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突然打在了苏予兮身上,面前的任务板变成记忆读取卡。
【记忆读取中...】
小七开启了精灵读取记忆权限,她不能被系统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苏予兮眼神一凛,沉紫色的瞳孔里迸出狠绝。
呵,还想让她跟张白纸一样任人涂抹么!
小七紧盯着读取进度条,缓存到百分之二十,突然不动了。
【记忆读取成功,你的记忆将被系统代为储存。】
听到系统离开,苏予兮勾了勾唇角。
手段奇多的惩罚系统,也不过这样。
她三观不正,可笑了呢......
“苏予兮!你这助教怎么当的?啊!”李教授把手边一沓作业砸到了她身上,怒不可遏。
苏予兮身子单薄,被砸的侧了侧身,厚厚的作业本棱角划到了她的胳膊,麻疼。
她低垂着眸子,默不作声。
“怎么解决!滚出去想办法!”李教授气的又砸了一个杯子,花白的墙上溅出了一溜儿土色的茶渍。
苏予兮小声的道了歉,这已经不知道是道的第几次歉了,就这一会儿时间,她估计把这一年来说的‘对不起’都说了。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了攥,转身出去了。
“兮兮!那老禽兽没怎么你吧?”
冷囡囡站在教授办公室门口,见她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紧张地拉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
苏予兮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冷囡囡见她不想说,张了张口,也不问了,把她带到了车上。
原主苏予兮,南清大学法学研究生,家里有一个酗酒赌博的父亲,母亲则跟人跑了。
她一辈子活的低声下气,骨子却是傲的,可身世如此,她活的像个小蝼蚁一样,如履薄冰,到死也没有傲起来。
上学,研究生导师对她百般刁难。
工作,上司对她极尽压榨,见多了黑暗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到光。
恋爱,男友是海王,恶劣的把性.病传染给她。
终年27岁,过劳死。
“今天怎么了?”冷囡囡给苏予兮拿了水,拧开瓶盖递给她,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有个学生跳楼,教育局领导视察的时候看见了。”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跟她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抿了一口水,润了润皲裂的嘴唇。
“兮兮,这学咱不上了,我爸法院里有人,你这么优秀,法考也过了,当个法官本科学历就够用了。”冷囡囡担忧的看着她,劝道。
苏予兮朝她笑了笑,宽慰道:“囡囡,我没事儿,这又不是我的责任。”
她只是那时候正好站在天台,刚好看见一个背对她站在天台上的学生,而那个学生,恰好是他们班上的。
劝了吗?
当然劝了。
只是那个学生说,老师,我每天好累啊,腐烂的日子,和糟糕的我,太恶心了......
“怎么把我带到你家了?”
苏予兮看着房间熟悉温馨的布局,才发现这是囡囡的公寓。
冷囡囡犹豫了片刻,也没隐瞒:“警察把你列为调查对象,宿舍暂时被查封了。”
两人七八年感情,什么事都瞒不了她,就算她不说,她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苏予兮低低的嗯了一声,歪着头抵在了冷囡囡的肩膀上,蹭了蹭,软声呢喃:“囡囡,你真好。”
“别给我整这虚的!赶紧把学校那破毕业证拿下来,去我律所帮忙。”冷囡囡笑骂着,搂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
警察局,问询室。
一位年轻警官走了进来。
苏予兮是临时接到警察局录口供的电话的,冷囡囡已经去上班了,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手机里的钱打车都不够。
公寓离警察局不远,所以她跑步过来的。
坐在椅子上,微喘着气,浅紫色的瞳孔泛着雾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苏裕站在门口看晃了神,走到她对面坐下,把手里的水推到了她面前,打开笔记本。
“苏予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他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是法学院2022级新生的助教,他是我的学生。”苏予兮几乎没有半刻犹豫。
“死者跳楼的时候,你为什么也在楼上天台?”
“工作压力大,到楼上吹吹风。”
“你还是个在读研究生,有什么工作压力?”苏裕直直的盯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儿什么。
“助教的工作,不是那么轻松,而且,我今年毕业,导师觉得我的论文不合格,一直在改。”
“天台摄像头上的衣服,是你盖上的吗?”
苏予兮耸耸肩,“如果警官看过以前的监控录像,就不会这么问我了。”
苏裕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罕见的愣了愣。
“现在的孩子思想上都比较开放,喜欢寻求刺激,天台,是个很浪漫的地方。”她眨了眨眼,说的很隐晦。
他抿了抿唇,知道她说的刺激指什么。
“你说在他跳楼之前劝过他,都说了什么?”
苏予兮停顿片刻,从容的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同学,拼了命走到这里,要想好自己未来的人生。”
“我说完,他就跳下去了。”
“就说了这一句?”苏裕盯着她那张过分细腻的脸。
苏予兮张了张口,还没说,就被人打断了:
“苏队长!医院出具了......咳,有情况。”
进来的警察看了眼苏予兮,生生止住了说了半截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