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啊?”建国想了想,说:体制内姓高的不少,但是能称为高书纪的人,就只有一个,就是高岩辛,前些天还是市里局的局长,现在他是新上任的“市政法委书纪”,所以改口了,都喊高书纪。
高岩辛就是因为竹圣元打掉了张哥和韩老板,然后升迁的。
我听了这话,差点没气得火冒三丈——奶奶个熊的……这人靠着我们纹身店和竹圣元,才升迁了上去,现在竟然转过头就要诬陷我们,妄图做局把我们都给毁掉。
这种人真的是不讲良心。
建国问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不好好想想办法,洗刷你们的问题,不然的话……只要再过个三四天的,你们纹身店全部得完。
我笑了笑,说道:且完不了呢。
我挂了电话,出了门,拦了辆的士,直接去了希尔顿大酒店,我开了豆三在的那个房间,进去关上门,然后喊了三遍豆三。
很快,豆三打开了机关,从床底下滚了出来,看着我,说: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我说是的。
豆三咧着嘴说道:我知道你还会来的,我手上的东西,能量很大。
“是!”我说你是酒店的鼠王。
豆三拍着脸,特别满足、高兴的笑着,小手一挥,问我:说呗,你想打听什么消息?
我说道:帮我找一个人的秘密,就是我们市里的高书纪——以前是市局的局长,叫高岩辛!
“行啊!”
豆三说:给我个两三天的时间找找,这么多的录音笔,我得一个个的听。
我说行……两天之后,我来你这儿,你帮我把那个人的秘密找出来。
“包在我身上,在酒店里,我就是无所不知的神。”说完,豆三又滚进了床里面。
我笑了笑,出了酒店,给冯春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和我一起去黄昆仑的家里,最近局势吃紧,得去看看黄昆仑那边,有什么说法没。
至于洗刷我们纹身店和老岳合伙开人肉店的事,等豆三查到了“高岩辛”的秘密,我就有把握洗刷掉冤屈了。
……
一个半小时后,我坐着出租车,到了黄昆仑别墅的门口,冯春生早就到了。
冯春生跟我打了个招呼,和我一起上楼了。
开门的是草上飞,他见了我们,说他最近打算去追一个姑娘,说多亏了我开导他,要不然他还活在旧社会里。
我说等你小子成了,得请我们喝酒。
草上飞说必须的,接着说黄爷在楼上等我们,让我们上去。
“好!”
我和冯春生上了楼,黄昆仑正在练字,他的身后,扔了一大圈写废了的纸团。
这次,黄昆仑练的字还是不如意,直接拿起纸揉成了一个团,扔在了身后,继续铺开了一张纸,同时头也不回的对我们说:坐吧。
我和冯春生坐下了。
我对黄昆仑说:黄爷……你是个高人,这会儿我们纹身店在闽南,那是风雨飘摇啊。
黄昆仑说他知道,他也早就预料到了,像我这样的人,根不正苗不红!出来开纹身店混阴行,混得又风生水起,本来就容易遭人妒忌。
“如果你们是李善水的家世,那也不会有现在这情况了。”黄昆仑说。
我问李善水是什么家世?
我只知道东北招阴人李善水是东北阴人的大哥,实力很强,人也很仗义,但不太知道他的底细,冯春生也没有细细给我讲过。
黄昆仑说:几百年前,努尔哈赤起兵入关,东北阴人当时集结在一起,号称“阴神部落”,十几万阴人,用自身的本事,改变了关外九条龙脉的龙气,把龙气,从虚弱的明朝引到了女真部落的身上,也成就了后来的大清王朝!
“那些阴人,都受一个人节制,那人就是第一代“阴神部落”的阴神——李乘风,李乘风一身阴术通神,他就是李善水的祖先,从此东北招阴人,世代子嗣传承,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李善水十八岁就当了东北阴人的家,靠的是人品,同时也是李家的底蕴!”
黄昆仑说:你呢?你没什么家势力,你师父是个狠人,但现在也不知所踪,压不住刘老六,所以刘老六要办你!
“李善水的东北招阴人传承多少年了,多少英雄好汉,当官的、经商的、野外高手,何其之多,他入主什么行业,也能托到关系,找到人情!你于水就是一个纹身师,虽然有几个朋友,但也说不上手眼通天!所以,你遇到的,是李善水遇不到的困境。
我问黄昆仑:那我应该怎么办,才能突破现在的局面?
