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娘的尸体,梁梦心里复杂极了。应该是恨她的,毕竟她害死了濯木,害死了月儿,要不是自己命大,自己也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可现在看着她的尸体,却只觉得悲哀。
说到底,她和那个竹竿男人,都只是灵幽的一枚棋子罢了。
其实现在她很想去藏书阁。她想知道灵幽知道他的左右护法都已经死掉后的反应。
棋子嘛。
活着,是为了完成任务。
死了,不知是否会有人提起一句?
那块可以打开墓城的钥匙,尘落在交给紫若之前,先拿到了梁梦的眼前。
梁梦看一眼那微微泛着绿光的玉佩,再看一眼带着狰狞面具的尘落,心上纳闷极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把钥匙交给紫若之前,还得让她来个什么开光仪式?
“血。”
尘落一个字,让梁梦更加疑惑了。
“什么血?”
梁梦一双美目瞪的圆圆的,真心觉得和尘落说话是个力气活。
话说,他多说几个字,能烫着舌头还是怎么着。
好在这时云叙尘走了进来,尘落看了云叙尘一眼,便躬身退到了一旁。
“这玉需要堂主的一滴血。”云叙尘没废话,直接点明了尘落的意思。
“我的血?”
梁梦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自己,满脸疑惑。
话说,自己的血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强大的功能。要不怎么每次需要强大灵力时,就得咬破手指头弄点血出来。
现在这玉,又需要自己的血。
云叙尘点点头,虽没有多加解释什么,但神情却是和从前完全不同的温和。
云叙尘长的本就俊朗非凡,从前那般冷眉冷眼的时候,梁梦就时常的看愣了眼。这会这般的温和,梁梦那颗刚刚发现喜欢他的心,跳的直接乱了节奏。
“堂主?”
云叙尘看梁梦的脸庞渐渐染上绯色,还以为她身体又有哪里不适。开口唤了一声。
梁梦回神,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竟然看云叙尘直接看呆了。天啊,本来云叙尘就看不上自己,这会肯定更加鄙夷了。
没敢再说话,梁梦低着头,把手指头伸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把指腹上冒出的血滴到玉佩上,然后一刻都没敢耽误的,飞快的跑走了。
以致错过了那血才落到玉佩上便被瞬间吸入,那微微泛着的绿光随着那血的浸入慢慢消失不见。
关于墓城后来的事,梁梦仔细问过传奇,可传奇只一句‘墓城已经无事了’便把她给打发了。
再问,便是无辜茫然的一句‘传奇不知’。惹的梁梦有火没处发。
梁梦想要亲自去墓城看看,可传奇告诉她只有尘落和云叙尘寻得到那地方。
云叙尘,梁梦是不敢去找的。那只有找尘落了。
可这一等二等的,没等来尘落,却先等来了新的任务。
是舍离的红姨和枕书。
让梁梦跌破眼镜的是,他俩之间,竟然是因为爱情。
爱情??红姨和枕书??
先不说俩人之间的这个巨大年龄差,关键枕书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什么玄幻剧情啊?
梁梦坐在椅中,足足消化了半晌,仍是难以置信。
“红姨,你......你适才说什么?”
在云梦堂的厅中,站着一脸严肃的红姨。
和从前不一样的,这会红姨的脸上没有那涂抹的很厚的胭脂水粉,嘴唇也不再是骇人的血红,反而泛着仿佛病色的苍白。
身上的衣衫也没有从前那般的花枝招展,水青色长裙穿在身上,透出一股岁月沉静的味道。
若不是面上那沟沟壑壑的皱纹,若红姨再年轻上那许多年,或许,和枕书也算得上一段佳话。
可现实是......
“希望堂主可以消除枕书在我身上的情意。”
“枕......枕书?”
“是。”
其实梁梦的震惊是让红姨有些难堪的,她这副容颜,和枕书,确实......
可她没办法,为了枕书好,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云梦堂。
她不能害了枕书。
“堂主不可!”
一室沉默中,一个高亢的声音突然闯进来。梁梦和红姨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枕书满脸惊慌的闯了进来。
先是走到红姨面前,不由分说的抓着红姨那双枯瘦的双手把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没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变化,这才又把视线转向梁梦。
不过抓着红姨的手却是一直都没放开。
梁梦震惊的视线由俩人紧紧相握的手上移到枕书那张焦急涨红的脸上。
红姨也是被枕书的举动弄的满脸通红。不过和枕书完全不同,红姨完全是难为情,羞的。暗暗使劲挣扎了半天,红姨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可惜枕书握的太紧,半天都没能如愿。
最后所幸便也不再管他,任由他握着。
“呃......那个,”
梁梦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虽说真爱无敌,可这样一幅奶奶和孙子在一起的画面还是让人接受无能。
其实在梁梦的心里,对红姨的印象是不太好的。
虽说真身是蝴蝶,可半点蝴蝶的美丽轻盈都没有。
成天的穿着俗艳的衣裙,脸上涂抹着劣质的胭脂水粉,一张脸本就沟沟壑壑的全是皱纹。偏偏还不自知,每日都顶着那夸张的妆容笑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若非要在红姨身上说出点与众不同吸引人的,那那点没心没肺的笑容还算是可取之处。
可这完全不是真爱的理由啊。
枕书到底喜欢红姨什么呢?喜欢她年纪大?喜欢她不洗澡?
还是......红姨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她们这些俗人都没看到,只有枕书看到了?
“堂主。”
不顾红姨的极力阻止,枕书咚的一声对梁梦跪下了。
梁梦:!!!!
这什么情况。枕书这孩子,每次见他都是一副高傲的模样,看人的时候眼珠都吊的高高的,好似瞅你一眼已经给了你天大的脸了。
可现在,竟直接跪下了。还是这么一副......恳求的模样。
“怎.....怎么了?”
梁梦实在是惊讶极了,说话都结巴了。
红姨还在用力的拉扯枕书,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枕书的膝盖犹如被钉在了地面一样,任红姨多大的劲,他跪在那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