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潇洒哥,说道:你压根不是什么大土豪,你就是一个狗腿子。
“你……你胡说八道一些什么呢。”潇洒哥如此说道。
我刚才说的,可不是胡说八道。
而是中午的时候,我问过冯春生了,我不是看到了潇洒哥的朋友圈,然后,瞧见了那个迷你的黑毛棺椁吗?
我吃百家宴的时候,专门询问过了冯春生。
冯春生说了,说那黑毛棺椁,可不是潇洒哥的,应该属于中介销售。
等于是寄卖。
我问冯春生他怎么知道。
冯春生说他以前也是常常混迹潘家圆的主,对古玩,还是有一些造诣的。
要不然,当时冯春生怎么可能用一柄仿造的乘龙撵,在八门居中的那夏手上,骗了一大笔钱呢?
冯春生说,现在很多的古玩,都不是主顾去卖,而是委托人去卖,他说,就冲着潇洒哥那欲拒还休的模样,多半就是个中介。
如果他真的不想卖他的黑毛棺椁,那他根本就没必要发那个朋友圈。
他发了,还谈到那个黑毛棺椁的价格是天价,那就是想卖,无非只是抬价而已。
我就问冯春生:你在潘家园里,有没有熟人,能不能帮我去问问潇洒哥到底在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冯春生就打电话找熟人询问去了。
询问到的结果,果然和冯春生说得一模一样。
在潘家园里,有一个叫“胡氏”的“古玩寄售店”,潇洒哥就是这个寄售店里面的“业务经理”,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大概就是销售主管。
官不算大,手眼通天那更是扯淡!
这潇洒哥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狗腿子,这会儿,在我们于家堡,装特么大尾巴狼呢!
我盯着潇洒哥,说:胡氏古玩寄售店的业务经理!潇洒哥,我没说错吧?
“你……”潇洒哥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他发现,我竟然把他的底子都给摸清楚了。
我抓起了酒杯,说道:潇洒哥啊潇洒哥!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刚才在这儿叽叽歪歪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和富商合影、和官二代合影,和那些电影明星合影,这都是你的客户,你跟你客户合个影,也能拿出来吹牛逼,你是个low比啊!
潇洒哥明显有些燥热起来,提着衣领子。
他身边的毛蛋、于波和穆池都往我这边挪了挪位置。
尤其是穆池,她的脸色,是极其难看的。
毛蛋和于波,虽然对潇洒哥极尽跪舔之能事,但说到底,具体的损失还是没有的。
穆池呢?她都给潇洒哥献身了,这就有点残忍了。
她的色,只换来了一块手表,如果这手表是真的,那也还算有点收获,可惜,据我这些天,跟冯春生、龙二练出来的眼力,这块手表,是个b货!假冒产品,就和朋友圈里那些表贩子的表一个德性,估计是一块四百块钱的劳力士黑水鬼。
潇洒哥现在被我戳穿了面目,场面一度极其难堪。
我也跟潇洒哥摊牌了:我本来是不想来参加今天的酒会的,你们这几个人,自己都看看自己,现在都变成了什么德性啊!既然已经忘记了同学之间的情谊,那你们开同学聚会的目的是什么?
“潇洒哥!”我指着潇洒哥说:现在呢,把你的黑毛棺材给我交出来!我来喝酒,就是为了它的。
“黑毛棺材?”潇洒哥眯着眼睛看着我:那个棺材很贵的!
“把棺材交出来。”我又对潇洒哥说:不然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我站起身,抄起了烟灰缸,说道:毛蛋狗仗人势、于波贪财怯懦、穆池迷信钱色交易,这都是道德问题……但你潇洒哥,来这儿坑蒙拐骗,这就是法律问题了!
“不把棺材给我交出来。”我看向了潇洒哥,说:那我先让你见见血,然后把你送公安局去!刚才我也说了,公安局里,我认识人!
“水子哥,你饶了我吧。”潇洒哥说道:我也就是过年回家装个逼而已,没想搞这么大的……那棺材,也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客户的!
这潇洒哥,算是承认他就是一个“古玩寄售店”里的业务经理了。
我直接走到了潇洒哥的面前,说道:客户的资料!
“这个?”
