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司却呵呵笑道:你这个老不死的鬼,砍我的头?你要是砍得掉,你早就砍掉了!
江羽的模样,明显怔住了。
江小司继续说:我知道我干的事情的毒辣,可惜……没有用的……有人帮我,你砍不掉我的头的,我找这个阴阳绣人过来,不过是为了一劳永逸!
我听这话的意思,大概是江小司是有专门的方法,克制住江羽,找我们,不过是为了一个双保险?
一时间,我反而有点迷糊起来了——这个江小司,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非要找我们来下克制祖爷爷凶魂的双保险。
在我乱想的时候,江羽又呵呵的冷笑了起来:我只是没想到,过去了一两百年的时间,人,还是这么贪婪,曾经,有人为了朝廷的一千两黄金,就把革新派——那群想要让国力变强的有情怀的青年告发了,被我们在午门的菜市口,砍掉了头!现在,依然有人愿意为了七百万,竟然甘心下“邪术”,干扰我们的家事,不让我,清理门户!
我立马问江羽:你这个不孝子孙江小司,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又是什么人,帮他下了邪术,挡住你的“执法”,江小司,喊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被这对爷孙搞糊涂了,干脆就直接问,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江羽有些想说话。
江小司直接伸出了手,说道:祖爷爷,你也别说了,我来说吧,我是做过很多恶事,但我根本不嫌丢人,我很想看看你们——讨厌我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接着,江小司拉开了话匣子,我也听起了江小司的恶事,顿时感觉这个人,真的是一个人渣。
原来,那江小司曾经不是被日本“敢死队”的成员松本福元相中培养吗?
其实松本福元这个人,在经历了战后到大彻大悟之后,整个人真的变了,来中国建学校,赎自己的罪恶,他确实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教江小司做人方面,也教得很好,可惜,江小司的骨子里,是一个渴望欺凌别人的人,为了达到成功,不择手段。
为什么江小司会变成这样?是“人之初,性本恶”吗?
还真不是,江小司的性格转变,是因为他小学老师的问题,他的小学老师,和很多教师并不一样,很多的教师,真的有“中国教师精神”,一心为了小孩的教育,扑在教育事业上,奉献自己的青春和华年。
不过江小司的小学的那个班主任,有点钻钱眼去了。
比如说那个班主任,故意布下了大量的作业,然后再出.台了规矩,写不完作业的,罚款一块,这样,很多学生,就会为了逃避做作业,交一块钱罚款。
总之,那个班主任,定下了很多处罚的手段,逼迫那些小孩,交罚款。
也许有人会说,一个老师如此贪婪,教育局不管吗?
教育局当然管——但有句话说得好,叫山高皇帝远——又有一个词叫“欺上瞒下”,连很多小学的“公开课”上,都要弄虚作假,提前找学生套好答案,然后在公开课上,老师直接点那套了答案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给那些参加公开课的同行、校长、教育局上级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交点罚款,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中国有些教师,把小孩的学业教得很出色,却往往忘记了教做人的道理,好在这些年,全民教育观念的提升,不少这样的老师,已经没有了市场。
江小司的父母,中规中矩,但是他遇到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启蒙老师,性子里,从小就沾染了对“权力”“金钱”的渴望,做事情,自然就不择手段了,在他遇到困境的时候,这种“不择手段”的性子,就爆炸出来了。
当他的岳母,逼着他在上海买房的时候,他就做起了“日语培训”的生意。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做“日语培训”,几乎是无法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赚到足够的钱,来买房子的,他想“不择手段”,但是也没有足够的机会。
不过,他遇到了一个“贵人”。
大概在他开办“日语培训”的时候,他老师松本福元做大寿,他回老家给松本福元做寿,刚好,松本福元曾经在日本,有一个战友,叫柴琦次郎,两人的关系很好,柴琦次郎的儿子柴琦一木来中国给松本福元贺寿。
期间,江小司认识了柴琦一木,两人用日语聊了一阵后,江小司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在做日语培训的业务,也透露了自己想赚大钱的想法。
这下子,柴琦一木偷偷的跟江小司说——我跟你合作,让你很短的时间,就赚到足够的钱。
原来,柴琦一木其实在日本,是个h社会的头头,他管的h社会,需要大量的钱来扩张,他琢磨到一个很好的方式,在日本,有很多脏、累、差的活儿计,工价很高,比如说通污水,比如在下水道里干活,再比如说修一些水利或者是修建市政出钱的大型建筑物等等,这些活儿的工价,比很多日本白领的都要高。
在全世界很多国家,人力价格都非常昂贵,尤其是德国,越累的活工资越高,日本也一样。
柴琦一木掌管的社团,赚钱没什么太大的门路,毒品……他没资格沾,收保护费?小打小闹。
怎么办?
