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神回到第一集团军驻京地忙着听取工作报告,好不容易忙完一阵便听到狄朝海将医生和小姑娘赌石的第一手消息上来,那一刻,亿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掐死发小赫多嘴!
真禄寿禄那是比帝王绿还难见,赫多嘴开出块福寿禄,必定一赌成名。
医生出名出风头也没关系,前提是不要牵连小闺女,赫多嘴以前赌石十有九输,如今次次大赢,大部分人可能当他走了好运,手气好,而燕京某些人知道小闺女的存在,十有八九会联想到小闺女身上去,难保不会对小闺女不利。
那个暗黑的心态,也仅在心中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冷面神也明白此事怨不得赫多嘴,那家伙没有鉴玉识石的慧眼,能挑中真福寿禄,不用猜也知道是小闺女的意思。
既然是小闺女有意让医生大红大紫,他自然也双手赞成让医生当出头鸟,反正赫多嘴那家伙是只打不死的小强,也不怕什么明枪暗箭。
于是,冷面神暗中传出几道指令后就把那碴儿扔到一边,等第二天上午看到各媒体大肆宣扬医生和福寿禄的消息,他连眉毛都没动,继续心安理得的放任事态发展。
当燕京人们的眼球被医生与真福寿禄的消息所吸引时,蜀都陈家主陈泰山带着陈秀山也终于到了茅山。
正月之初,元宵未过,上道观烧香的客人很多,陈泰山带陈秀山登道观,别人也只当他们是香客,自然不会多留意。
齐云掌门亲自接待陈泰山师徒,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就在当天下午,陈泰山独自下山离去,陈秀山留在茅山。
燕京
赫老爷子赶到星月庄时,差不到中午十二点,他坐的出租车到达他宝贝孙子的私家小别墅前,他隐隐的闻到饭菜香,老人家急三火四的付了车资,拄着拐杖推开栅栏门,叮叮咚咚的冲到孙子门前敲门。
谁?
医生、曲小巫女和简樱舞、项二货坐在客厅等开饭,听到门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惊茫。
他们前一秒还在高谈阔论,猛然间被打断思维,所以大脑运转不过来,出现反迟钝现像。
“我去看看。”过了一下,身为主人的医生像坐弹簧似的弹起来,咚咚冲向门。
门一直被敲个不停,医生想看看是谁在捣乱,拧开锁,快速拉开门,向外一瞅,吓了一小跳:“爷……爷?!”
爷爷怎么来了?
医生心虚的以眼角向后望,好在爷爷和家里的三姑六婆还不知道他小媳妇儿在此,要不然准一窝蜂似的跑来围观。
“臭小子,你什么表情?”赫老爷子一瞪眼,没好气的一手将孙子扒拉开:“你个坏小子,昨儿发了横财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害我们全蒙在鼓里,这事等会儿跟你算帐。”
“爷爷,你孙子我本来想说的,转而一想,这不就是发了点财嘛,用不着向家长打报告是不是,哪知道那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闹得满城风雨,把爷爷您老人家给惊动了,罪过罪过。”
医生谦虚的一手扶住爷爷大家长,一手掩上门,那语气里可是掩不住骄傲,托小闺女的福,他也是有钱人了哪。
“哼,这事等会儿再说。”赫老爷子可没空跟孙子瞎磨叽,一双老眼像扫描仪的往屋里瞅,他孙媳妇儿呢,孙媳妇儿在哪在哪在哪?
客厅里沙发那坐着三个闺女,简闺女,他认识,小闺女,更加不用说,小闺女是施小子的小闺女,也是老赫家的宝贝小闺女,余下只有一个闺女是生面孔,那个就是他孙媳妇儿准没错!
老人家眼如鹰目,目光如电,热辣辣的视线就停在未来孙媳妇儿身上,嗯嗯,模样不错,如施小子说的模样周正,天庭饱满,额宽脸圆,看面相就知是个宽和大度的姑娘,不是那种额窄尖下巴的刻薄人
身材真是好,好像……听说是学经融的吧?
