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走向了绿毛,绿毛被三个工人摁在了墙角的一根柱子下跪着,看到我过来,整个人都吓尿了,不停的挣扎,脸上带着哀求的表情:兄弟,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万事留一线?你打我春哥的时候,怎么特么不说这句话!”
我一棍子,直接抽在了绿毛的脸上,打得他一嘴血,他一张嘴,吐出了三颗牙。
我揪住了绿毛的头发,问他:谁让你过来的!
“不知道。”
“嘴硬!”
我站起身,又是一棍子抡了过去,这绿毛还是没说。
我忽然发现绿毛这群人还有点不简单——这群人看上去都是小流氓,但一般的小流氓,到这儿,就嘴软了,该说的全说,这个绿毛竟然嘴巴还挺硬。
我又抽了他十几棍,把他打得满脸开花,先把冯春生被打的怒气发泄了出来,才扔了棍子。
这时候,李向博也到了。
李向博进来一瞧,也是眼睛里喷火,问我:水子,咋回事啊?这群王八蛋过来捣乱啊?
我说是啊博子,李向博还要去揍那些小流氓的,我说我把他们揍得差不多了,现在不是揍这群人这么简单了……我得把后面的人找出来。这些都是一些小喽啰,真正使坏的,就是雇他们来砸店的人。
李向博说可不是咋地,他接着又问我:其实你应该知道是谁雇人砸了你的店。
我说我当然知道了,肯定是三元里那个酒吧老板刀哥砸的。
我们要开酒吧之前,早就打听好了,在三元里,只有一个酒吧,那酒吧的老板“刀哥”特别的横,这一片,只能让他一个人开酒吧,其余人谁开就怼谁,听说有点实力,我们开酒吧,第一个触霉头的就是他!
我对李向博说:我心里清楚没用,我得查出证据来,不然我去怼那个刀哥,有点师出无名。
“对。”李向博说:反正咱们市里的社会人,我都认识,我帮你先认人,看看这群小流氓是跟谁玩的。
他说完,猫着腰到了那群小流氓的面前,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洗干净了他们的脸,然后一个个的仔细的认。
结果认来认去,李向博一个人都不认识。
他看向我,说:水子,都不是本地人。
“你确定?”我问。
李向博说:那个开酒吧的老刀,有点脑子,他肯定是在外地找了一群人来砸你的店,即使事情暴露了,这事你也扯不到他那儿去。
接着,李向博又说:这群人骨头还特别硬气,其实也不是硬气。
“那是啥?”
“这是一种领钱的方式吧,叫封口费。”李向博说:老刀多半是把雇佣费分成两笔给这些人发的,一笔是砸店的钱,第二笔是封口费,就是不能把老刀子指使他们的秘密往外头吐,砸店的钱估计不多,但是封口费特别多,这群小流氓,被打得这么狠也不说,就是为了那笔封口费呢。
我说原来是这样。
我蹲在了绿毛的身边,说道:小子,再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说——是谁指使你砸我的店的?
绿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大佬,跟你说实话,那人跟我们是电话联系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
我说道:你压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当我傻啊?你带着这么多人砸店,结果连雇佣你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绿毛跟我告饶。
我说最后再问一句,到底知道不知道?
绿毛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站起身,心里为绿毛默哀,本来我们人也打回来了,气也发泄了,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谁派你们过来的,我就放你们走的,但你这小子,偏偏不争气。
我直接给龙二打了一个电话。
“喂!水子,干啥呢?”
“你在那儿。”我问龙二。
龙二说:我在市里的博物馆呢,看一些老物件,啧啧,真漂亮,虽然都是高仿品!
我对龙二说:春哥被打了。
“你说啥?”龙二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春哥被打了。
“你在哪儿?”龙二反问了我一句。
我说我在老毒的酒店里。
“等着我!”龙二说道。
话说龙二的命就是冯春生用“三星灯”救下来的,龙二在纹身店里和谁的关系最铁,自然是冯春生。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龙二到了。
我看着龙二的身影,对身边的绿毛说道:小子,我本来不想把这事告诉龙二的,但你嘴硬啊!那就别怪我了。
龙二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我的身边,问绿毛:你是哪只手打的冯春生?
