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言,你居然联合他来对付我?”白浔再次震怒。
“本王只是想保住自己想要的女人!”冥天言将紫熏拉到自己身边。
白浔冷笑,“你若真以为冥北凉会把拓跋紫给你,那我只能笑你太天真了!”
冥天言微惊,忍不住看向冥北凉。
冥北凉只是冰冷地站着,似乎懒得开口。
白浔转过头看他,愤怒的眼神中,忍不住就带了些爱恨交错,“你今夜又想杀我?”
“你若束手就擒,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冥北凉缓淡的声音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你若杀了我,龙族与狐族可就成了世仇!”白浔提醒,这可能会妨碍他在龙界站稳脚跟。
“那又如何?”冥北凉不以为然。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白浔呕出一口血,身子更加弯了下去,最终她又忍着痛苦,扬起头问冥北凉,“你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没有。”冥北凉直接给出答案,一丝犹豫都没有。
白浔脚下趔趄了两步,心口的痛远远超过中毒给她带来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不如拓跋紫?”
“不知道。”冥北凉再次直接给出答案。
“不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不爱我,只爱她?难道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白浔几近咆哮,“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她若没有比我好的地方,你不可能不爱我,只爱她!”
“对一个从未入过你眼的人,你会知道她哪里好,哪里不好?”冥北凉反问,一字一句皆是那么的无情,像利刃一般直剖白浔的心腹。
白浔再次趔趄地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喃喃道:“先遇到你的人是我!是我从小陪你长大,多少个岁岁月月,你居然说我从未入过你的眼!我就真的那么不堪吗?不堪到你从未在意过我!”
对冥北凉而言,天底下的女子,从来都只有爱与不爱两种。
他不爱的女子,就算天天在他面前晃动,也从未能进入他眼中。
他爱的女子,就算远隔千山万水,也时时刻刻在他眼中、心中。
这就是区别,无需任何理由!
“看来,我可以死心了……”白浔突然扬起头来,愤恨不甘地看着冥北凉,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凄惶,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她本来就长得极美,如此一哭,本是能强烈地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的。
可惜,她对上的,是一个心无旁骛、铁石心肠的冥北凉和一个现在一心只想要杀了她保住紫熏的冥天言。
冥北凉不想趁人之危,见白浔中毒,才迟迟没有动手。
但冥天言不同,见白浔正伤心欲绝,又中毒已深,冥北凉不出手,他便出手了,突然一冲而上,在暗夜里闪着寒光的利剑直接向白浔胸口刺了过去。
“啊……”紫熏响起一声惊叫,赶紧捂住眼睛不敢看。
“去死吧!”冥天言大喊一声,见剑已至白浔胸前,立即阴险毒辣一笑。
然而,他始终低估了灵狐的能力。
剑离胸口不过半指距离时,白浔两眼突然折『射』出兽类精光,身子瞬间变回真身,一蹿而起跃到冥天言面前,前爪从冥天言脸上一抓而过……
冥天言本以为必定能让白浔命丧剑下,未料她居然还能逃脱,只见白影在眼前一晃,立即爆发出一声惨叫,“啊……”
左眼,整颗眼珠子被白浔前爪抠了下来。
鲜血如泉涌般,从左眼眶里流了出来,瞬间染红了整个左脸、脖颈、前胸。
剑“当”地一声掉落到地上,冥天言捂住左眼,疼得疯了般大喊大叫。
白浔抠下冥天言的眼珠子后,快速向鸾凤阁边缘窜去,想跑。
冥北凉立即扫出一道强大法力,在鸾凤阁边缘筑成结界。
白浔窜到鸾凤阁边缘,撞在结界上,一下子跌落地上,变回人样。
她痛苦地站起来,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站不住,“你不能杀我,仙唯散只有我有解『药』,你杀了我,拓跋紫便只能永远跟在冥天言身边!”
“她已经是冥天言的人,本王不在乎。”可惜,冥北凉不以为然。
“我不信!”见冥北凉一步步靠近,白浔一步步后退,她不信冥北凉能对拓跋紫的感情割舍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这个问题,你留到阴曹地府去想。”冥北凉手腕陡翻,就要凝聚法力杀了白浔。
白浔自知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话落,举起手掌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抓,她五指长着锋利的长甲,这一抓,整颗头颅被自己给抓了下来,迅速往夜空中抛去。
啪!
身子直直倒在地上。
脖颈,鲜血喷溅出来。
头身分离术!
白浔又同时用两个神识,一分为二!
她将头颅抛出,是为了让头颅逃走,所以身子不是她的,头颅才是她自己的!
冥北凉迅速反应过来,立即追出去要抓头颅。
一只白狐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先他一步抓住头颅,跃过墙壁,瞬间消失得不见。
显然白浔是有备而来,这只白狐也是原先埋伏在鸾凤阁下面,随时准备救走白浔头颅的。
冥北凉自知白狐逃跑的速度很难追上,返身回到鸾凤阁上。
冥天言疼得差点晕厥过去,捂着眼睛仍在大吼大叫……
紫熏在一旁瑟瑟发抖,见冥北凉回来,突然砰地跪了下去,抓住冥北凉的袍角,“救他!求求你,救他!”
冥北凉看了紫熏一眼,她眼里对冥天言的关心情真意切,那仙唯散可真是毒。
“救救他,求求你,我不要他死,不要……”紫熏把他的袍角越抓越紧。
“我可以救他,但救好他,你可得好好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冥北凉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高高在上,妖孽又尊贵。
紫熏对他油然而发地生出一股害怕,只是本能地点头。
冥北凉掏出一颗紫儿赠送的『药』丸强行喂进冥天言嘴里,又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输送一点法力进入他体内。
冥天言很快便感觉不到疼痛,虚脱地摔倒在地上,剩下的那只眼睛大大地睁着,左眼窝的血已经停住,只是半边脸都是血,配上那只没有了眼珠子的眼睛,整个人比鬼还难看。
“三哥,你可还好?”冥北凉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冥天言喘息了几下,终于缓过一些力气,一把抓过紫熏的手,“你、你还在!你没有被楚柔柔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