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不补刀,就这么笑眯眯地注视着北狄游骑。
在黑暗的衬托下,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笑容,却令北狄游骑后背发凉,想要大声呼喊,提醒同伴,可惜喉咙被整个割开,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北狄游骑意识逐渐模糊之际,紧随而来的同伴,将火把插在地上,连忙扶住他,惊慌失措的大喊:“兄弟,你怎么了?难道是那老女人?她在哪?!”
北狄游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靠着最后一点意识,死死盯着同伴身后的缝隙。
同伴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挥出短戈,朝着缝隙砍去。
可惜……
还是慢了一步。
短戈劈进缝隙之前,李潇兰已经抢先一步,将之前青石子村夺来的短戈,劈进对方肩膀上。聊胜于无的轻薄扎甲,面对破甲能力惊人的短戈,犹如纸糊的一般,瞬间贯穿。
鲜血迸溅的同时,那骑兵身形一晃,濒死之前发出一声怒吼:“在洞里!”
与此同时,李潇兰已经从缝隙跳出,毫不犹豫地将短戈砸进骑兵天灵盖里,还没等拔出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虎背熊腰,一脸彪悍的游骑副尉,箭步而来,直接将火把砸向李潇兰。
李潇兰侧身躲过的同时,游骑副尉的短戈也已经接踵而至。
李潇兰拼尽全力阻挡,可惜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挡下致命一击的同时,连人带戈,被整个“砸”在岩壁上,受到猛烈冲击,干咳不止。
一招分胜负!
见李潇兰大势已去,副尉眼神却没有丝毫松懈,攥着短戈,冷声低喝:“女人,你的暗杀之术,是从何处学来?一路追击,竟连杀我七个兄弟!若不是将你逼入死胡同,难以施展身手,想要擒下你,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说到这,副尉眼神流露出无尽怒火与愤恨,咬牙切齿:“你放心,我们只抓秦程氏,至于你,定斩成肉酱,祭奠我那七个兄弟!”
副尉虽怒火中烧,但心里更是震惊。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危险如毒蝎!
本该轻而易举完成的任务,不仅耽搁了时间,更是连续损兵折将,即便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副尉,面对如此精于暗杀的蛇蝎,也不由后背发麻。
李潇兰深吸了口气,尽管眼神依旧坚定无波,心中却已经绝望。
若是放开手脚,李潇兰有一万种方式,能够把游骑副尉玩的死去活来。
可惜……这一路上,要么是被骑兵围追堵截,要么是被逼入坑洞,全都是李潇兰不擅长的战法。
如今,面对膂力惊人,武艺高强的副尉,李潇兰深知,自己绝不可能在正面硬碰硬的情况下,胜过副尉。
难道,天要亡我母女?!
就在李潇兰准备拼死一战之际,黑漆漆的矿洞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急促的吼声。
“什么人!”
“不好!有追兵!”
“边军?!不……不对,不是边军,弟兄们,快挡住他们……”
李潇兰和游骑副尉同时一愣。
与此同时,位于矿洞后方的七名游骑,遭到九名卫士毫无征兆地突袭。
尽管短刀的破甲能力根本不够看,但架不住游骑穿的都是轻装扎甲,一刀下去,还是能捅出个血窟窿。
再加上这些卫士,经过天机营的魔鬼训练,景千影的调教,动作极快,手段极为迅猛。
几乎是一个照面,就有两名游骑被乱刀捅死。
剩下五名游骑,仓皇间扔出火把,举起短戈抵挡。
结果……
本该手持短刀近身肉搏的卫士,却突然伸出三根步槊。
三人并排,正好将狭窄的矿洞堵死,三根步槊仗着长度优势,一顿乱捅,便摧枯拉朽的将五名游骑捅杀。
还没等游骑副尉反应过来,弟兄们乱糟糟的喊声就消失了。
紧接着……
几根游骑使用的火把,被人扔过来,火光将黑漆漆的坑洞照亮,游骑副尉愣神之际,一根箭矢飞来,正射在右肩上。
游骑副尉吃不住痛,手中短戈落地,捂着右肩刚要怒吼拼命,却绝望的发现,三个穿着黑色锦衣,打扮怪异的士兵,手持短弓逼来。
双方相距也就一丈,只要三个卫士同时松手,便可将游骑副尉就地射杀。
武艺高强又如何?
压根不给你近战的机会!
就在游骑副尉闭上眼睛等死之际,却听洞口方向传来一声低喝:“抓活的!”
三个卫士将短弓拉满,瞄准游骑副尉的要害,却并未放箭。
李潇兰心里大感意外。
这帮穿着怪异,却又无比迅猛的士兵,是从哪冒出来的?
边军?
不对!边军可没有这么精锐,而且现在边军防守边陲已经压力很大,根本没精力派兵回来搜寻北狄游骑。
在李潇兰百思不得其解的注视下,一个身穿长衫,一看就是文人打扮的青年,突然出现在李潇兰眼前。
“三姐?!”
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三姐”,李潇兰整个人愣了一下,连忙上下打量眼前的青年,起初觉得极为陌生,但是仔细观察后,果然发现这青年与印象中的弟弟,有几分相似之处。
李潇兰虽身在祖地,但早已听说自家弟弟,在京都的种种“丰功伟绩”。
而如今,在自己与母亲落难之际,他竟出现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