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有可能向斯卢茨克方向突围,这是空中侦察获得的情报分析后得出的结论——草原方面军和西方面军据此可以做相应的部署:坚决挡住德装甲集群的突围企图,截断西南部德军的接应支援计划!
气象部门说这样糟糕的天气还要持续两天,虽然没有暴风雪降临,但双方空军将基本失去作用,只能倚靠各自的地面力量拼杀:喜忧参半,特别是对占居了南部局部空中优势的苏军来说。
波克雷什金终于获得了参战准许,就等天气稍有好转就投入作战——机场都不用换,100公里的距离相对合适。
“我说团长,我怎么感觉我们成了第二梯队了?”
19日晚餐时间,阔日杜布和波克雷什金一同去食堂,上尉又在习惯性的表他的不满:这会一线战斗机部队驻地一般距离一线只有50公里,而他们是这个数字的一倍。
“大概上头对我们的能力还有所怀疑,谁让我们那么多新手。等打上几仗估计形势会改改。”
“我看那些新手已经很不错了,包括昨天那两个愣头青。”
阔日杜布说的有理:别看那两头“蠢驴”差点闯祸,这一段时间的实战化训练,纯粹从技术层面而言,他们已经具有成为空中杀手的能力。
波克雷什金的飞行团,就是在训练时都象一个真正的前线飞行团的样子!他的部队,历史上可是“王牌专业户”!
单单一个晚餐,飞行员们聚集到食堂里,不仅是为了就餐,而且把它看作是紧张的战斗之后的聚会,虽然这会还没有参加战斗。
这是谢尔盖在时留下的传统:吃饭的一大堆人,有地人带着伤,有的人带着刚刚赢得战斗荣誉的喜悦。有些战友则从此再也不能到这里来参加这种聚会了。在一师,晚餐绝不是单纯的就餐而已:领导们都很善于趁着聚餐的机会,做一点有意义的、让大家都感到舒畅的事情。
食堂里,每一个大队都有一条由几张桌子拼凑起来供全大队共用的长条餐桌。晚餐时,全体飞行员同时就座,波克雷什金简短致词后,所有人才开始用餐。
以前谢尔盖有时会讲几句关于牺牲的战友的事迹,有时表彰当天取得战果地英雄人物:一定会有点轻音乐,音乐声尽管并不总能符合飞行员们当时地情绪,但毕竟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暂时忘却战争的重压。
两人走进食堂。一幢木板搭起的大平房。飞行员们各自找习惯性的老座位,不过各大队之间是不能乱串门的——炊事员同志们正推着放有大保温桶的小车,一排接一排地往同志们身前放的食盒里倒上浓汤。
照理食堂该有领取食物的窗口,但这里条件有限——连火炉都是同志们自己垒的泥火炉,还指望什么呢?每次看到这一幕,波克雷什金都会感觉像是在修道院里吃晚餐:修士们坐成一排排,然后分食物。不过同志们还不用祈祷一阵。
想到这一段,波克雷什金总会有想笑的冲动:“很像,真地很像!”
他和阔日杜布地座位就在长桌头上,简单的木头长条板凳。一落座,边上的潘费罗夫中尉就递过来两根烟。
波克雷什金摇了摇手。阔日杜布也是相同的意思:“戒了。”
“德国烟。”中尉晃了晃手里的烟盒。
“哪来的?”
潘费罗夫一指远处的阿廖沙。就是那个昨天“很能干”的年轻飞行员之一地小伙子,显然那架坠落爆炸地飞机还留下点东西。
“昨天快忙晕头了,还有点事没汇报,他们找到个甩出机舱摔成肉饼的德**官。”阔日杜布显然饿了,话才说了一半就已经在啃面包,没理会团长地眼神,“我说炊事员同志们,以后能不能把面包弄的软绵些。这都能掰掉我们的牙了!”
阔日杜布为硬的不像话的面包抱怨。这已经是飞行员们日常的乐趣之一:就是阔日杜布不抱怨,也会有其他人抱怨。当然大家谁也不会真的去找炊事员同志的麻烦——谢尔盖说过:可以和任何人过不去,但决不能是你的机械师和炊事员同志,不然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你自己!