噢,有样貌,有知识,还是小闺女的好朋友,是个有福的,这样的孙媳妇儿上得厅堂去得宴席见得了家长,很好,非常好!
老爷子老眼越来越亮,明亮亮的像太阳。
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赫老爷子是“爷爷看孙媳妇——越看越中意”。
对孙媳妇儿很满意,转而老爷子对孙子满腹怨气,臭小子,有了中意的媳妇儿也不跟家里人说,是怕他们抢,还是怕他们棒打鸳鸯?
那么一想,更加揪心了,他又不是跟那别家的老古懂一样习古不化,要求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他们不会反对。
有中意媳妇儿的事瞒着他们就算了,如今,人家姑娘都来了燕京,臭小子竟然一声不吭,也不跟家里通个气,就这么藏着掖着,像怎么话?
赫老爷心塞塞的,他宝贝孙子有了中意的媳妇儿,身为爷爷,他竟然比别人知道得晚,就连现在孙媳妇儿来燕京玩耍,住进他孙子家,他也知道的比别人迟。
如果……如果不是他不久前接到陈老货的电话,说他孙子昨天陪他们未来的孙媳妇儿跑去玩石头,他还不知道孙媳妇儿来了。
心塞啊。
这种被孙子瞒在鼓里的感觉,简直太让人心塞了。
心塞的老爷子,恨恨的在孙子手腕上拧一把,臭小子,敢瞒他是不是,哼,等有空再收拾你。
项青悠听到医生开门时叫“爷爷”,猜着应该就是医生的爷爷,昨晚她们三个小伙伴一起睡觉时,有提及赫医生家的家庭成员关系,这会儿她立即对号入座。
当见老爷子进来,也再次印证小巫婆的话,小巫婆说医生遗传自他爷爷的好基因,一样的桃花眼,面部轮廊也极像。
她心思只开了点点小差,便被老爷子瞅个正着,那火辣辣的视线那么强烈,强烈的让项二货这种反射弧极长的人都感觉发毛,好在老爷子很快移开视线,她才松口气。
赫老爷子瞄向死党时,曲七月满满的是无力感,老爷子这是知道医生中意项二货了吧?
她觉得肯定知道了,赫老爷子贼精,那眼神分明晃晃的是考察式的眼神,这八字还没一撇,老爷子这位大家长就先来了,等有了空,老爷子百分百会拉着她请她当说客。
你说,小巫女该咋办?
唉,做人难,做个夹在闺蜜与医生大叔中间的小巫女更难哪。
曲小巫女以四十五度角望天花板,心里满满的是忧伤,她还没成年,她还是小孩子,不要找她当红娘好不好?
好端端的挨爷爷拧了一把,医生一头雾水,他没犯错呀,爷爷怎舍得掐他?
若放在平时,他早嚎嚎叫着喊着问老爷子原因,今天有小媳女儿在,他怕被小媳妇儿说他没男子汉气概,就当不知道被掐,扶爷爷老人家去坐下。
曲七月硬着头皮作介绍,把死党介绍给老爷子。
项青悠跟着好基友叫了声“赫爷爷”,那一声喊得赫老爷心花怒放,桃花老眼一眯,见眉不见眼,连连夸“好孩子”。
老人家差点点说“好孙媳妇儿”,所幸他反应快,及时调整过来,心里微微有点遗撼,如果将赫爷爷改成爷爷,那就更好了啊。
老爷子见到未来孙媳妇儿,心情美美的,连连问三个孩子玩得开心不,问项姑娘在燕京习惯不,家里怎样等等。
人老成精,他关心未来孙媳妇儿,问家常事问得不着痕迹,也不遭人反应,只觉得他亲切,平易近人。
简家跟赫家也不陌生,简樱舞也不怕赫老爷子,不会拘束,曲小巫女就甭说了,她天不怕地不怕,插科打诨,卖萌卖蠢,让气氛活跃一些。
项二货最开始有些顾忌,觉得借住别人家,万一说错了什么惹人家大家长生气就不好了,尤其是因自家爷爷关系有点心理阴影,面对爷爷级别的人感觉有压力,所以放不手脚,好在她有两个好小伙伴,两只小伙伴没肝没肺的,无所顾忌,冷不了场,一来二去,她渐渐的活泼起来。
