家把每个月的退休工资全部拿出来,然后交给阎阜贵管理。
之后阎阜贵负责给两个保姆发工资,还有每天买菜什么的。
现在九三年,物价虽然比当年贵了不少,但是院里老人的退休工资完全足够生活。
大家把退休工资全部拿出来,这每个月还真的能剩下不少。
而阎阜贵就是看能剩下不少钱,觉得开养老院是个不错的买卖。
阎解成两口子回四合院当天,阎阜贵偷偷把易中海也叫了过去,然后大家坐下来商量了一番。
一开始组织大家合伙养老,这是易中海提出来的,阎阜贵想做养老这个买卖,怎么都避不开易中海。
听阎阜贵要开养老院,阎解成两口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事一听就不靠谱。
于莉直接开口说道:“爸、一大爷,这事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你们现在看起来有不少结余,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这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如果生病什么的,你们每个月这点结余还不够住一次医院。”
阎解成和于莉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见识还是有的,想的事情比起阎阜贵来,可要想的远。
阎阜贵想了想说道:“于莉,你考虑的也不是没道理,这生病住院花销确实大,这点倒是我们没考虑清楚。
老易,你住过正规养老院,你说说,这种情况养老院怎么办?那养老院可是住了上百老人,生病住院的情况可不少,这住院费也是养老院出吗?”
易中海想了想说道:“这怎么说呢?生病住院这事在养老院分两种情况,一种是没儿没女,要靠政府养老,那生病住院就是养老院全部负责,毕竟每年政府有给养老院拨款。
第二种是不符合条件,是自己住进养老院的,这类人生病住院,如果是小病,就在养老院的医务室拿点药什么的,那就不用自己花钱,如果是大病,需要去医院,那就要通知家人,让家人负责。”
听易中海这么说,阎阜贵开口说道:“我们这既然是私人养老院,没有政府给拨款,那就给大家说清楚,生病什么的,要大家自己负责,养老院彻底不管。
只要提前给大家把情况说清楚,那我们就没了后顾之忧。”
听阎阜贵这么说,阎解成考虑了一下说道:“爸,就算是这样,这事我还是觉得不靠谱,要不还是算了吧?”
听阎解成这么说,阎阜贵可就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就不靠谱了?老大,你当年倒腾装修公司的雄心壮志呢?现在怎么一点心气都没有?
你可别忘了,你们家现在可是欠了不少钱,国强那孩子马上也要大学毕业了,之后处对象、结婚可是要花费不少,你们觉得就靠你们现在三瓜两枣那点工资够用?”
阎解成两口子就一个儿子,取名阎国强,比刘光天闺女刘嫣大两岁,现在已经上大学了。
阎阜贵话音落下,阎解成两口子陷入了沉思,要说两人甘心给人打工,那肯定是骗人的。
他们打工,那也是实在逼得没办法,欠下一屁股饥荒不说,手里是一点翻身的本钱都没有,两口子只能找工作挣钱还债。
考虑良久,于莉开口说道:“爸,你既然知道我和解成欠了不少钱,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手里没钱,你找我们合伙开养老院,恐怕是找错人了。
要不,你们去找找解放和解旷试试,解放和解旷手里应该都有不少钱。”
于莉话音落下,阎阜贵说道:“老大、大儿媳妇,你们说的爸也考虑过。
老二现在是富贵酒楼大厨,人家每个月工资上千,老三在批发市场做蔬菜批发,虽然辛苦,但是也不少赚,让他们来开养老院,这个可不划算。
可是你们却不一样,你们两个加起来,每个月工资才多少?一个月还没有五百块吧?
还有我知道你们没钱,当初我考虑这事的时候就没打算要你们拿钱。
我算了一下,我们这养老院既然属于草台班子,干脆就不搞太复杂,就把我现在住的房子给改造一下,摆上几张桌子,吃饭的时候当食堂,平时候当大家的棋牌室,大家聚在一起打打牌,下下棋,看看电视什么的。
而我和你妈,我们两个搬去老易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