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玉的名头太过于响亮,引是赌石玩家们趋之若鹜,争相围观,唯有冷面神无动于衷,鬼斧神工雕琢出的神秀俊面一片暗沉
见小女生悄悄潜逃,施华榕眉峰轻蹙,眸子里划过一抹微光,默无声息的尾随。
狄朝海时刻留意着四周情况,本想追随首长脚步,却被一个眼神制止住,他立即凑近赫医生,悄悄的拉了他的手一下。
连继爆涨,赫蓝之激动的心飞上云端,如踩棉花,整个人轻飘飘的,桃花小眼眯成一条缝儿,被人那么一拉,神智自九天之外飘回,四下一找,小榕和小姑娘呢?
只一瞬霍然明悟,立即去搬石头,狄朝海也赶紧抱起那块飘蓝花,他轻而易举的将重达百几十斤的玉石抱于怀中,如抱棉花般轻松。
围观人群饶是再有不舍也唯有眼红的份儿,待见两人抱石于胸,尤其见俊秀飘逸的贵公子模样的赫蓝之也抱起了那块约有七八十斤的蓝田玉石,个个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这是大力神么?!
满心火气的曲七月,毫不留恋的出店,外面晴光灿烂,人来人往,热闹繁华,时有吴侬软语,人与景互融,贴近于生活本色的平淡自然。
她没作停留,沿街行走。
“姐姐,那坏人追上来了!”
趴主人肩头的玉童弱弱的吱声,姐姐气得没力气生气了,坏人还不知足吗?
金童磨牙,当初姐姐大人真不该救那煞星,忘恩负义就算了,还欺负心地善良的姐姐,诅咒他一辈子没人爱,诅咒他一辈子打光棍,诅咒他自撸到死!
王八蛋!
满身怒火的曲七月,磨牙磨牙再磨牙,险些咬穿后牙槽,气恨恨的加快了脚步,她真怕忍不住会当街将人爆揍一顿,为了良好的涵养不破功,为了保住淑女形象,还是滚蛋吧。
还没到极限?
施华榕心底浮过一丝讶异,小丫头的战斗力不高,底线比预料的还高。
几乎落荒而走的曲七月,感觉到后面如影相随的冷气,怒气越涨越高,肺都快炸了,她都主动退避三舍了,大叔还想咋的?
欺人太甚!
忍无可忍,蓦然转身,那一旋身从顿步到旋转一百八十度在瞬间完成,如行云流水,自然顺畅,优美自如。
小巫女的行动很突然,煞星冷神的反应更是快如闪电,就在她收足的瞬间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距约三步,那三步是指他的步距。
曲小巫女身高一米六五,算上脚底的坡跟鞋子三四公分,还不够一米七;施大教官身高一米九二,加上鞋子的厚度三二公分,超一米九四;小巫女的海拔在冷峻的男人面前无任何优势,被秒杀的片甲不留。
两相对比,曲小巫女的头顶尚够不着大叔的肩膀,那海拔高低不在一个层次,是无名小山与珠穆朗玛峰的对比,是巨人与小矮子的对峙。
冷面教官凤眸微垂,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小丫头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内心莫明轻松,小丫头炸毛了,这下应该触到底线了吧。
旋身而回,曲七月鼓着喷火的眸子,梗着脖子,恶狠狠的怒目相向,内心已崩溃,没事长那么高干么?不知道让人仰着脖子会酸么?
“大叔,你想赶尽杀绝还是想杀人灭口?”
怒气值濒临爆表,口不择言,根本没考虑后果如何。
赶尽杀绝?小丫头还真是想像力丰富。施华榕薄唇一勾,勾出好看的一抹弧度,目光意味深长:“哦,我刚才忘记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下次我尽量记得吼一嗓子。”
他他……!
曲七月呼息一窒,脑子里只余下一片“duang”“dunag”巨响,整个人被震得目瞪口呆,口瞪目呆。
当初,她为报复受惊的小心灵逞口舌之快讽刺煞大叔一句,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为报复还真的当强盗跟她抢石头,混蛋加三级的,他能记得住她的讽刺,为什么没记住她的救命之恩?
睚眦必报的小人!
憋屈万分的曲七月仰得脖子都酸了,气鼓鼓的狠骂:“卑鄙!”
生气无益身心,容易让人加速衰老,气死没人会偿命……
默念着不生气,曲小巫女抱着阿Q精神自我安慰着,狠狠的跺跺脚,转身走自己的路。
被甩下的施华榕,蕴量一个冬季一样的寒眸一片流光溢彩,小丫头炸毛了还能忍,忍耐功夫不错,看着那挺得笔直的小背影,忍不住又好心情的扬唇:“丫头,后会有期!”
这回,小丫头会不会再次气得回头来踹人?
他有几分期待。
魂-淡,又是后会有期!
后背一僵,曲七月只觉后脖子里凉嗖嗖的,大叔就是乌鸦嘴,第一次留便条说后会有期,上次他也说后会有期,两次都实现了,现在又说那四个字,下次还会再遇不成?
气得正想转身去揍人,又按抑住爆动,明天就回去了,再过几天去京城读书,大叔在沪城就职,以后相隔十万八千里,何苦再为一句话气着自己?
曲小巫女僵着背,咬着牙,迈着有些僵硬的小细腿直奔公交车站点,如果真会再逢,大叔再敢欺负她,立即扎小人用针刺他!
抱着石头离开赌石场的赫蓝之,远远的看到小姑娘正在登公交车,顿时心急不已,唉唉,小豆芽菜,别跑呀,咱们还没做朋友呢!
狄朝海机警的得很,先一步送石头上车,开着车子接赫医生上车,再去接首长。
赫蓝之将石头放自己面前,看着后面上车坐下来的冰山冷男,笑得眼睛弯弯的:“小榕,你这么欺负小豆芽菜真好么?”
“枪打出头鸟。”
“人家小姑娘未必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哟。唉,你将我推到前面就不怕我被打下来?”
“你怕,可以自割颈动脉,一了百了。”
“我…”
赫蓝之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憋得半死,唔,小榕肯定被掉包了,竟为棵小豆芽菜不顾他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