老爷子和三个小姑娘说话,被无视的医生看看爷爷,看看未来小媳妇儿,再看小闺女,心里直打鼓,他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不会是老爷子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医生心里忐忑着忐忑着就到了午餐,大家上桌吃饭。
这几天小闺女要住医生家,兰姨上午跑回大院搬来些吃的,许多东西都不用现做,加热就好,听到老爷子来了特意多热几道菜。
老爷子第一次和未来孙媳妇儿一起吃饭,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抢占住小闺女右手边的位置,一个劲儿的帮小闺女夹菜,他未来孙媳妇儿就指望小闺女帮忙撮合,小闺女开心了,他的孙媳妇儿也就有了着落。
老人家为了孙媳妇儿,也是拼了。
其乐融融的吃完饭,老爷子拉着三个小女生嚷嚷着要下棋,曲小巫女对棋无爱,小鹦鹉陪老父子下了两盘军棋,被杀得落水流水,灰溜溜的败下阵去。
项二货上场,她只会象棋,赫老爷子退体后没啥别的事可干,成天跟人玩棋,军棋,围棋、象棋、五子棋等都有猎及。
最开始,赫老爷子还不怎么重视,以为他孙媳妇儿不过是花拳绣腿,一来二去,发现未来孙媳妇儿棋艺不差,他老人家再不敢轻视。
一番撕杀,第一盘棋以握手言和结束,老爷子兴致大好,强烈要求再战几盘,项二货抵不住老爷子的战意,舍命陪君子。
又是你来我往的一番紧锣密鼓的大战,一老一小各赢一盘,三局各人一胜一负一和,还是平局。
“项闺女的棋艺不错,师父一定很厉害。”赫老爷子对孙媳妇儿的好感度再次狂升,喜欢得不要不要的,有这么个孙媳妇儿,以后无聊时可以杀上几盘,多好啊。
“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学艺不精,让您笑话了。”项青悠不好意思的双颊微红,爷爷爱棋,她当初刻苦钻研,为的就是讨爷爷欢心,可惜,无论她多努力,终归是入不了爷爷的眼。
“棋如其人,你家老爷子一定是个很不错的人,真希望哪天能跟他对奕几盘。”项家的老爷子,那是他将来的亲家,嗯嗯,将来有机会对战。
项青悠不知该怎么回答,说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吧,以后别人知道家里的情况,岂不是自相矛盾?说不好,对于不是特亲的人,家丑不好外扬。
“赫爷爷,项家爷爷跟可没您这么思想开明,项爷爷是个老传统,您老还是别想跟项爷爷下棋了,要不然,小闺女我会不开心的。”曲七月适时插嘴。
赫老爷子愕然,小闺女不喜欢项家老爷子?
他追问:“为什么呀?项家老爷子得罪我们小闺女啦?”
“嗯。”曲七月点头:“项爷爷重男轻女,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曾经不让项姑姑读大学,误了项姑姑的前程;去年青悠高考考得好,项爷爷也不让青悠上大学,逼她去相亲嫁人;小闺女我也是女孩子,项爷爷这么轻视女孩子,你找他下棋就是同流合污。”
“啊,有这种事?”
赫家祖孙两人,小鹦鹉和兰姨都惊住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思想这么老旧的人吗?
“不让青悠丫头上大学?那后来怎样?”赫老爷子又追问,项家老爷子不让他孙媳妇儿上大学,那后来怎么说服他的?
“项爷爷不让青悠上大学,我就拐了青悠离家出走,再一招瞒天过海,背着项爷爷,让青悠的弟弟和项妈妈背地里帮青悠办好各项手续,之后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水到渠成,谁也阻止不了。”
“干得漂亮!”
赫老爷子一拍大腿,大声叫好:“小闺女干得好,真不愧是我们的小闺女,好聪明好机智!”