柴琦一木就看到了这些“脏活、累活”的门路。
他跟江小司说:你借用日语培训,给我们找人——一个人,我给你五万块!只要是人就行,身体精壮。骨架高大的,加钱!七万一个。
柴琦一木想干什么?很简单,他要把这些中国人骗到日本去当劳工,去干那些脏活、累活、工价很高的活。
但其实,这些中国黑工,都被柴琦一木的社团控制住了,他每天只要把中国黑工身上赚到的工价,拿出很小的一部分,让这些中国黑工保持一个能吃饱饭能租房子住的水准,其余的钱,全部进了他和他社团的口袋。
试想一下,一个在中国工地干活的工人,一个月怎么都有一万多,但是,这些工地工人,到了月末,却只能拿到一千块钱甚至五百块钱,勉强够最低生活标准的薪水,有人干吗?
没有!
那些被江小司骗去日本的黑工,也不想干,可是没办法啊,柴琦一木的手下,都是穷凶极恶的h社会,中国的黑工,不干就被打,逃跑就被打,甚至还被杀,就只能继续在日本遭罪,成为日本社团的廉价劳动力。
那江小司和柴琦一木,干的就是这种猥琐勾当,欺骗上海很多善良单纯的人,去国外当黑工,赚的都是黑工的血汗钱。
江小司在那次和柴琦一木会面之后,就直接回了上海,打出了幌子,说自己有门路,百分之百能到日本去工作,说去日本上班,工资高得很,干个三四年,就成了大款。
他的说辞,骗了很多从农村到上海打工的年轻人。
他还专门给这些年轻人培训日语,为的就是柴琦一木在利用社团势力控制这群中国劳工的时候,能够没有语言障碍。
很快,柴琦一木就先给了江小司两百万的启动款。
那些中国黑工,被江小司骗到日本之后,可能两三个月就要赚到五万块人民币,其中大概有四万五被柴琦一郎黑走了,等于柴琦一木只要三个月就能回本,往后的时间,那些黑工都是柴琦一郎的摇钱树、聚宝盆。
这种钱,赚得无耻,肮脏!
江小司,也靠着这种血淋淋的手段,完成了资本积累,赚到了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
这种钱,不是内心极度肮脏的人,真的干不了这样的事。
于是,江小司的祖爷爷的凶魂,出动了。
他在江小司干这种“无耻生意”三个月的时候,一连托了七八个梦给江小司,说如果江小司,继续干这种无耻勾当,残害同胞的事情,他就要砍了江小司的头。
甚至,他还在江小司办公室的天花板上,写下了六个字——残害同袍者,斩!
那段时间,江小司真的怕了,当然,他已经尝到了甜头,那短短的三个月里,他给柴琦一木,骗去了一百多个劳工——各个都是七万一个,骨骼精壮、身材高大的汉子——为了能选到这种人,江小司都是去农村欺骗那些种地的、文化程度不高、渴望赚钱的农民。
也就说——江小司两三个月,靠欺骗国人去给日本社团当劳工——就赚到了七百来万。
他不想洗手不干,于是,他把这事,跟日本的柴琦一郎说了。
柴琦一郎当然也不想江小司放手——那些可怜的中国黑工,都是他的赚钱工具,一个人一年能赚二三十万呢——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力工资的增加,赚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柴琦一郎在日本,找人来帮江小司平事。
我听到这儿,问江羽:阻挡你砍掉江小司头的阴术,是日本人下的?
“是的,来自日本阴阳师,下了一种叫《替死神木》的阴术。”江羽说道。
我盯着江羽,问了一个问题:替死神木,是一种什么样的阴术!
然后,我没等回答,又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江小司:你骗了那么多人,送走了那么多的中国黑工,怎么逃过警官的法眼的,另外日本市政难道不管吗……你反正不要脸了,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