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强烈抑制住内心的荒谬感，硬着声音说道：“继续……”
“看看指标，能不能达到实验目标……我就不信！”
实验继续下去……
但越是继续，三人脸色越是凝重和不可思议……
脑海里有千万个为什么，从一开始退这份方案的不屑一顾，转而对这份方案充满了狂热……
比起服不服气问题，研究上的事情，更能让他们沉迷……
很快，他们忘记了先前不愉快的初衷，恨不得立刻见到实验的结果……
……
下午时分。
陈凡给学生上完课后，然后赶到了实验室。
来到办公室，陈凡路过几个邻近办公室，看了一圈，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来到自己办公室，也是空无一人，刚准备去问问情况，这个时候，叶清雪和王峰两人赶了回来。
“我还以为实验室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人了……”陈凡问道。
叶清雪把实验室大褂丢在了椅子背上，“人去哪了？还不是被你那份方案给折腾的？”
“我的方案？”陈凡一笑。
“还好意思笑，你事情安排下去是舒服了，我们可是忙活了一上午了。”
“快给姐倒杯茶来解解渴……”叶清雪坐到椅子上，挑上二郎腿，毫不客气道。
“好勒，好勒……”陈凡早就习惯叶清雪这个模样，接好水，递过去。
咕嘟咕嘟……
叶清雪喝完了，“啊，好舒服，渴死老娘了……”
叶清雪放下杯子，满意点点头：“回来路上我看了看，预研办公室内其他人，都还在实验室里。”
“一路走过来，都在大呼小叫的……”
“估计是一时半会出不来的。”
“不过……嘿嘿……”叶清雪看得陈凡感觉有点内心发毛。
“不过怎么？”陈凡问道。
“等他们出来，你知道的，我敢打赌，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一肚子问题等着你……”
“你的脑子方面，我不担心，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垫垫肚子……”叶清雪说完就笑了出来。
“垫垫肚子？”陈凡尴尬一笑，一想起自己被几十个教授，副教授的研究员包围，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好像是可能会花不少时间……”
“陈主任，自信点，去掉好像，不是好像，是一定。”
“他们对知识的向往，和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峰在一边这时也是认真点点头，“我觉得，陈主任你确实要好好准备准备。”
陈凡小脸一僵。
……
夜晚的时候，大型会议室。
陈凡站在讲台上，台下，都是预研办公室的所有成员，黑压压的一片。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本子。
一个个整齐端坐在椅子上，脸上都是紧张很严肃，看向陈凡的目光充满着惊叹，不可思议和求知欲……
“来，现在第一个。”陈凡朝台下看去。
“我！”张伟着急的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不仅仅是张伟，会议室内还有多个教授几乎同一时间站起。
“张伟，我先站起来的。”
“明明是我……”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陈凡立刻出声制止了，“大家一个一个来，今天一定把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再散会。”
“所以，大家一定不要着急。”
“就从张伟张教授开始吧。”陈凡说道。
听陈凡这么说，其他几位有点不甘心，但是还是坐下了，张伟则是满心激动，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看不起陈凡的意思。
看向陈凡的目光，那炙热的，有点刺眼。
“张教授，您请说。”
张伟这才从惊喜中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会议室后台……
周成林韩诚两人收到张成飞的汇报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这小子……”
“这张伟不是最不服气这小子的吗？怎么仅仅才一天功夫，这家伙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韩诚惊讶道。
周成林满心复杂看着台上专心给张伟讲解的陈凡背影，“是啊，这才短短一天，”
“昨天的时候张成飞在担心这小子玩脱了，我还想着能够锻炼锻炼这小子。”
“这倒好，这才只是隔了一天啊。”
“一天的时间，他就把这些一个个教授，副教授，优秀的研究员们给镇住了。”
“这哪里是开什么会啊，这分明就是在上课……”
“老韩，荒谬吗？”周成林一边说一边摇头。
韩诚点点头：“不是现场看到，我也难以置信。”
“不过，我觉得这个不重要，你有想过这背后的意义吗？”韩诚看向周成林。
周成林闻言，脑子一转，顿时愣住了，紧接着就是浑身止不住颤抖：“老韩，你是说……陈凡的那份……新方案……”
“方案上写的，都是……切实可行的？”
“那可是，足以坚持七天聚变点火时间的内壁材料……”周成林倒吸一口冷气……“这真的……可能吗？”周成林不敢置信。
韩诚咕噜一声眼下一口唾沫，眼睛也是瞪的滚圆：“我也不太想相信，可是，你看看外面……”
“你说我迷信也好，不科学也好。”
“别的不提，这应该……足以当成证据……”
“这……”周成林再次看向那奇怪的教学场景……
通过缝隙，看到那专心记着笔记的教授，学者，研究员，再看看台上的年轻，色彩飞扬的陈凡。
周成林再也站不住了。
“我不能再在这里站下去了，我得回去好好看看那份方案……”
周成林抬脚就要走，但是马上又停了下来，“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得在这听着陈凡讲了什么，应该也有不少收获。”
“老韩，快去我办公室把我的笔记本拿下来。”
韩诚：“……”
见韩诚不动，周成林催道：“老韩，快去啊，不要耽误时间……”
韩诚坚持说道：“可是……我也想听……”
周成林：“……”
两人大眼瞪小眼，吹胡子瞪眼，谁也不让谁……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得到了全新的诠释……
……
就这样，众教授提问，做笔记，陈凡解答，延伸。
“这小子的知识量，丰富的惊人啊……”
“覆盖面也齐全……”
“真怀疑他怎么记忆和理解的，他才二十多岁，就到了这种程度，天赋奇才，这记忆力，理解力，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子……”
众教授惊叹，韩诚惊叹，周成林惊叹……
会议一直持续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才结束。
所有人都满意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