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在轩王府门前停了下来,以南宫轩的身份,来观礼的人自然不少,盖着厚厚的盖头,陌歆瑶都能感受到自己正身处人山人海,没想到居然来了那么多人,陌歆瑶的心里更紧张了。
南宫轩伸手将她从花轿里扶下来,看到她指甲上染着的丹蔻,神色一暗。稳住心神将她稳稳的扶下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别担心,一切有我。阿瑶,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低低沉沉,里面满满的笑意,陌歆瑶一时听的晃了神。
混混沌沌的被南宫轩牵着在主厅拜了堂,南宫轩把她送到了喜房里。在嬷嬷的引导下,两人喝了交杯酒,等到一大串冗长的礼节过去之后,南宫轩迫不及待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陌歆瑶听到动静,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抱怨道,“这盖头怎么那么厚?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南宫轩将门关好,而后坐到她旁边,帮着她把头上的珠钗和凤冠取了下来,而后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把你脸上的面具取下来吧,看得我心烦。”明明是她,却顶着另外一个丑女的脸,南宫轩心底全是不满。
听出了语气里的不满,陌歆瑶沉下脸,“要不是你,我用得着易容成别人的模样吗?你以为我乐意?”
知道她受了委屈,南宫轩讨好的笑了笑,“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让思琴和玉棋给你送点吃的,我要晚上才能过来。”
陌歆瑶面上一红,推了南宫轩一把,嘴上嘟囔道,“你快走快走,一看到你就心烦。”
南宫轩眼神黯了黯,在陌歆瑶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偷了香,而后快速的跑了出去。陌歆瑶对着他欢快的背影有些气结,愤愤的砸了一下床榻,而后才看到思琴和玉棋端着吃食走进来。在思琴两人的服侍下,陌歆瑶去掉脸上的妆容,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不顾她们二人的阻拦,将身上的喜服也脱了下来。
轩王府里一片和乐融融,热闹无比,另外一边的将军府虽然也十分的热闹,可是终究比不上轩王府。
左佩欣一直都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好像记错了什么,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跟自己说,没有错,没有错,就是这样的。
虽然感觉有点混混沌沌,可是左佩欣仍然记得自己今天是要嫁给南宫轩的,一想到风光霁月的轩王殿下,幻想着日后的琴瑟和鸣,左佩欣满心欢喜的跟身旁的人拜堂成亲。而后被送到了喜房里。
陌歆瑶下的蛊虫还发挥着作用,左佩欣就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就这样呆坐在床缘上。等到蛊虫失去作用的时候,也就到了深夜,左佩欣眼底渐渐清明。
等到她彻底清醒的时候,想起自己之前被陌歆瑶打昏了,再之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心底莫名的惶恐起来,左佩欣正想要一把揭开头上的盖头时,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粗气的声音,“来人,把少夫人带到少爷的房间里去。”
左佩欣一惊,立马端坐好,任由进来的人将自己扶起来,而后离开了这个房间。没走多久,左佩欣就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还伴随着浓浓的药味,不悦的皱眉。
一个女人惊叫起来,“哎呀,少爷,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又尿床了!来人,快点来帮少爷整理干净。”
女人的一番话如同天雷灌顶,将左佩欣震的没了三魂六魄。
这个地方处处诡异,就连这些下人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匪气。左佩欣紧紧的抓住裙摆,她还要忍一会儿,等到这些人都下去了,她就可以明明白白的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回禀嬷嬷,已经帮少爷收拾好了。”一个婢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声音里掩不住的鄙夷。
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原来是府上嬷嬷的声音,只听嬷嬷说道,“小贱蹄子,怎么说话的?没看到少夫人还在这里站着等着的吗?小心剥了你这身皮。”
婢女讨饶的声音让左佩欣越发的不耐烦,心全是恐惧,冷声道,“能不能别说了?先扶本小姐进去。”
左佩欣没看到的是,嬷嬷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愤恨与不屑,不就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婢女吗?有什么可神气的?
嬷嬷脸上带笑的将左佩欣扶进房间里,而后带走了所有的人,就留下左佩欣一人在房间里。
左佩欣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的面前是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正在冲着她笑,“夫人……你是我的夫人了。”
左佩欣想要使自己镇定下来,指甲深深地嵌到肉里,左佩欣哑着嗓子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床上的人突的大笑起来,他从小瘫痪在床,只是脑子还是有的,唯一能够用的也就是偶尔说说话,不过,他很少说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他还会说话这回事。
不知道床上的人是不是带在床上太久了,或者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嗓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好听,相反,沙沙哑哑十分刺耳,说出来的话就像匕首一般,一点一点的戳破左佩欣心底的那点幻想,“这里是将军府,我是孟将军的独子。哦,就是你们口里那个瘫痪的独子。”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那个清雪,不,那个人不是清雪,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和清雪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左佩欣的眼底充斥着愤恨,她……居然就这样代替清雪嫁给了这个动都不能动的废物!不,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是轩王妃,不是这个废物的妃子,她是左佩欣,不是清雪!
床上突然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既然你为了荣华富贵嫁进了将军府,就别想着可以出去了,别傻了。”
男人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左佩欣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见,癫狂的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走向了床上的人。在惨叫声结束的时候,左佩欣打开了房间的门,红色的衣服上看起来有些濡湿,并不是很明显。
左佩欣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一层奇怪的东西从她脸上脱落,她都没有感觉似的,手里紧紧握着正在滴血的佩剑,往将军府正人声鼎沸的主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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