兰姨乐得腮帮子发酸,原来小闺女很早就会用离家出走的绝招,难怪到燕京也经常用离家出走威胁小榕,想来小榕对小闺女以前的事也了如指掌,知道小闺女说到做到,他怕小闺女离家出走,所以总是被小闺女吃得死死的,不得不说小闺女这杀招真是好啊。
曲七月看低头不语的死党,又笑嘻嘻的说出一句:“老爷子,有人说青悠离家出走是不孝,你怎么看?”
项二货离家出走的消息走漏,被村人知道,村里老一辈在背地里都说她不孝,说她一个晚辈跟长辈置气用那么狠的方式让家里担心,太没良心。
那些话传进项妈妈和项二货耳里,无形中让她们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说他小媳妇不孝?
医生暗中冷笑,谁说的,出来,他保证不打死他!他小媳妇儿他都舍不得说什么,哪有别人说三道四的份。
项青悠有点紧张,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嘴长别人身上谁爱说就让人说去吧,不过,心里还是不喜欢那些流言蛮语的。
对别人,她还可以做到无视,赫老爷子对好基友很好,她觉得他是个很好的老人,也不希望他跟别人一样看待自己。
“这跟孝道无关。”赫老爷子慈爱的望着孙媳妇儿:“项老爷子思想太陈旧,强自剥除你读书的权益,于情于理于法也说不过去,你自己给自己争取应得的权利,哪里能说不孝。说你不孝,只能说是别人对孝的理解太肤浅,真正的孝敬不是一味顺从,长辈有错,该纠正时要纠正,不能纵容长辈一错再错。”
“谢谢老爷子。”
项青悠莫明的松了口气,赫老爷子真的很宽容,很和谒,难怪小巫婆敢跑去抱他胳膊,敢叫嚷着抱大腿找靠山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敢扯老爷子的眉毛。
她笑了笑,握住好基友的手:“我很庆幸我有个好朋友,我读大学的钱也是七月无偿借贷,昨天还跟七月发了笔财以后能自力更生,七月就是我的福星。”
“小伙伴也是我的福星。”简樱舞笑嘻嘻的挤上前凑热闹。
“这话没错,我们小闺女就是福星。”赫老爷子哈哈大笑:“项闺女,缺钱什么的你尽管找小闺女,我们小闺女是个有钱人啊。”
“对。”医生不甘落后的跳出来刷存在感:“昨天那块石头,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运气好,其实是我们小闺女的,我分红两成,我们小闺女好有钱哟,我都嫉妒的想打劫她。”
八成?
曲七月疑惑的眨眨眼,不是说好四六分么,咋又变成二八分啦?因为人多,她也没问医生大叔为什么。
“臭小子,你白得了名声还占了两成?小闺女肯分半成给你就美死你了,小闺女啊,以后像这种要他出面的事用不着分成给他,不用怕臭小子没钱,臭小子多年积攒,还有投资,他将来娶妻生子也有足够的能力养得起家。小闺女,我跟你说啊,小子们不能惯,你惯他们,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如果遇上要施小子和我家这臭小子跑腿的事儿,你记着啊,千万别太大方,赏他们三两个钢蹦儿就行了。”
“噗-”
赫老嚷嚷声一落,兰姨和三个小闺女笑喷了,赏三两个硬币?老爷子这胳膊外拐的好远。
医生默默的抹汗,爷爷,您这么淘汰你孙子,您儿子儿媳妇儿知道么?
赫老爷子想孙媳妇儿想疯了,好不容易宝贝孙子有中意的姑娘,这姑娘他看着满意,所以满脑子都是怎么跟小闺女和未来孙媳妇儿打好关系,他当然直接将孙子丢过墙。
未来孙媳妇儿在孙子家,老爷子自然不肯回大院,留下来玩,他是个爱热闹的,和三个小女生玩得不亦乐乎,谁也不肯去午觉,玩到傍晚吃饭还意犹未尽。
白天玩得太疯,晚上十点,男女老少全部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