“是哪个笨蛋在抱怨?!炊事员同志,让他以后顿顿吃清水煮土豆!”
一听中气十足的话,阔日杜布的牙还真的差点给崩下来——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似乎坐着的板凳是块烧红的铁板,“唰”的站了起来!
“元帅同志进入食堂了!”边上的一个中士高声喊了一声,站的像根标杆。
林俊笑着走向餐桌:“我还没吃饭,给我弄一份。”对着边上站的笔挺、手里还拿着大勺子的上等兵说。
方面军指挥部那边没他什么要紧事,就想着出来转转——火线不让去,这近卫第一歼击机师一团刚重新获得参战许可,是他最好的选择。
副统帅的不请自到显然扰乱了飞行员们的就餐氛围,林俊示意,“都坐下,来吃顿饭而已,用不着这样。”
说着右手往下虚按了几下。
波克雷什金出列(也就是离开他的长板凳):“近卫第一歼击机师一团欢迎元帅同志前来视察,代理团长、近卫军少校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波克雷什金。”林俊随意的一个还礼,就走到少校让出来的座位上,没理会边上的情况,自顾自坐下。
身后的那些随从自然有人接待——人手一个不锈钢的大饭盒,既然是来蹭饭吃就吃饭,用不着那么多讲究。
波克雷什金和阔日杜布就坐在林俊边上,看元帅一点没有表演讲的意思,也不好自作聪明的请元帅给部队做段演讲——林俊正在狼吞虎咽,谁都看得出来他饿了。
很奇怪的的景象,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心目中的战神、看实在不怎么样的吃相,但谁也不说话。
风卷残云,林俊终于解决了眼前说不上丰盛的一份伙食,抬起头:“多长时间?”
被问的波克雷什金楞了一秒钟,到底反映过来了:“大概5分钟。”
“我知道这里很多人还没参加过真正的战斗,作为一名还算有点资历的飞行员,今天我给你们这些新手上一课:这样的伙食,平时就要学会我刚才一样的用餐度。对于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来说,这同和平时期不一样,吃饭就要快,而不是磨磨唧唧慢腾腾。当然,要是真能磕掉牙的饮食,还有哪位同志如果消化功能不好,那还得细嚼慢咽,免得得胃病。”
缩短进餐的时间,这战备效率就能提高那么一丁点——什么地方都要从细部入手,东攒一点西凑一节,这是支分秒必争的钢铁队伍需要的效率。
新飞行员们算是学了点新鲜的:在航校、就是前段时间的训练中,也没哪个老飞行员这样说过——元帅就是元帅,说的话都不一样。
其他人这会才能相对如意的开始吃饭,林俊也有些事想了解了解。
“科别茨已经给你们开了许可,这作战我也不管你们的,别给一师的名号抹黑就成。年轻人需要锻炼,你们做领导的不能太急。”
“是,元帅。我们在工作中一定注意。”波克雷什金回答。
想了想,少校又说:“元帅,要不到我的指挥部坐会。”
“好,去坐坐。”
示意古谢夫跟着自己就成了,其他人继续吃饭。林俊是来给谢尔盖的部队打打气,刚才说的那一段就够激励年轻人的,用不着长篇大论的演讲。
简陋的木制办公室,就是用圆木搭起来,有点冷。
“你们师长还得在莫斯科呆段时间,但他的飞机还得有人驾驶,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是我,元帅。”阔日杜布在边上回答。
“恩,谁飞那架谁遭罪,你去我还放心。”
那架红色的“金龙”战机耀眼无比,一升空就会是最显眼的目标,不是一流飞行员可没那个自信心驾驭。谢尔盖的座机又如同是林俊自己的座机,是苏维埃空军的一根标杆——只要它频频出现在空中,对于敌我双方来说在士气上都有很大的影响。
波克雷什金有元帅一样的考虑,所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原本第一人选是他自己,不过作为一名团长,他更懂得空中指挥的重要:飞那架“金龙”就别想在空中有效的指挥部队,就让阔日杜布这个空中杀手去淋漓尽致的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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