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子里出来,韩漠深吸一口气,《长生经》运气,此时佳人不在身边,《长生经》的效果极佳,那一柱擎天很快就恢复下去,他尴尬一笑,自问也是个很有定力的人,怎么今日却被艳雪姬弄得心神俱醉,失了姿态。
月色幽幽,清风微拂,抬头仰望,此时却是深夜,万籁俱静。
韩漠出了院子,就听旁边脚步声起,贺学之已经带着笑声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韩世侄,感觉如何?”
韩漠见着家伙突然钻出来,冷不防还是吃惊了一下,心中寻思:“我靠,老子在里面演戏,你这老家伙竟然一直在这里等着,真是没皮没脸。”面上却显出腼腆之色,抱拳道:“这……这都是拜世伯所赐,韩漠深谢世伯!”
贺学之那是早就得人禀报,知道韩漠与艳雪姬在屋子里至少梅开二度,他却哪里知道韩漠和艳雪姬早就认识,更想不到二人在屋子里乃是演出了一场好戏,还以为韩漠是真心谢自己,心中得意:“少年好色,那样绝色尤物,韩漠便是再有城府,再有耐力,那也是抵挡不住的。”很开心地笑着,拍了拍韩漠肩头,轻声道:“韩世侄果然也是多情种子,这样的美人,天下能见到的已是少之又少,能够共度良宵,那可是人间天堂啊。”
“是是是!”韩漠点头道,脸上笑着,做出几分迷恋之色。
贺学之往院子里瞅了一眼,低声道:“世侄怎地不在这里留宿……**一刻值千金,如此佳人相伴,该当好好享受才是啊!”
韩漠笑道:“弟兄们都在仓库扎营,我若一夜不归,这……这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凑近过来,轻声道:“自京里出来,数日行程,我也是筋疲力尽……这佳人多情,只怕……!”他怪异一笑,并没有说下去。
贺学之哈哈一笑,自然是听懂了。
有那般性感尤物,若是一夜缠绵,韩漠虽然年轻气盛,但是途中劳顿,只怕精力跟不上,笑道:“如此也好,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是了,世伯,韩漠有一事相求,不知……!”韩漠神情怪异。
不等韩漠说完,贺学之立刻道:“世侄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在这块地面,世伯我办不到的事儿还真不多!”
韩漠轻声道:“其实……其实只是想向世伯求赏!”
贺学之一愣,但立刻明白,马上笑道:“世侄是说媚娘?”
“媚娘?”韩漠心中有些奇怪,但立马反应过来,艳雪姬混进春园,自然不是用真名,想来着“媚娘”便是艳雪姬如今的名字了。
“世侄,这媚娘乃是绝色尤物,得来颇是不易……!”贺学之故意犹豫,以显得艳雪姬的重要,看了韩漠一眼,见韩漠正盯着自己,于是笑道:“不过世侄既然开口,做世伯的却也不会小气,你若真是喜欢,我便送给你!”
韩漠深深一礼,“多谢世伯!”
贺学之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心道:“媚娘那等绝世尤物,又有几人抵挡得住,韩漠年纪轻轻,自然是迷恋其中。以此尤物拢住韩漠,这韩漠必定不会与我为难,只要韩漠和御林军没有动作,其他的事情,倒是好处理了……!”
“只是世伯知道,如今我是随军在营中,这媚娘自然不能同往。”韩漠轻声道:“所以晚辈想让媚娘先暂住这院子里,等我回京,再带她一起走……只望世伯成全。”
“世侄放心就是。”贺学之笑眯眯地道:“举手之劳而已。”
韩漠笑着点头道:“那就好。如今这媚娘既是我的女人,还请世伯多关照,莫让闲人打扰……!”
贺学之还以为韩漠迷恋艳雪姬,怕其他男人染上,会意一笑,道:“放心放心,既是世侄的宠姬,我必派人好好服侍,这院子也会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如此,多谢世伯!”韩漠谦恭道:“晚辈还有事在身,先请告辞!”
贺学之这才亲自将韩漠送至大门,苗武却是带着十多名御林军在府前等候,见韩漠出门,立刻牵马上来,韩漠又与贺学之一番客套,这才上马,在苗武等御林军的簇拥下,骑马而去。
贺学之望着韩漠远去的身影,嘴角泛起笑意,他迅回到内院,徐先生正微笑迎上来,恭敬道:“主公,这美人之计如何?”
“媚娘那等尤物,妩媚天生,韩漠岂能抵挡得住。”贺学之得意笑道:“先生,你是从何处寻得这样的女子,只这一个女子,便制住了韩漠,实在高明。”
徐先生微笑道:“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我也是偶然遇之,使了些手段得到!”
贺学之笑道:“先生的方法,定然是极高明的,否则也不会令如此佳人为我们所用。”
“她能为主公效劳,亦是她的荣幸。”徐先生轻笑道:“虽然韩漠已是初步拉拢成功,不过我们还是要注意他的动静……我想定然还有一群人想以韩漠为刀刃,对我们动手……!”
