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随着“炸弹人”孟博超的儿子孟湘的出现,给本案带来了一个新的方向,也为本案提供了一个重大的突破性线索。
如果孟湘真的是本案凶手的话,那么孟湘的父亲孟博超,就应该是那个和祁雪卉发生严重矛盾的人。
也是引发了这起跨越七年的爆炸案的核心原因。
林子凡又一次把之前调查到的孟博超资料拿了出来。
孟博超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我们查到的,除了他的个人身份信息之外,社会关系方面就只有他在八年前离异,有一个儿子叫孟湘的事情了。
一时间,重案组办公室里,大家全都表现得颇为兴奋,纷纷为本案即将侦破感到欣喜。
这时候,我作为重案组的代理组长(主要是我长得帅),有必要给大家泼一盆凉水,让大家的情绪冷静下来。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我们现在已经抓到了孟湘,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不要忘记了疑罪从无!”我定了定神,认真且严肃地说道。
听到我的这一番话后,大家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不得不从美好的幻想前景中回到现实当中来。
“到目前为止,孟湘只是本案的一名嫌疑人,但是不是这起爆炸案的真凶还尚未可知,而且爆炸案的背后,往往是一个犯罪团伙,我们还需要挖出更多的人,大家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孟湘身上,而是要根据本案目前的情况,仔细地去梳理分析线索。”我清了清嗓子,又补充了一句。
大家都明白,本案距离真正的侦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时间着实有些晚了,而且案情分析会也接近了尾声。
“大家还是根据制定好的案情侦破方向继续寻找线索,明天再次去宁州市监狱调查一下孟博超,主要询问孟湘的事情,孟湘现在在哪?会不会制作炸弹?以及孟博超和祁雪卉的关系。还有,等祁雪卉苏醒过来,立刻对她进行询问调查,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作案,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安放炸弹,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如果大家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散会吧。”我站起身,给这起案情分析会画上了一个句号。
案情分析会之后,我独自驾车返回了家中,打开灯,漆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和外面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虽然明亮,但也更显空旷。
相信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忙碌了一天,在下班之后回到家中,看到是空荡荡的房间,感到的是冷冰冰的温度。
这种落寞的感觉,以及心理的强烈落差,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也许,真该家里有个人,可以没事的时候可以说说话。
这也就是我在有案情的时候,经常会选择在办公室过夜,或者住在员工宿舍的重要原因。
我托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原本准备洗个澡放松一下的计划也直接取消。
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不觉间,只感觉眼皮有些发沉,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但是大脑却没有一同停歇休息,依然在不受控制地去思考案情。
从七年前的爆炸案开始,到六人工作室里突然爆炸的炸弹,再到“炸弹人”孟博超,还有公关部经理祁雪卉,以及刚刚出现在我们警方嫌疑人名单上的孟湘。
无论是时间的跨越,还是年龄、职业的跨越,我都很难把所有的事件和所有的人都串联在一起。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一场跨越七年的炸弹,突然爆炸,真的是意外吗?
凶手消失的这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脑依然在思考,但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一般,让我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知道在半睡半醒间,我仿佛穿越了一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睡眠质量极差,头痛欲裂,再一次经历了梦魇。
直到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我才猛地睁开眼睛,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
口袋里的电话还在一直响,我伸手拿出电话,是刑警队队长王警打来的。
我把电话开成免提,随手丢在身边,闭着眼睛发出了一个有些无力的声音:“喂?”
“秦队,祁雪卉醒了。”
电话里,传来王警官同样有些无力的声音。
看来他也刚刚睡醒。
不过祁雪卉苏醒的这个消息,让我立刻打起了精神,随即猛地一个翻身,对着电话高声说道:“快派人去找她调查啊。”
电话里,同样传来王警官的一声闷哼和翻身的声音,他缓缓开口说道:“祁雪卉点名要见你,她现在就在宁州市中心医院,你快过去吧,一会我让人把地址发给你。”
点名要见我?
我忽一皱眉,大脑一片空白。
“好的,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的刚刚蒙蒙亮的天色,深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现在是早上四点半,仔细算算,我一共睡了四个多小时,严重的睡眠不足让我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多年的从警生涯让我已经彻底改掉了赖床的毛病,因为我不配。
坐在床边,此时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下意识举动。
在潜意识的支配下,我胡乱地洗了把脸刷了个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才发现,我是穿着外衣睡了一夜。
看着镜子里有些我有些狼狈的模样,不禁发出一声苦笑,匆忙收拾了一番,就急忙出门了。
按照王警官给我发来的地址,我直接驱车前往了宁州市中心医院,祁雪卉的病房在三楼,是一间独立病房,有三名警员二十四小时对她进行贴身保护。
因为祁雪卉是本案最重要的证人,是本起爆炸案的核心人员,我们还有很多疑点,只能从祁雪卉身上得知。
祁雪卉现在才刚刚苏醒过来,精神状态很差,情绪波动很大。不过既然她点名要见我,就说明她准备告诉我一些事情了。
我来到走廊,看见了两名守在病房门口的警员,他们一人侧卧在长椅上休息,一人在警戒观察。
“秦队。”见我走来,警员立刻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祁雪卉醒了吗?”我轻声问道。
“醒了。”警员也轻声应答了一声。
我转身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