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任远——你的老婆,怀着的是一个男孩,虽然畸形,但怎么说……也是可以简单手术弄好的,结果还不错的。
任远当时听说自己的小孩是男孩,顿时眉开眼笑,骂道:个瓜婆娘,生娃娃生了瓜娃子,还是老子霸道,给你搞出个长把把的娃娃……今天先这样……你要生的是个女娃,老子打死你!
任远骂完了,才扬长而去。
那个医生赌对了,这任远,就是一个有严重陋习,重男轻女的家长。
本来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结果,任远晚上喝完了酒,回了家。
他是酒劲上头,越想越生气……他又抽了皮带,把正在睡觉的余静,直接从床上扯了下来,狠狠的揍。
他边打边骂:瓜婆娘,老子长尾巴了没?你给我生的儿子,凭啥是个带尾巴的?瓜货!
他把余静一顿狠揍,揍完了之后,还觉得生气,直接出了门,继续找人喝通宵。
余静却觉得肚痛难忍……她刚才挨了一“皮带头”,刚好被打在小腹上。
这下子可不得了,本来任远就是在酗酒状态下和余静发生的关系……那小孩先天发育就不足,怀在肚子里,也不怎么稳。
现在又挨了一顿好打,余静……流产了。
那猩红的血液,直往外面流……那胎儿,也滑落了出来。
余静这下子,特别害怕。
她知道,虽然这小孩是个长尾巴……但怎么说也是男孩,还是受了任远的喜欢的。
如果任远知道她流产了,那得怎么样的一顿毒打?
当时,余静的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逃!
她怎么逃?她的体力虚弱,虽然好不容易用毛巾止了血,可逃也逃不远啊?
余静的家里,在偏远山区,当初,她妈就是为了贪图任远家的七万块钱,才把她嫁给任远的,家里是不能回了……回去了,只怕还有更坏的事情发生呢。
她的两个家,都待不住了,余静想要亡命天涯——亡什么亡?现在逃都逃不掉!
她想了很久后,才想起来……家里的天花板在装修的时候,隔出了很大的空间,其中,还有一小块板子,装的是活动板子,可以拆卸的。
那活动板子,就在沙发上面,她感觉可以进得去?
于是,余静就想在家里的天花板和屋顶的隔层之间,藏上个几天,等自己体力恢复了,再逃……总之,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任远了。
她把冰箱里面的吃的喝的,都从那吊顶的口子里面,扔了进去,然后踩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抓住了吊顶,钻了进去。
其实余静当时体力很虚,可是恐惧给了她很大的力量。
她把自己藏在了那个吊顶里面。
任远第二天早上回来,看到了卧室里面的死婴儿,也看到了血迹斑斑,这才回忆起自己昨天似乎打了余静,他知道余静生下了死胎的原因。
一时间,任远也怕了。
任远估计,那余静是逃走了……不过,流产了的女人,能跑多远?这么虚脱的女人,跑出去,那不是送死么?
任远就觉得,余静肯定是死了。
加上那天也是巧了……离任远比较近的街道,有一个女人,在横穿马路的时候,被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给碾死了。
那女人死之前的穿着的衣服,和余静的一件衣服,很相像。
当时任远就觉得,被大货车给碾死的女人,很可能是余静。
毕竟那女尸被大货车碾死的……长相是看不清了。
任远这个人,也比较信“鬼”,他怕余静或者是死胎的鬼魂回来报复他……干脆,他就找了一个当过道士的赌友,搞了个暗堂,把“死胎”封在了二堂里面,同时也封起了那个暗堂,用来镇压余静和死胎的鬼魂!
余静呢?
她躲在了吊顶上之后,发现这边生活,着实还可以……至少没有人打她。
她不想逃走了,能逃到哪儿去呢?她被贪财的家里人,送到南越来结婚的时候,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她的胎儿也死掉了,对生活,没有了希望,就希望活一天算一天。
她每天晚上,昼伏夜出,晚上出来,去冰箱里摸点吃的,乘着人不在,就在厕所里面上个厕所。
当然,她偶尔也能洗个澡。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四年。
余静的身体,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首先,她根本看不见阳光,所以,皮肤惨白惨白的,两只眼睛退化得厉害……眯在了一块,只留出一个缝。
现在的余静,有日盲症——白天看东西模模糊糊的,晚上什么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余静的因为时常要下吊顶或者上吊顶,加上这几年不见太阳,身体严重缺钙,骨头都软化了,现在她能像蛇一样的——蛇行。
除了这个,余静因为澡洗得很少,冬天也没什么衣服穿,皮肤劣质得可怕,全部是龟裂的模样。
现在的余静,完全就是一个怪物?