贺学之嘿嘿笑道:“我只怕那些人不能如愿……至少我们目前可以先腾出时间,以先生之策,让苏克雍之流知道我们的厉害……!”
徐先生平静一笑,如同湖中涟漪,风平浪静。
……
……
御林军这驻扎进官仓之后,原先驻扎在仓库里的城守军大部分都被调回县城军营,只留下一小部分分布在仓库外面,巡逻守夜。
两千御林军充斥在仓库的各处角落,严密守护,特别是新入粮的仓库,那更是重兵把守。
城守军原本在仓库内便搭建了一个个小帐篷,撤出之后,此时则是正好被御林军用上,而韩漠也不去仓库的正方歇息,而是在仓库间隙中的小帐篷暂歇。
各地粮仓,本就是重要之地,一直以来都是有兵士守护,不过以前都是在仓外列阵巡逻守护,并不像现在这般,直接将营房驻扎进仓库之内。
此番前来的,除了两千御林军,那还有上千的车夫力工。
如今粮食运到,这一群人的职责完成,再留在这里,也只是消耗本就不多的赈灾粮,所以出京前户部的安排,这群人完成任务之后,稍作休整,便可返回京城。韩漠已是传令下去,次日清晨,这一群人在一名御林都统的带领下,由一百名御林军护送回京。
韩漠自春园回来,到帐篷歇下,薛绍已是进账禀道:“大人,放粮之后,已是派了人跟从,这第一批放出的粮食,倒是分到各处煮粥,应无贪污舞弊之机。”
韩漠微笑点头道:“那便好。薛大哥,辛苦了,坐下歇息吧!”
薛绍也不客气,在旁边坐下,道:“兵士分为两班,主要集中在盛有粮食的仓库四周,没有大人的吩咐,这些粮食不会有一颗流出去。昨日放粮时,粮署司那转运司和运司的官员还想掺和进来,我已对他们说过,这不是税粮,是灾粮,由大人全权负责,咱们可不管什么转运司运司,只看大人的手令!”
粮署司分为好几个司衙门,这转运司和运司是属于调拨粮食的司衙门,正规的税粮等都是要经过这些司衙门的手,负责聚集,装运,调拨,粮甚至购粮催粮等职责。
韩漠呵呵笑道:“虽然有些不给他们面子,不过如今这却是我们最该做的事情。这批粮食,地方上只需要将粮食变成米粥,至于中间那些狗屁的环节,事急从权,那也不能按照往日税粮的规矩走。圣上即命我为护粮官,这粮食我就要看的死死的,少走一道程序,也就愈安全。真要被他们按照程序沾手,这粮食少了咱们还不知少在哪里……!”
“薛大哥可打听出如今灾情如何?”韩漠轻声问道:“这两日放晴,前方的洪水可否退了一些?”
薛绍忙道:“具体情况,尚不得知,不过却也是询问了一些人。如今萧怀金萧尚书正坐镇前方,领了工部吏员以及当地治水能手,是要引水开渠,将洪水分化成几股,先解新义城之危……也派人迅绕到大常江未垮的堤坝,尽量加筑,防止再有大雨,其他各段的堤坝再破……!”
韩漠点点头,喃喃道:“看来萧怀金这一次倒是愿意做些事情……!”
与薛绍又说了一阵子话,薛绍见韩漠有些疲惫,这才告辞退下。
次日一早,车夫力工在百名御林军的护卫下,离开了夕春县,往燕京回返。
韩漠看起来倒似乎很清闲,一早上找到了薛绍,那是要与薛绍一起练习箭术,知道日上三竿,二人才汗淋淋地歇手,稍微洗刷了一下,韩漠又传来肖木,“肖护军尉,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是!”肖木也不多问,立刻答应。
“能否找到两套普通百姓的衣裳?”韩漠问道,脸上带着怪怪的笑。
肖木点头道:“卑职这就去找。”
肖木做事比之其他两员副将,要沉稳得多,韩漠选他跟随自己出去,最重要的一点,乃是肖木的面相看起来极是普通,并不显眼。
薛绍自不必说,一脸大胡子,特点鲜明,那是一看就能记住,苗武虽然吴大胡子,但是身体粗壮,肌肉结实,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子军人的气息,那也是丢在人群中极易被现的人物。
只有这肖木,身材不高,长相普通,若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很难有人看出他竟是一名军人,而且是一名堂堂的御林军护军尉。
肖木做事如同他的外貌一样,低调深沉,不着痕迹,从他的脸上,极难看出他的心思。
很快,肖木就拿着两套百姓的粗布衣裳来到韩漠的营帐中,韩漠接过一套,二话不说,道:“咱们换上这衣裳!”
肖木一怔,脸上显出疑惑之色,但还是在帐篷内换上了百姓的衣裳。
二人换上衣裳,肖木乍看上去,还真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锋芒隐匿,完全看不出他真实身份。
韩漠乍看上去,也像一个精神利索的农家小子。
“要想知道夕春县缺不缺粮,往一个地方去,就能看出个大概了。”韩漠轻声道:“咱们就往那里瞧一瞧,我倒真想知道,贺家是不是真的拿不出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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