“给我!”我又扬起了烟灰缸。
潇洒哥想了半天,才把手机打开,把里面一个联系人的联系方式打开。
我先看了一眼名字,叫“陈广义”,然后我电话号码给记下来了,然后跟潇洒哥说道:你……滚到门口等我,不要擅自跑了!不然,我让你年都过不好。
期间,我还恐吓潇洒哥:我能查到你的职位,我就和你的老板有交情,你要是不老实,我随时能让你丢掉饭碗。
“哎!哎!”
潇洒哥点了点头,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门外。
他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侠五义”。
我、马条条、穆池、毛蛋和于波五个人。
我把手伸到了外套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照片。
这照片,就是我存放在初中毕业留言簿里的照片。
我把照片,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他们四个人说道:记住了,我们曾经是儿时玩伴,初中时候,我们五个是一个班的,三侠五义,每次放假,我们都是一起回的家!
“我们都是同学,现在年纪大了,各个本事不一样了,有钱的就得瞧不起没钱的,有本事的就得瞧不起没本事的?”
“有必要?有意思吗?”
我按住了照片,说道:我于水做一个表态!你们四个人,有任何的事情需要我帮忙,随时随地给我一个电话!我会帮你们的。
“于波,我也随时欢迎你去一趟我的纹身店,看一看,我们阴阳绣的纹身,到底是什么模样。”我对于波说道:我对你伸出去的橄榄枝,随时管用吧!
“我的话就这么多。”我双手抱拳,对四人说道:祝你们新年快乐!
说完,我转身就出了酒馆。
在我走到酒馆门口的时候,于波喊住了我:水子哥!
我回过头,看向了于波:还有事吗?
“谢谢你!”于波红着眼眶,对我说。
我笑了笑,出了门。
我这次出门,当然是找潇洒哥,找他要那个迷你黑毛棺椁!
当然,我直接要,他估计是真的不给我。
我直接给那夏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知不知道陈广义这个人,我还跟那夏说,陈广义是潘家园的一个藏家。
我也是真的问对了人。
北京城的那夏跟我说——陈广义又叫阿广,是一个比较出名的藏家,和他也是朋友。
我让那夏出面,帮我找陈广义说说,让我借用那黑毛棺椁几天。
那夏说没问题。
过了几分钟之后,那夏回了我一条短信,说这事搞定了。
于此同时,潇洒哥的手机也响了,他接了电话,一阵唯唯诺诺之后,对我说道:陈先生说了……说那个黑毛棺椁借你用几天,你本事真大,陈先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我冷笑一声,说你小子别废话了,快点把黑毛棺椁给我拿过来。
潇洒哥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搜寻公文包。
不过,他把公文包给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黑毛棺椁”。
“咦?我这棺材明明放在公文包里的啊,怎么不见了?”潇洒哥说。
我说你别是掉了吧。
潇洒哥听我这么一说,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说这黑毛棺椁要是掉了,他非得赔到倾家荡产不可啊!
我又问潇洒哥是不是落在了酒馆的桌子上。
他说不可能,他喝酒的时候,压根也没有把黑毛棺椁给拿出来过。
接着,他又疯狂的往土楼外面跑,我在身后跟上。
很快,潇洒哥跑到了停车场,在一台路虎车的门前停住,拉开了门,进去开始找黑毛棺椁!
我也帮着找,可惜并没有。
我们两个人,找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忽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酒馆的老板给我打的电话:喂!水子吗?你面有一个小棺材,落在了我的酒馆里面啊。
“是吗?”我长吁了一口气,那潇洒哥也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棺材不可能落在酒馆,实际上,那棺材,就真的落在了酒馆里面。
他又跟着我,一起跑回了酒馆里面。
还真没错,那黑毛棺椁,真的就被放在我们刚才喝酒的那张桌子上面,只是……我们并没有看到酒馆的老板。
“咦!老板呢?”我问。
潇洒哥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棺材回来了,就是好事啊!
“也是。”我接过了潇洒哥递给我的棺材,却发现,棺材上面,有一根黑色的线。
线一直垂在地上,我心说这黑线是什么。
潇洒哥也注意到了,他两只手去收那黑线,一边收,一边跟着黑线走。
我们捧着棺材,一直跟着黑线走,走到了酒馆的厨房灶台上。
接着,我发现,这黑毛棺椁上衍生出来的黑线的另外一头,竟然连着灶台的锅盖上。
我们走到了灶台面前,用力一扯,把那锅盖给扯了下来,竟然发现,那本来用来炒菜的灶台里面,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个人的脑袋!餐馆老板的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