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点奇怪,”听完弗利夫人的话,布莱恩沉吟道,“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有隐情又怎么样?”弗利夫人笑得讽刺,“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已经死了……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后来我做的事暴露了,我受到了黑魔王和食死徒们的责难。”弗利夫人嘴唇苍白地说道,“艾伯特保下了我。只有他愿意相信我,恳求黑魔王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但我被释放了,没有受到惩罚……”弗利夫人流下泪来,“哪怕我背叛了他,他还是保护着我,一直如此。”
“我那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有我是个没有梦想、摇摆不定的蠢货。”弗利夫人的嘴唇轻颤着,“最后的结果,就是受到了两方的排斥和白眼,还给你父亲惹了大麻烦……”
布莱恩递给弗利夫人一块手帕,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后来,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弗利夫人平静了下来,“没有立场只会使所有人都受到伤害,我那时才明白这个道理。我是个做不了大事的人,不如就支持着你父亲吧。”
“你很不容易,妈妈,也很勇敢。”布莱恩笑得温柔,“你只是在努力寻求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不是谁都有勇气做这样的事的……”
他轻轻宽慰着弗利夫人,许久之后,弗利夫人走出了回忆,重新露出了笑容。
“所以,布莱恩……”弗利夫人最后深深地看着布莱恩,眼神温柔而静谧,“我不祈求你能做出什么大事业,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我不会阻止你的梦想,但如果你发现成功的希望渺茫了,那就回来吧。”
布莱恩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布莱恩陪着弗利夫人待了一会,这才走出这个房间,迎面看到了正躲在门边偷听的弗利先生。
“嘘——”弗利先生竖起食指抵住嘴唇,用眼神示意布莱恩关上门,然后才蹑手蹑脚地往另一边走着。
“你在干什么?”等走到弗利夫人听不见的距离时,布莱恩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不是看到了吗?偷听啊。”
“偷听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那是。”弗利先生摊了摊手,“以后别跟你妈妈提当初的事了。”
“当年的事似乎有隐情?”布莱恩挑了挑眉毛,“我觉得不太对劲。”
“唉,因为贝蒂早早暴露了啊。”弗利先生苦笑道,“其实我知道你母亲在偷偷传消息,也装作无意地给了她几个涉及到普威特兄弟俩的不太重要的小情报……毕竟她的初心就是想保护他们嘛。”
“但几次消息的外泄还是受到了怀疑,贝蒂又不懂大脑封闭术……”弗利先生有些苦涩地道,“后来,我收到的都是真假参半的消息……”
“哦?”布莱恩看着弗利先生。
“他们告诉我假情报,利用贝蒂传给凤凰社,给他们设陷阱。”弗利先生脸色不好地道,“我也被蒙在鼓里,他们觉得我已经不能被信任了。”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布莱恩点了点头,又道:“那最后为什么母亲得到的是真消息呢?”
“那是她去马尔福庄园做客时偷听到的。”弗利先生耸了耸肩,“她喜欢串门的兴趣起了作用。”
布莱恩又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这件事你别跟你母亲说。”弗利先生叮嘱道,“当初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给她添堵了。”
“我知道。”布莱恩赞同道,“不过,当初你是怎么摆平的?”
“你是看不起我吗?”弗利先生傲慢地扬起下巴,“这种事我当然能搞定……”
他轻咳一声,然后道:“你母亲泄露的消息其实没有造成多少损失,最多救下了那边的几条人命。后来她断了那边的念想,我则是趁机退出了食死徒的核心,只是给他们提供各种资源。”
“虽然接触不到多少机密了,但也颇具影响力,交好了很多好友,也重新获得了黑魔王的重视和信任……”
“不用再参加危险的行动,只需要发展事业,扩充财力,为黑魔王提供支持……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弗利先生道,“谁也不会拒绝一个不遗余力支持的送财童子,对吧?”
布莱恩有些古怪地点了点头,原来弗利先生对自己是这样的定位……
“后来,当时袭击普威特兄弟的五个食死徒死了四个,当初的袭击者只剩下了安东宁·多洛霍夫,而他对我们也一直仇视。”弗利先生道,“现在他逃出了阿兹卡班,有机会就干掉他,也算是给你母亲报仇了……当然,也不用勉强,安全为主,反正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布莱恩点了点头,安静地听着。
“再后来,你出生了,那时候我们跟黑魔王的关系也很紧密。”弗利先生慢悠悠地说道,“怎么说呢?处于蜜月期。为了表明心迹,拉拢盟友,我找到了贝拉特里克斯。”
“但谁又能想到,黑魔王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失去了踪迹,栽在了一个婴儿手上,他的势力也直接垮台了。”弗利先生啧啧感叹着,“那时候,那群最忠诚的食死徒到处寻找着他的踪迹,贝拉特里克斯还找到了我,要求我跟他们一起去寻找黑魔王……”
“她那时候疯的不像话。我自然没有同意,所以与莱斯特兰奇家的关系也僵硬起来了。”弗利先生摇了摇头,“之后他们就被抓进了阿兹卡班,我成功脱了身。”
“然后,天下太平。”弗利先生笑吟吟地道。
“只不过,接下来又要乱起来了。”布莱恩感叹道。
“我觉得……要是没有你搅风搅雨,天下或许还能再和平几年。”弗利先生表情古怪地道。
“谁知道。”布莱恩咧嘴一笑。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悦耳的闹钟铃声把布莱恩叫醒了。天刚蒙蒙亮,阳光有些微弱,布莱恩吃完早餐,幻影移形赶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那里喷着黑色的蒸汽,站台上挤满了正在告别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
布莱恩告别了弗利夫妇,踏上了列车,找到了一个空的包厢。
他透过车窗向着站台望去,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弗利夫妇摆着手。他还看到了站台上的哈利一行人,三人组跟韦斯莱一家,还有疯眼汉穆迪以及一个粉紫色头发的女巫,哈利身边那只熊一样大的黑狗正欢快地摇着尾巴。
布莱恩收回目光,一手托着腮发呆。包厢的门开着,过道里的学生来来往往。塞德里克帮着他的女友秋·张推着行李路过,还冲布莱恩笑着打了声招呼。
“嘿,布莱恩,感觉好久不见了。”达芙妮跟阿斯托利亚进了包厢,后面还有布雷司和西奥多,“我们在站台上遇见了,幸好这里还有空位。”
“暑假过得还好吧?”布莱恩微笑道。
“好极了,自从那次演唱会过后,我一步也没踏出过家门。”达芙妮微微撅起嘴唇。
几个人一起聊着天,西奥多依然是安静的性子,布雷司倒是正常了,只不过他也显得沉默了许多,不再咋咋呼呼,表现得倒是更符合他表面那副高冷的样子了。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包厢门被推开了,德拉科苍白的脸颊出现在门外,他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这里坐不下了,德拉科。”阿斯托利亚笑盈盈地道。
“哦,没事,我要去级长包厢,克拉布和高尔会跟着我。”德拉科扬起了尖尖的下巴,慢吞吞地道,“其实我并不想做级长,太麻烦了,奈何院长硬要让我当。”
“真不错,德拉科。”面对德拉科表面上抱怨实际在炫耀的说辞,达芙妮真诚地祝贺道。
德拉科越发得意了,尾巴都快敲到天上去了。
“德拉科,我们该过去了!”外面走道里传来潘西·帕金森的声音。
德拉科的脸垮下来了,他道:“好了,我该过去了,待会见。”
“所以他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达芙妮道。
“炫耀呗。”阿斯托利亚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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