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他几个先生踏青的踏青,上香的上香,他们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不过在餐厅里吃饭的学生倒不少。
阮芳拿来了一坛酒,让于杰和单金斗这两个挚友能好好喝上几杯。
由于单金斗下午还有重要业务要谈,加上于杰并不喜欢喝酒,所以两人喝的酒并不多。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谈着谈着,话题就转到伍房书院上。
目前伍房书院学子的人数已接近四百人,这让单金斗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中,一般的学堂和书院,学子最多只有几十人,有的甚至只有几人。
在与阮芳和于杰交谈之后,单金斗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主要是伍房书院有许多一流的教书先生,各地的学子都是慕名而来。
来书院里求学的学子增多,而书院里只有五个先生,他们平时教学任务比较繁重,非常辛苦。
像伍先生、房先生和方老先生年龄都不小了,阮芳害怕他们累出毛病。
所以阮芳想再物色几个先生,但前提是德才兼备的名师,只有这样,才能教出优秀的学子。
当听到阮芳要物色几个德才兼备的名师时,单金斗突然想起一个人,便开口道:
“不知道阮山长有没有听说过司马刚这个人,此人算不算一代名师?”
“我当然知道司马刚其人,此人博学多才,年轻时在翰林院供职,后来因一篇文章得罪了权贵,被人设计陷害,罢官回家。
多年之后,司马刚在一位好友的帮助下,得以平反,可此时的他再也不想入朝为官,便在自己的老家办起了一个学堂,教书肓人,过着清平的生活。”
单金斗点了点头,开口道:“阮山长说得没错,司马先生是海州人氏,近几年来,他所居的村庄,海匪猖獗,经常受到袭扰,村里大部分人都逃难去了,他已无书可教,
虽然一些书院想请他过去,可都被他拒绝了,他不愿离开故土。”
“单掌柜的意思是将司马先生请来,到伍房书院任教,可您不是说过,司马先生不愿离开故土,拒绝了其他书院的邀请。”
单金斗笑了笑,开口道:
“伍房书院去邀请司马先生,那就另当别论了,伍房书院几个名师,闻名天下,说不定司马先生与他们相识,更何况水仙村人杰地灵,能人辈出,普天之下,没有人不知道水仙村。
作为人中之龙,大北朝未来的皇帝李广将军,目前也在水仙村,天子脚下之地,谁不向往。
如果阮山长此时去邀请,我相信司马先生会重新考虑,不仅如此,司马先生还有一些好友,他们都是当世奇才,如果能被阮山长所用,我相信伍房书院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书院。”
单金斗的一番话,说得阮芳热血沸腾,她激动的站了起来。
“还没有请教单掌柜家住何处?”
“单某乃海州人士,常年在内地经商,在海州并不常住。”
“原来如此,海州乃沿海州郡,听说那一带常年闹海匪,那里的老百姓生活不易。”
单金斗闻言,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海匪危害我大北朝沿海地区,已逾百年,从前朝开始,便已有之,北起渤州,南至福州,长达几千里的海岸线,都留了他们罪恶的足迹。
一开始他们只是抢劫一些渔船和商船,到后来登岸抢劫,特别是近几年来,他们闯入村庄,光天化日之下烧杀抢掠,一些偏僻的小渔村,早就没有人居住了。”
阮芳和于杰闻言,吃惊不已,他们没想到沿海地区,匪患竟如此严重。
“海匪如此猖獗,难道官府也不管吗。”
“怎么不管,海上剿匪难度非常大,不像陆地上土匪有老巢,只要将土匪窝端了,基本上就剿匪成功。
海匪的流动性非常强,他们打劫后就逃,等到官府的人赶到时,他们早就离开了。
这些海匪的船只非常快,官府的船根本就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也奈何不了人家,这些海匪不仅强悍,而且凶残。
我曾听说有五六个海匪进村抢劫,遭遇三十多个官差,正常情况下,这么多官差捉拿几个强盗,应该不是难事。
可他们在遭遇后,便发生了一场厮杀,最终的结局却出乎人们的意料,三十多个官差被这几个海匪全部杀死,无一人生还。
而这几个海匪还能全身而退,从那以后,海匪们更加事无忌惮,他们根本就不怕官府的人,反而是官府的人惧怕他们。”
“怎么会这样,没想到事态变得如此严重。”阮芳惊叹道。
“陆上有土匪,海上有海匪,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因为海匪造成的危害并不大,并不引起人们的关注。
可现在不同了,从东部地区逃难到内地的人,大部分都是沿海地区的人,大凡日子能过得下去,谁还会背井离乡。”
单金斗的话刚说完,在旁边吃饭的几个小孩竟然哭了起来,显得非常伤心。
“他们怎么啦,为何啼哭。”单金斗见状,感到十分诧异。
阮芳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单掌柜有所不知,这几个小孩乃钱州人士,一年前流浪至此,被书院收留,在此读书。
这些孩子身世悲惨,他们的父母在海上捕鱼时,遭遇海匪被害,已成孤儿,刚才单掌柜提到这事,他们想起了自己身世,故而啼哭。”
“原来如此,钱州与海州相距好几百里,可见海匪危害的范围有多么广,海匪不除,沿海的老百姓将无宁日。”单掌柜不由得感叹起来。
此时阮芳开始有点紧张,她开口道:
“单掌柜,司马先生住在海州的乡村,那里常闹海匪,是不是非常危险。”
“司马先生性格刚直,不像普通的民众,遇到危险便立即躲避起来,可司马先生做不到,所以他的处境将更加危险,所有阮山长要尽快将司马先生请过来,以防不测。”
单金斗刚说完,于杰便站起身来,开口道:
“阮山长不必担忧,请司马先生来伍房书院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要将司马先生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