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别的本事,就会开出租车,开了十多年的出租车,别说交通事故,就连一点小小的剐蹭都没有过。
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为了陈友峰的私人司机。
陈友峰给了我很高的工资,还经常给我一些红包作为小费,他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我也知道,每一个大老板,多少都会做点违法的事情,反正我只是一个司机,我不参与,也没有人问我,我就当做不知道。
起初的几年,陈友峰收受贿赂的时候,都会刻意支开我。比如他让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去买烟,让对方公司的负责人坐进车里,给他红包。
过了几年,陈友峰觉得我老实可靠,有些事也就不背着我,因为他相信我,是不会乱说话的。而且事后他都会给我一些红包作为封口费。
再后来,陈友峰不仅做收受贿赂的事情,他还进行了权色交易。
有时候他让我开车带他去接人,接的都是穿着职业装的女性,身材样貌都是非常好的。然后他让我开车带他们去高档餐厅吃饭,最后再开车把他们送回家,第二天一早再来接他们。
很多时候,陈友峰会在车里对对方上下其手,甚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每次遇到这种时候,我都会把汽车里的内部后视镜翻转,不去看后面的香艳画面。
因为我只是一个司机,不是警察。
去年的十月三号,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从那天开始,我的内心就没有一刻不受到过谴责。
因为那天,我亲眼看见了陈友峰侵犯了一个女孩,我还看见了那个女孩向我投来的求助目光,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那天上午,我开车带着陈友峰和一个叫崔雨萌的女孩去谈生意,生意谈妥之后,陈友峰让我把车开到一个水库,他要去钓鱼。
陈友峰最喜欢钓鱼,汽车的后备箱里时刻都放着他的私人渔具。
我把车停在了水库边上,帮陈友峰背着渔具,走到了一处河边的草地上。那天阳光很好,很暖和,水库没有人,很安静,风景也很好。
陈友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崔雨萌,崔雨萌喝了不到五分钟,就昏沉沉地躺在了草地上。
这时候,陈友峰朝我使了一个眼色,递给我一个红包还有两盒烟,让我去远处的超市转一转,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给他当司机的这四年来,他这种事做过的数不清楚多少次了。
我只能点点头,拿着他给我的红包和香烟,离开了岸边。
陈友峰在河边的草地上,解开了崔雨萌的衣服,侵犯了她。
陈友峰给崔雨萌的饮料里应该是下了药的,因为我以前开车的时候,听到陈友峰在电话里提起过。这种药无色无味,可以让人意识清醒,身体有知觉和生理反应,却没有行动能力和抵抗能力,任人摆布,也是一些人在酒吧里经常用到的药。
那天我不知道怎么了,被鬼迷了心窍,我并没有走远,竟然绕到了不远处,偷偷看着陈友峰侵犯崔雨萌。
整个过程中,崔雨萌因为被下药的缘故都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呼喊,她把头偏向一侧,一直在流着眼泪。
而她头侧过的那个方向,正是我的躲藏的方向,她一定看见我了。
她看见我之后,嘴巴微张,眉毛有些挑动,含着泪的眼睛里满是向我求助的目光,她希望我能出来帮帮她,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说她没有并看见我,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即便上前帮忙,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我斗不过陈友峰,我需要这份工作……
之后,陈友峰坐在河边钓鱼,身边的崔雨萌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不停地流泪,她哭喊着要报警。可是陈友峰却拿出了他拍摄的照片,还说崔雨萌没有反抗,她的身体很享受之类的话……
第二天上午,我开车带着陈友峰出去办事,车上还在坐在一个女人,他叫骆筱萦,是陈友峰的助理。
车上,陈友峰向骆筱萦炫耀,说自己侵犯了崔雨萌,还说崔雨萌很享受,骆筱萦言语间说崔雨萌放荡,还说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要是没有她,陈友峰对崔雨萌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
大约过了一星期,崔雨萌找到了我,她想要报警,但碍于陈友峰手机里有她的照片,而且缺少证据。她希望我能帮他作证,因为我那天全程都看见了。
可是我害怕陈友峰的势力,我怕他对我进行报复,再加上这都过了半个月了,而且崔雨萌当时也很享受,所以我就拒绝了帮崔雨萌佐证的请求。
没过多久,我就说自己生病了,辞职不干了。
从那时起,我的内心一直在受到良知的谴责,我想,我是时候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我叫闫瑞刚,身份证号是*******,我现在实名举报陈友峰和骆筱萦合谋侵犯了崔雨萌一事,还有陈友峰之前收受贿赂的事情我都知道。
这是我的证词,也是我的忏悔书,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随时出庭作证。”
A4字的最后面,是闫瑞刚的签名和手印,还有一个日期。
可是我们都发现,这个落款如期并不是昨天,而是在半年前。
可见这张证词在半年前就已经写好了,闫瑞刚一直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警方,只是他碍于陈友峰势力的同时,更缺少一个契机。
他现在有了这个契机,但是他却没有了生的希望。
看完证词上的内容,我陷入了沉默。
我是一名刑警,我经历过无数刑事案件,其中,只有一部分受害人会在时候选择报警,而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拒绝报警。
特别是强奸案中,由于女性处于天然的劣势,容易受到侵害人的各种威胁。
八成以上的受害人,都不会选择报警,因为他们担心侵害人的报复和威胁。
但是即便如此,她们在生活中还是会听见各种谴责的声音,她们明明是受到不法侵害的一方,却还要遭受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