至于十几天前,为什么任远把房子卖了呢?
也是因为一个阴差阳错。
任远那天晚上喝酒回来的时候,余静正窝在冰箱的旁边,吃着冰箱里面的烧鸡。
两人撞了一个正着。
任远一看那余静的模样,当时吓得跟条狗一样,哧溜一下,直接嗷嗷的逃出了门。
余静则赶紧躲在了吊顶里面,好几天都没出来。
那任远被吓唬到了,第二天带着道士赌友回了家里,跟他说他昨天看到鬼了,会不会是……余静的鬼魂,找回来了?
那道士赌友说有可能……也许是时间长了,这暗堂里镇压的余静鬼魂镇不住了……所以,劝任远“祸水东引”。
当时,那道士赌友的原话是:余静的鬼魂一旦镇压不住,必然要害人,你把这房子尽快卖了,那余静就会害这屋子里的人,不会害你……记住了,暗堂不要拆!
这两个人真是狠心……为了保命,不惜去害人。
于是,任远把房子挂牌。
华夏的房子不愁卖……没过两三天,那任远就找到了下家——心地还算不错的大学生——易伟。
于是,就有了易伟说的“蛇仙”。
我听完了蛇女的故事……心里真心是百感交集……这都是什么毛人啊?
简直恶心……这任远,就该死!他也配做人?
我看着躺在纹床上,安详的处于催眠状态中的蛇女,狠狠的说:春哥……有啥办法没?我要弄死那个比养的任远!
冯春生让我消消气,他说这世界上,这么恶劣的人,多了去了!不值得为他们去生气。
我说这气怎么能消?一个醉鬼,打老婆打得流产,还要下暗堂来镇压妻子和儿子的鬼魂?要不要脸了?
余静也因为这个男人,过了三四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简直恶心!
“哎!”
陈词叹了一口气,说道:于哥,我得给你道个歉……有些人,实在是刷新了我的认知下限,我刚才竟然为了这种人,坚守行规?
哎!
她又叹了口气,说:这样,徐静女士呢,先让她在你们的店里睡着,我朋友的心理诊所明天开张,我也去他那儿上班,到时候,我把她接过去,直到治好她的心理毛病,让她恢复正常为止。
仓鼠也挥舞着小拳头,气得小脸发白:这样的人渣,就应该抓到面前,左一下,右一下的把他给撕碎!让他成天这么不要脸。
易伟确实是心地善良,他对我说:于哥,我爸给了我十万平事,你收了五万,我还剩下五万,我这五万,不拿去大保健了,交给你,你等徐静姐身体好了,把钱给她……算我做件好事呗。
我拍了拍易伟的肩膀,说道:你特么不赖啊,除了脚臭一点,心地是真好。
“还比较猥.琐。”柷小玲一旁说。
易伟笑了笑,接着,他又恶狠狠的说:于哥,今天晚上,我得带着我那几个篮球队的兄弟,去找找任远的麻烦了!这比样的狗东西……实在惹着我了。
他说那任远逼得徐静上了屋顶,害得他易伟担惊受怕好些天,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易伟,就是看任远不爽!
他要去削那任远。
说完,易伟出了门,边出门边打电话:小丑,发发带上老四,跟我走!别玩lol,哥带你们去修修人渣也是美滋滋!
易伟走后,我和柷小玲、冯春生打了个眼色,让他们跟我出来。
我让仓鼠帮我照看好蛇女徐静——下午的生意,暂时不做。
我、柷小玲和冯春生,三人到了下面小餐馆的包间里,我要了几个菜,说:我想……狠狠的收拾一顿那任远。
“整死他?”冯春生问。
“整死就整死!我也想整死他。”柷小玲猛的拍着桌子。
我说道:不是整死,只要给他弄出个好歹来……那任远,真不是个东西,这样的人渣,不配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说我想做个局……把任远给吓疯!
“这个局,你打算怎么做?”冯春生问我。
我让柷小玲和冯春生过来,我趴在他们的耳边说出了我的想法。
冯春生听了,哈哈大笑,说任远这样的狗杂碎,就得这么办他!
柷小玲听了,也跟我竖大拇指,说我这个人,挺多办法的……行……杀人的事,咱们不咋做,但把那任远给吓疯的事,不做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