黄昆仑没说话,继续写字,他奋笔疾书,龙飞凤舞的写完了几个毛笔字后,笑道:写了一晚上,写不出杀气来,你于水过来了,我这杀气才算喷薄出来了,等我吹干这张墨宝,指点你一番。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吹着面前的墨宝,轻轻的,一点点的吹着。
吹了几分钟后,黄昆仑才把墨宝吹干了,两只手提住了那张墨宝的两个角,直接提了起来。
墨宝上写了四个字——“握紧刀锋”。
“记住这四个字。”黄昆仑说。
我问黄昆仑:这四个字有什么深意吗?
黄昆仑笑了笑,说:我在北方,遇到了一个砍柴的人,他的老婆,在清明节上坟的时候,被野狼给咬死了——他心里很痛苦,问我怎么办?我笑了笑,说你手上不是有砍柴的刀吗?既然有刀,那就血债血偿了——谁咬死了你的老婆,你就去砍死它。
“他说他不敢!”黄昆仑说:我说那你是手上有刀,心里无刀——人没有刀,闯不出一个名堂,没有任何的荣耀,是为弱者来铺垫的——中国上下五千年,那么多的大官、大商人,他们口口声声都说着仁义道德,实际上,是心里有把刀呢!
“握紧刀锋。”黄昆仑说:你现在能做的,已经不是技术上的事了——阴阳绣再厉害,心中没杀气,它就是一个谋财的工具,不是你闯出“大道统”的杀器——你的目标是什么?整合整个闽南阴行,制定新的规则——没有杀气,那办不到的,你现在做事,还不够强硬啊。
“对敌人,就是要够强硬。”黄昆仑说又指了指那四个字“握紧刀锋”。
我点点头,说领悟了。
黄昆仑把墨宝递给了我,说道:接好这个墨宝——学习成为一个真正能堪当大任的人物,没有家势、帮手,就要够狠、够出位,把仁者无敌之类的话,给扔掉吧。
我点点头,接过了墨宝。
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躁动,我感觉身体里一直都在觉醒的东西,要觉醒了。
出了黄昆仑的别墅,冯春生问我:黄爷跟你说的握紧刀锋,你可明白了意思?
我知道……我自己就是一把刀,刀锋是我的杀气!
我说我听闻有一个棋痴,他和神仙下棋,最后为了赢,把自己化成了一粒棋子,下了下去,赢了神仙半子——胜天半子。
我现在要做的,也是胜天半子的事——我要赢!
“要赢,但也别忘了,你做人的根本。”冯春生说:杀气太重,戾气就重,戾气重,那对付朋友,就没那么祥和了。
我笑着对冯春生说:春哥,放心,我的杀气,全部会释放给我的敌人的。
“那就好。”
冯春生笑了笑,说:加油……咱们一起——胜天半子!老天爷没给我们的,我们自己用双手,把他们给抢回来!
我和冯春生开车回了家。
我差不多明白了——往后的路,得强硬一点了——我得告诉我所有的对手,别乱来,只要你动我,我就咬下你一块肉来!
……
第二天一大早,我继续去了纹身店里坐班,豆三说要两天后才能给我“高岩辛”的消息,我也不着急,先把生意给做着。
今儿个开门大吉,九点钟就来了一拨生意,刺了一尊“阿难佛业环”,求“稳定爱情”,这幅纹身五万块。
然后十二点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身材高挑……我问她想做什么阴事?
她问我这儿有镜子吗?
我们做纹身店的,镜子还能少?
我给那女人拿镜子的时候,发现这女人模样出挑,身材婀娜,但是那五官,似乎十分僵硬,笑容也特别的不自然。
很快,我把镜子,拿给了女人。
女人举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同时,让我往镜子里面瞧。
我瞧了一眼,没发现女人有什么问题啊,我说你人挺好看的,让我看啥?
她说让我继续看。
我正准备看呢,忽然,我的“通感”来了,我就瞧见,面前的女人,竟然变成了一个纸人。
“扎纸店”里面的那种纸人,烧给死人用的。
她的脸,涂着两片腮红,其余的地方惨白得可以,在眉心处,写着一个“奠”字!
一个女人,在我的通感下,变成了一个烧给死人的纸人?这里头,出了什么变故了?
我直接按住了她的镜子,说道:我不用看了——我差不多知道你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女人问我。
我直接拿过了一张纸,用彩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纸人。
女人看到了纸人,立马单膝跪地,说道:你是真高人,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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