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老臣就是从摄政王府赶过来!臣女死相惨状!死......死不瞑目啊!”冉丞相泣不成声。
“求皇上做主啊!”他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明光帝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沉重地说道:
“丞相节哀,朕会给你们冉家一个公道。”
小六子有眼色地上前把丞相扶了过来。
“摄政王”
“臣在。”
“丞相嫡女在摄政王府被杀害,朕要你查清真相,给丞相一个交代。”
“是,皇上。”时淮瑾低头行礼,深蓝色的眼眸里深邃的可怕。
苏予兮盯了眼时淮瑾,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欲哭无泪。
她刚来,能不能先适应适应,攻势不要这么猛啊?
苏予兮一路吹着冷风,风都吹不走的郁闷,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兮和阁。
半抱着胳膊,单手摸着下巴,蹙着眉。
她昨晚被侧妃诬陷私通,起了点儿小冲突,今天就去静安寺,中途进了宫,侧妃晚上就被杀害了。
直指她畏罪潜逃啊这不是?
“时淮瑾是真想把我弄死啊?”她低喃了一声,叹了口气。
四个月,也就是小世界的四百年,主神大人就要和戎婉结亲了,也就是说这四个任务,再怎么着,她都不能有任何差池......
【主人,你可以自己去查明真相,洗脱嫌疑。】
苏予兮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时淮瑾恨不得直接给我上铡刀,他会让我查真相么?】
说不定侧妃的死就是他动的手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打开窗户,倚在窗边,盯着外面随风摇曳的山茶花,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反派现在在哪儿?】苏予兮伸手向窗外,折了一朵小白花,瞬间花瓣就散了。
【在明光阁同明光帝议事。】
她舔了舔牙齿,半眯着眼,好似自言自语:“以暴制暴,一劳永逸啊。”
【主人!咱不干这事啊!】小七幻化成了小白猫,躲在角落里,害怕的瑟瑟发抖。
苏予兮瞥了她一眼,吹了个口哨。
吱呀——
门开了。
“公主。”七安进来,跪在了苏予兮面前。
“七安,给我找个偏远点儿的房子。”苏予兮漫不经心的冷声吩咐道。
“是。”
直至亥时,苏予兮影影绰绰的看见时淮瑾的影子,才动了动倚在窗边的身子。
吱呀——
时淮瑾进门,看到坐在桌边喝茶的女人,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身粉色里衣,衣襟前的盘扣解开了两颗,微挑眉:
“爱妃,是在等本王吗?”
他慵懒的声调带着些许撩人的哑意。
苏予兮回眸,起身行了礼,一汪秋水般的好看剔透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后,顿时染笑,嗓音娇软:
“臣妾有些睡不着,索性起身等王爷。”
说话间,她执起茶壶,从托盘里拿了一个新杯子,斟满了一杯茶,递给他。
时淮瑾盯了眼手中的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漆黑的夜,划过一声马的嘶鸣......
......
天边泛了白,黄炙的太阳把弯成镰刀的残月挤的透明,慢慢被白昼彻底隐了去。
北郊,荒院。
苏予兮倚在墙上,优哉游哉的喝壶里的茶,前味苦涩,后调留香。
没想到她随手揪了一把窗前山茶花的叶子,泡出来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公主,事情已经办妥了。”七安过来低声汇报道。
苏予兮余光瞥见男人要醒了,挥了下手,七安就消失了。
慢悠悠地把水壶拧好,放在窗台上,抬脚朝地上绑住的男人走过去。
“王爷睡的可好?”
她缓缓蹲下身,胳膊懒懒的搭在膝头,勾起了笑,未达眼底,柔声问了句。
时淮瑾眸光清明,也丝毫不觉得意外,笑出了声,问道:
“公主这是何意?”
苏予兮耸了耸肩,笑的无辜,“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我想和王爷做笔交易,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紧张,就逼不得已把王爷请到这儿了。”她继续说着,神情有些无措,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似的。
时淮瑾脸上表情不变,淡然的有些过分,轻启薄唇,依旧是温柔的腔调:
“本王叫公主紧张成这样,还真是对不住了呢。”
苏予兮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道:“本宫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那本王还要感谢......”
“行了!还跟我搁着飙戏呢!”她落了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废话。
这个笑面虎,怎么着他都是这么一副装腔作势的表情,绿茶婊一样,她也不陪他玩儿了。
“我就问一个问题,王爷为什么想置我于死地?”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公主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为何要置王妃于死地?”他挑了挑眉,反问道。
苏予兮轻嗤了声:
“时淮瑾,你这么个绿茶样儿,应该生成个女人啊?”
不知道苏予兮那句话戳了男人的心窝子,时淮瑾脸上的笑陡然湮灭了,眸中涌出了无尽的阴鸷。
啪!
他撑断了绑着他双手的绳子,猛地攥住苏予兮的手腕,嗓音犹如地狱里恶鬼,冷冽阴狠:
“王妃觉得,本王适合当女人吗?”
苏予兮迅速掏出了一把弯月短刀,蓦地抵在了男人脖颈上的大动脉,眸中同样的狠绝:
“王爷觉得自己适合吗?”
刀见了血,一道血痕霎时就显现了出来。
最终,时淮瑾先放开了她的手腕,冷笑了声:“公主想和本王做什么交易?”
苏予兮也松了抵着他脖颈的力道,勾了勾笑,缓缓凑到他耳畔,低声说了句:
“南国的灭亡,北国不是主谋,王爷要不要,查一查?”
听到这句话,时淮瑾霎时瞪大了眼眸,面目狰狞,目眦尽裂,恶狠狠地吼道:
“苏予兮!你都知道什么!”
苏予兮盯着他此时的模样,才觉得顺眼了许多,小孩子就应该把情绪写在脸上嘛。
再怎么有心眼儿,还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小伙子,血气方刚,沉不住气,她才只说了一句呢。
往后撤了撤身子,收了刀,轻挑起他的下颌,噙着笑,说道:“王爷,冷静一下,我们等会儿再谈。”
说完,她就站起身,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