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紫昂首挺胸,任她指着自己骂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她骂的只是自己身边的花花草草,完全与自己无关。
反观白浔,伸手直指拓跋紫的模样,显得是那么的尖酸刻薄,尤其是出口的话,更是让狐帝狠狠皱了下眉头。
他刚刚只是觉得女儿小家子气,如今却发现,女儿骂起人来,像极了人界深宅里争宠害人的阴毒『妇』人。
“放肆!”狐帝脸『色』冷了下去,“她是阿爹的救命恩人,阿爹不但不会杀她,还会设宴重谢她,并对她的恩情永铭于心!”
“阿爹!”白浔气得大喊,再度伸手直指拓跋紫,“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想要救阿爹,揽诀上君可以作证!她今日突然救阿爹你出来,肯定另有目的!若是阿爹你不杀了她,迟早有一日她会杀了阿爹你、还有我的……”
“闭嘴!”狐帝彻底怒了。
可白浔依然不依不饶,甚至看向揽诀,要揽诀上前作证。
揽诀早已上前,躬身就要开口。
可拓跋紫比他更先开口,唇角一勾,道:“揽诀君,我的血就能救狐帝陛下,可你为了对你们的帝姬殿下表忠心,非不要我的血,而要我的命,我自然不愿意。”
揽诀即将出口的话,顿住。
这个女人,真会先发制人!
狐帝不愿再多说,命令所有下属回白狐宫,但对白浔这个女儿,多多少少没了刚刚初见时的激动。
白浔不甘心,还想再让狐帝杀了拓跋紫。
揽诀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
白浔这才停下来,但不甘地攥紧了十指,特地落在最后,等到狐帝和所有狐族下属离开,愤怒地质问揽诀,“刚刚为何要阻拦我?还有,你为何不跟阿爹解释,说拓跋紫那个小贱人原本根本就没想要救阿爹的,她肯定另有居心!”
“狐帝陛下现在心中念着拓跋紫相救之情,不会杀拓跋紫,属下现在说再多也无用,反倒会让狐帝陛下反感。”揽诀很理智。
白浔气得狠狠磨了下牙,随后眼睛猛地一亮,“被关在玉明台那只畜生呢?他不是被拓跋紫救了吗?怎不见踪影?”
揽诀心中早就在盘算这个事儿,恭敬颔首道:“若他不是被拓跋紫藏起来,那定是自己躲起来了。”
“找!给我找!阿娘说了,那只畜生是阿爹自己锁在玉明台的,我倒要让阿爹看看,这个拓跋紫有多么的不将他放在眼里,居然把他亲自锁在玉明台的畜生给放了出来!”白浔阴险地勾唇,仿佛已经找到一个可以让狐帝杀拓跋紫的理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
拓跋紫又被安置在了空晴台,以贵宾相待。
狐帝回归,整个白狐宫上下欢腾,一派喜气之象。
拓跋紫一天基本没有进食,饿得半死,让人送来好酒好菜,关上房门,开始大快朵颐。
冥北凉从空间出来,挨着她坐下。
“要了酒,是给你喝的。”拓跋紫倒了杯酒推给他,早晨他取来的吃食皆送进空间里,唯有她和冥北凉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