“谁是冯春生啊?”绿毛问。
“哪只手打的冯春生?”龙二又问。
绿毛干脆不回答了。
“不回答是吧?”龙二笑了笑,说那就默认是右手了。
接着,龙二直接一膝盖拱在了绿毛的肚子上,那绿毛痛得嗷嗷叫,他趴在地上,扭来扭去。
龙二走到了绿毛的面前,一抬腿,猛地踩了下去,他的皮鞋的鞋跟,直接把绿毛右手的五根手指踩得粉碎!
啪!
一声脆响,五根手指粉碎。
那绿毛的右手举起来,五根手指全部像是布袋子似的耷拉了下来。
都说十指连心,手指头被碰一下都疼得不得了,现在五根手指同时骨折,这得疼到什么程度?
当然,龙二远没有那么容易放过绿毛,他一把揪住了绿毛的小腿,往店的包间里面拖。
我看到了绿毛绝望的眼神……哼哼,早点说出来是谁雇佣你来砸我店不就完了吗?费那么多事,现在知道什么才叫狠人了吧?
龙二可是残酷到无情的一个人。
等那绿毛被龙二带走了,我把其余的小流氓给放走了,同时拿了三万块钱给老岳——今天幸亏是有老岳在,不是他的霸道封路,封住了绿毛他们的车子,也许绿毛就跑了。
绿毛他们都是外地人,一旦跑路,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那我们店的砸是白挨了,冯春生的打也是白挨了。
我把钱给了老岳后,就去医院看望冯春生,李向博跟我一起去的。
路上,李向博说:你知道那个酒吧老刀是谁不?
我问老刀是谁啊?不就是个混混吗?
“这个混混不一般,罩他的人不一般。”李向博说。
我说管谁罩他呢,他来砸我的店,砸了冯春生的人,我就得和他死磕到底。
李向博哈哈大笑,说报仇当然是要报仇的了,但这个酒吧老刀,和我们几个,有非常大的渊源。
我说渊源在哪儿?
李向博趴在我耳边说:他是刘老六的人。
那个开酒吧的,是刘老六的人?
李向博又说:听说还是刘老六的徒弟,是刘老六产业的一个管理人。
我捏紧了拳头,最近听说刘老六要对我搞点大事情,我也正和刘老六剑拔弩张呢,现在再插入一个老刀,只怕我和刘老六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了。
我对李向博说:小事,真是刘老六的徒弟,又如何——我要办他还是办他。
我也许过几天,和刘老六就正式脱离同门关系了,我还能怕他不成。
很快,我和李向博两个人,到了医院,找到了李公子。
李公子给我介绍情况,说冯春生身上伤口多,人倒是没大事,现在在做手术,缝合伤口在。
我点点头,跟李向博说:你知道那个刀哥晚上一般在哪儿玩吗?
“咋了?你要去找他?”李向博说:我知道你手下能人多,但是这个刀哥也不简单的,这个人喜欢和人动火器。
火器就是枪,这年头,黑道的人都明白——只要动了枪,很多的事情就不好说了——本来判无期的,动了枪就是死缓,本来是判十年的,动了枪就判无期。
所以黑道上的人,动枪的越来越少,几乎绝迹了。
但这个“老刀”,很喜欢动火器?
“小心点,你兄弟们再狠,再猛,那也是肉做的,一粒子弹,你们一样扛不住。”李向博说。
我说我会小心的。
晚上,我们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冯春生,冯春生的精神头是真的不错,又吃又喝,说起下午发生的惨事,他还得意洋洋的,说:我告诉你们,下午我不是纯粹的挨打,我是在琢磨啊,我是用太极八卦手呢?还是用黄河无敌的半步崩拳,还是用自然门的自然拳——我就想着这些,结果被打得很惨,要是我不想这个——我揍他们一个无法还手。
我听了冯春生的吹牛逼,说道:啊哈!就冲你这老小子这张满嘴跑火车的嘴,你下午那顿揍,挨得不冤枉。
李公子也在一旁呵呵的笑着。
在我们病房里面气氛还不错的时候,龙二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水子。”
“绿毛怎么样了?”我问龙二。
龙二说绿毛疼了一下午,但是人没事。
龙二折磨人是有一套的,而且非常准,绝对只让你在生死的边缘游走,断然不会弄死你的。
他接着说:这次砸店,是三元里一个开酒吧的,叫老刀,他找的人。
我点点头,说早就猜到了。
接着,龙二还说了一件事:对了,那绿毛还说了一句话,我有理由怀疑——这一次,老刀还不是幕后黑手,真正指使那些人来砸店、砸了冯春生的人,是刘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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