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低头望去,却是一片叶子划破了自己的衣襟,撕裂开来。
微微一动,仿佛能感受那片叶子即将要插入自己的心脏。
酒保眼睛瞪大,身子微抖,指尖发颤。
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姒瑾声音冰冷的开口。
“你拦不住我们,别做无谓的挣扎,这种帮凶的勾当别再做了,就当为你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
眼前的酒保要说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倒也没有。
他甚至会在客人玩得太变态的时候出声阻止,也会偷摸的给那些苦命的人喂点食物上点药。
酒保也想过要不辞职不干了,但是这个行业赚得多,自己又舍不得。
人就是这样,复杂又难懂。
世界也是这样,不只有黑白,还有灰。
酒保听到姒瑾的话,愣在原地。
下意识觉得眼前的女人在胡说八道,但是插在自己胸口的叶子又让他不得不相信,她或许是个高人。
姒瑾说完便没再理会,地上这一男一女的伤势不算太重,都是些皮外伤。
姒瑾用神力滋润了他们的五脏六腑,修复了他们的生机。
原本已经精疲力竭的女人只觉得身上一松,舒服的想让人叫出来,身体里也有了力量。
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也有了苏醒的迹象。
“小孟,将人带上。”
孟极点头,伸手一捞就将地上的男人箍起,并没有很费劲。
就当他想如法炮制的捞起女子的时候,女子淡淡的拒绝了。
“我,我自己可以。”
说完便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姒瑾的方向有些跌跌撞撞的走来。
“谢谢,能不能......将我们,送去省会......?求求您......我必有重谢!”
女子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祈求和不确定,深怕姒瑾会拒绝。
她知道,如果姒瑾拒绝的话,她再想走出这个地方,就更难了。
姒瑾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径直走下楼,孟极和蓝柚自然是跟上。
大汉的吉普车就停在门口,前不久几人还坐过。
姒瑾看向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子,开口道。
“会开车吗?”
女子忙不迭的点点头,姒瑾扔给她一串从楼上顺来的钥匙。
“你们自己开车离开,我们还有事。”
女子有些欲言又止,最近咬咬牙,一下子就冲着姒瑾跪了下来。
刚刚姒瑾的身手,她不是没有看见,她还想救人,除了姒瑾,没有别人可以帮自己了。
“我......我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求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阿兰她不应该承受这一切,求求您,救救她!”
“阿兰,阿兰她还有大好的生活,不该因为我,毁了这一切!”
女子一下一下重重的磕着头,砰砰作响,脑门已是血糊一片。
这一条街都是酒馆,早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孟极一把将身上的男人塞进吉普车,等着姒瑾的决定。
“你在说谎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吗?就算你回去报警,集结你家中的势力,你朋友恐怕也回不来了。”
“你明明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不还骗着他俩和你一起羊入虎口?”
“你是该自责,也应该忏悔。”
姒瑾仿佛看透了一切,犀利的眸光令女子浑身发寒。
她麻木的摇着头。
“不,不是这样的,都怪我,都怪我!”
“姑娘,不,大人,请您帮我救救她,要是可以的话,我会付出一切!”
“求求你!”
姒瑾有点同情心,但不多。
特别是像女子这样,虽不是大奸大恶,但是小心思不断的。
救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身边这个男人倒是个赤子之心。
“就算是救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的清白,她的前途,都不在了,甚至你终其一生都会被她所累。”
女子抬起头,语气虚弱却是格外的坚定。
“那我就负责她一辈子!”
姒瑾淡淡的视线从女子的脸上扫过,声音微微缓和了些。
“我会帮你找一找的,你有没有她的随身物件?”
女子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急切,双膝跪在地上向前挪动,皮肤在地上摩擦划出血痕,可她毫不在意。
“有,有的。”
说着女人从大汉的钥匙上取下一个小猫咪的挂坠,双手恭敬的递给了姒瑾。
自己身上所有的手机钱包都被大汉扔了,包括随身物品。
只有这个挂坠,可能是大汉也觉得好看,就留下了。
自己每次坚持不住的时候,都是靠着这个念想才撑了下来。
姒瑾接过挂坠,指了指吉普车。
“行了,赶紧离开,我保你们去到省会无恙。”
说着便在吉普车上下了禁制,就算是有人半路劫车,在到省会之前,都能保车里人无恙。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阿木什森林忽然传来了异动。
滔天的灵气霎时间充盈着大地,但是仅仅的一瞬间,灵气就又消失不见。
孟极有些微微惊讶,刚刚那一瞬间的灵气,差点让他把持不住的想要过去。
而蓝柚则是掩下了复杂的眸光,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姒瑾纤细的背影上。
而在灵气消失的之后,大地开始震颤,姒瑾脚下的土地都有隐隐开裂的趋势。
姒瑾转头看向地上的女子。
“快走吧,不走,你救不了人不说,这地方,很可能你再也出不去了。”
女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地震吓了一跳,看着姒瑾严肃的面容,也知道如今的局面自己无能为力。
最后朝着姒瑾磕了一个头。
“等我回去安置好同伴,我一定会再过来救人的!”
姒瑾对她今后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兴趣,敷衍似的点点头,直接向着阿木什森林的方向走去。
女子的故事并没有多曲折,大概骗自己的两个好朋友,说有要紧事要来边境。
尽管两个朋友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因为担心女子的安全还是来了。
但实际上,女子只是为了追求刺激而已。
自己一生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苦难。
就算有小打小闹,家里的势力也能摆平,对于边境危险的言论一向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