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楠眼中只有周子轩一个人,其余的修道士似乎都被她忽略掉了。
当她化作一道猩红的血光扑向周子轩时,肯尼尔下意识的就想挡住她,只可惜他低估了隗楠的实力……
“嘭!!!”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肯尼尔只怀疑自己挡住的不是一只人类手臂,而是坚不可摧的金属造物。
他用来拦阻隗楠的右臂,瞬间便被迎面而来的巨力撞得弯折过去。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急速拽着周子轩往后退去。
肯尼尔扬起手臂轻轻一抖,弯折的骨骼瞬间复原。
隗楠能给他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
这是高序列旧裔与低级旧裔之间无法跨越的天堑。
不过……
谁在乎呢。
见第一次攻击没有得手,隗楠也依旧毫不畏惧,在这一刻她几乎都忘了什么是恐惧……
心中无法遏制的杀意与狂怒就像是一簇扑不灭的野火。
要么烧死敌人。
要么烧死自己。
“拦住她。”
肯尼尔简单说了一句,随后便带着周子轩向后退去。
他打算先下楼救人,毕竟只要那位陈家的小少爷还活着,那么一切都还有缓和的余地……
“给我回来!!!”
隗楠怒吼着,双眸中猩红的光芒犹如跳动的业火。
除了肯尼尔之外,在场几乎没有人敢去直视隗楠的眼睛,不过现在命令都来了……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只在瞬间。
那些修道士便硬着头皮上前将隗楠围住。
其中那位年老的修道士更是站在最前面。
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你不要……”
“我他妈让你们挡!!!”
隗楠并不是那种好沟通的人,尤其是在脾气上头的时候,她更是听不进去半句话。
见那个年老的修道士不知死活挡在自己面前,她扬手便是一拳砸了过去……
伴随着犹如撕裂空气的尖鸣。
犹如炮弹般的拳头瞬间就将修道士的腹部砸得凹陷了下去,仿佛都碰触到了对方的脊椎。
当这个年迈的修道士应声倒地的时候,别说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了,就连在场的其他修道士都觉得,那可真不是人类的拳头。
毕竟旧裔有很多种。
但像是隗楠这样只善于近身搏杀的旧裔确实不多见。
甚至隗楠都给了他们一种错觉。
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来自于废土的污染种。
“都给我滚开!!!”
隗楠见修道士们还堵着路,心中顿时愈发愤怒。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野兽,暴力的欲望还在逐渐高涨,似乎恨不得砸烂目之所及的一切。
她望着站在这群修道士身后的肯尼尔主教与周子轩,猩红的眼眸中是一种仇恨到极致的神色。
“这些修道士的序列不高。”
忽然,隗楠身后不远处传来了言雀的声音。
似乎在这一刻,言雀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淡漠的语调里透着一丝杀意。
“他们交给你对付,我去杀了肯尼尔的那个学生。”
“你他妈倒是去救人啊!”隗楠忍不住回头吼了一句,“陈景还在下面!你先去看看他!”
“没事,他不用我救……”
言雀语气平静。
她缓缓握住手杖的柄端,轻轻转动了一下金属手柄,只听嗒的一声脆响……
言雀手中便出现了一柄精致而优雅的武器。
那很像是击剑运动所用的花剑。
修长,轻薄。
剑身上有许多银色的图腾。
大多都与天空上的“格赫罗”有关。
在商场的灯光下。
修长的剑身甚至还映出了一种森冷的白光。
像极了祀月期的月光。
“这里无关的人员太多,下手有点分寸,别伤着外人……”言雀说罢,便化作一道黑影向肯尼尔他们掠去。
几乎只在瞬间。
言雀便无声无息地来到两人身前。
她始终没有看过肯尼尔一眼,目光一直都锁定在周子轩身上……
“你找死!”
肯尼尔怒不可遏地瞪着言雀,有些不理解她是哪来的胆子敢近自己的身。
没有半点犹豫。
肯尼尔下意识地抬手向言雀抓去。
可惜对方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为灵巧,微微侧身一闪便轻松躲过。
“这里是议会的地盘,你如果敢在这里动用格赫罗的权能,这一层楼的人都活不了……”
言雀说话的声音很轻。
在那淡漠的少女腔调里,是一种极为直白的杀意,还有毫不掩饰的威胁。
“这事闹大了你也活不了!”肯尼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闻言,言雀最终还是看了肯尼尔一眼,冰冷的眸子里找不到半点人类的情绪。
“早在被你们带入隐修会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我还以为你能明白的……”
话音一落,言雀便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向周子轩挥出了一剑。
挥剑时。
亦是悄无声息。
在这瞬间。
肯尼尔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紧拽着周子轩的手臂便将他往侧面拉去。
直到此刻,周子轩脑子里都是懵的,甚至还有些搞不明白老师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言雀手里的杖剑,分明距离自己差不多还有两米远,这摆明了是不可能碰上的,有必要反应这么夸张吗?
与此同时,言雀的右手掐捻着某种指决,仿佛并不在乎这一剑有没有劈中目标,只是轻声吐出了一个字。
“呪。”
此刻众人只感觉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但肉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是某种无形的冲击波,顺沿杖剑劈砍的方向扩散了出去……
下一秒。
周子轩便知道为什么肯尼尔老师会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架势了。
天花板上的金属吊顶。
水泥雕花的立柱。
瓷砖地面。
所有出现在杖剑劈砍轨迹上的物体,都开始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方式迅速腐败。
金属吊顶卷曲摔落变得仅有锡纸薄厚,与急速粉化的地面瓷砖、水泥立柱相同,只是被空调的微风一吹便彻底化为齑粉。
“你……又进步了……”
肯尼尔如临大敌地盯着言雀,心中已经不由得警惕起来。
他看得出这一剑言雀并没有使出全力,言雀甚至连一成的实力都没使出来,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一下那把该死的杖剑!
“是你们把我教得太好了。”言雀依旧在挥动手中的杖剑,那些足以让万物腐败湮灭的“呪力”,带着划破空气的尖鸣直向周子轩而去。
与此同时,隗楠那边也杀红了眼。
“都他妈给我去死!!!”
伴随着这声怒不可遏的嘶吼,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修道士从护栏边上飞了出去。
这已经是隗楠打飞的第六个修道士了。
不等身旁另一个修道士来得及反应,隗楠刚收回手便侧身向他扑去,直接按住他的脑袋往地上一砸……
刹那间。
仿佛连这座钢筋水泥的建筑都承受不了隗楠的怒火。
在场的人只感觉地面都在剧烈摇晃,更是以那个修道士的脑袋为圆心,无数条恐怖的裂痕如淤黑的长蛇般开始向四处蔓延……
“你们这帮狗东西!再拦我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