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循着某种感应在林中行走着,默默站在了某个位置。
爆炸的方向,一个矮小的身影狼狈地出现了。他华丽的长袍上破了几个焦黑的大洞,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银亮亮的铠甲,尖尖的胡子变得焦黑,头上的王冠歪到了一旁。
他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因为白银监牢被摧毁了,他带来的侍卫们也都死在了爆炸中。
“妖精王伯努利克。”布莱恩冷冷开口道。
“什么?”妖精王差点被吓得跳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布莱恩,尖声叫道,“你应该已经死了!”
“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布莱恩的目光锐利得像是刀子,“那么,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伯努利克长长的手指划动着手势,就要幻影显形离去。事实上,他并没有在爆炸中受到什么伤害,霍格沃茨的幻影显形禁锢虽然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也不至于完全使不出来,因此他的实力保存的相当完好。
布莱恩冷笑一声,快速挥了挥魔杖,打断了伯努利克的施法手势。
“你没必要杀我!”伯努利克叫道,“一旦我死了,妖精只会再度掀起叛乱!”
“正好,它们刚好可以拿来开刀。”布莱恩冷酷无比地道,“我不介意赶尽杀绝。”
伯努利克的心直往下沉,他狡猾地转了转眼睛:“我活着才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你知道的。我可以同意并推行你的决策,你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你不该杀死她。”布莱恩的表情没有任何动摇。
“她?那个巫师姑娘可不是我杀的……”伯努利克苍白地辩解着。
布莱恩举起了魔杖,黑色的眼眸中像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焰,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伯努利克叹息一声,明白今天不能善了。他扯开了身上的华丽长袍,露出了身上银亮精美的铠甲。铠甲蔓延开来,将他的脑袋和双手都覆盖在内。
头上的王冠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辉,与铠甲拼合在一起,显得十分华丽。
伯努利克脸上覆盖了银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精明的黑眼睛,被保护在五颜六色的光芒里。他的手里也出现了一柄华丽的宝剑,上面的宝石闪闪发亮。
“很好,这样才打得爽快一些。”布莱恩的嘴角扬了起来,露出一个让人浑身发凉的笑容。
他挥动了一下魔杖,一个魔咒打在铠甲上,光束拐了个弯儿打向了另一个方向,而伯努利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一手做着魔法手势,一手提着剑冲了过来,想要拉近距离。
布莱恩只是再度挥了挥魔杖,伯努利克便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虽然他撞破了阻碍,但身形也踉跄了两下。
布莱恩的左手狠狠地压了下去,伯努利克的腰弯了下去,像是受到了无形的重压。
“原来你这么弱小。”布莱恩轻轻道。
伯努利克尖声叫着,手里的宝剑脱手飞出,化成一道银白色的电光向着布莱恩刺了过来。
布莱恩的身影向上一跳,转眼间消失在原地,在伯努利克的侧边显现出来。宝剑冲进了林子里,接连刺穿了好几个粗壮的树干。
布莱恩从上而下幅度很大地挥动着魔杖,伯努利克像是一个陀螺一样歪歪斜斜地旋转了几圈,但他身上保护光很快让他稳住了步伐,不再受到这个魔咒的影响。
身后传来如芒在背的感觉,布莱恩再度消失不见,那把飞出去的宝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布莱恩身后,无声无息地刺了过来,布莱恩险之又险地逃开了它的突袭。
妖精王叹息一声,伸手握住了飞回来的宝剑,细长的手指点出,一条条银色的绳索从布莱恩脚边弹出,向着他捆缚过去。同时,如同银亮剑光一样的攻击也向着他飞了过去。
布莱恩只是从左到右挥了下魔杖,所有的绳索就断成了银亮亮的粉尘,在暴雨中融化消失了。那些剑光也在空气中破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妖精王伯努利克只能凭借着妖精铸造的坚韧铠甲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他逃不掉也躲不开,只能一边倒地挨打。
布莱恩似乎带着猫玩耗子的心态,嘴角带着残忍的戏谑。
来回几次之后,布莱恩失去了兴趣,他看着气喘吁吁的伯努利克,淡漠地道:“看来你没有什么手段了?那就请你去死吧。”
没有去听伯努利克在说什么,紫色的厉火凤凰从魔杖尖飞出来,在伯努利克的尖叫中一口把他吞没进去。
布莱恩点了点地面,蓝盈盈的光罩笼罩了伯努利克,禁绝了所有幻影移形的能力。
伯努利克只能在厉火中尖声惨叫着,妖精锻造的精美铠甲保护了他不受魔咒的伤害,但火焰的高温灼烧着铠甲和周围的空气,加热着周边的一切,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拼命地想要用出魔法,但统统被布莱恩打断了。他在厉火中的惨叫声渐渐沙哑,然后变成了低低的呻吟,最后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铠甲在火焰中融化了,伯努利克也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团焦黑色的残灰,被雨水冲刷着融入了泥土之中。
布莱恩默默伫立了片刻,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看到了正抱在一起的哈利三人,也看到了伏地魔苍白冰冷的尸体。
“你该还给我了。”布莱恩轻声道。
哈利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然后没有丝毫留恋地摊开了握着老魔杖的手。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他看开了很多事情,对于死亡圣器也没有多少执念了。
布莱恩挥了下魔杖,老魔杖从哈利的手里脱手飞出,落在了布莱恩手里,魔杖尖冒出了明亮的火花。这一刻,它再度改换了主人,回到了布莱恩手中。
“我需要借用你的隐形衣。”布莱恩继续说道。
“当然,我可以借给你。”哈利从赫敏手里拿过隐形衣,眼神中带着不舍,“希望你用完后能够记得还给我……我还想着继续拿它当传家宝呢。”
“如果我能回来的话,当然会还给你。”布莱恩接过了那件隐形衣。
他把隐形衣收起来,向着伏地魔的身体招了招手,一个黑色的袋子飞到了他的手里。他收起袋子,转身向着爆炸中心的深坑中走去。
“布莱恩……保重。”赫敏皱着眉,语气担忧地说道。
“未来总会变好的,伙计。”罗恩嗫嚅着说道。
“我知道。”布莱恩说了一句,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他在爆炸造成的坑洞里走着,周围的草木和泥土都被掀翻了,周围焦黑而湿滑。
暴雨仍旧在下着,雨水像是要努力地填满这个深坑。 或许再过不久,这里会变成一个风景优美的湖泊,但现在的这里焦枯得没有任何生机,像是大地的伤口。
布莱恩走到中心的位置,雨水已经填满了薄薄的一层。他挥挥手,坑里聚起了一个高高的土坡。
布莱恩坐在土坡上,坐在狂风骤雨里。
一个黑袍的身影从另一旁走了过来,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抱歉,我没能带出她。”
斯内普在爆炸开始之前,利用布莱恩为了以防万一提前交给他用来逃命的幻影移形物品,险而又险地逃了出来。
“没有必要。”布莱恩的眼睛木然地动了动。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布莱恩紧紧闭着眼睛,久久沉默无言,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否在倾听。
“她是为了不拖累你,不被利用成为对付你的武器……”斯内普道,他看起来说不出的伤感,“所以抛弃了可能保留性命的道路,选择了迎接死亡。”
“挺蠢的。”布莱恩闭着眼睛,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她只是爱你。”斯内普道。
布莱恩这才睁开了眼睛,目光空洞而漠然。他用沙哑的嗓音道:
“我不喜欢达芙妮。”
两个人一站一坐,在渐渐停歇的雨中待了很久,直到有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