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柔柔可完全没想要请拓跋紫。
可又不能拒绝,生气地暗暗攥了攥手,又愤恨不甘地跟在他们身后。
关雎殿果然已经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拓跋紫有点搞不懂冥北凉想干什么,只得跟他坐下,冥北凉夹给她什么,她便吃什么。
待到用完膳,天已经黑了。
楚柔柔温声细语地要留冥北凉在关雎殿过夜。
冥北凉拒绝了她,带着拓跋紫离开。
一回到腾龙殿,拓跋紫立即问:“你又在怀疑楚柔柔?”
冥北凉点头,“本王在王府门口,伸手去扶她,只是为了探她的实力。”
“那你探出了什么?”拓跋紫又问。
冥北凉道:“依然没有任何实力。”
“没有任何实力,你还带我去她那里用膳?又透『露』我怀孕?”拓跋紫有些搞不懂了。
冥北凉淡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那你觉得她的反应怎样?”拓跋紫继续问。
冥北凉淡声总结,“她虽攻于心计,但一直不算聪明。狐裘女子若真是她,她不可能掩饰得如此之好,不『露』半分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狐裘女子不是楚柔柔?”拓跋紫再继续问。
可冥北凉未答,反问:“紫儿又为何跟本王前往关雎殿?”
拓跋紫立即笑眯眯地举起手。
冥北凉见她手中拿着一根细柔的秀发,顿时明白,“楚柔柔的?”
拓跋紫点头,“未去九幽海之前,我曾削下狐裘女子一截脖颈。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看看这根秀发和那截脖颈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身体,又或许我可以研究研究这根秀发是不是某种兽类的『毛』发。”
冥北凉知道,紫儿得到了神书玉册,说不定真能通过神书玉册,找到某种方法,彻底确定楚柔柔是不是那个狐裘女子。
“我以前一直以为麒儿是楚柔柔所生。”拓跋紫突然说道。
冥北凉眼帘微微一抬,知道紫儿不会无端提起这个话题。
果然,拓跋紫下一句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何会娶楚柔柔为妃。”
之前她问过,但冥北凉从未给过她明确的答案。
而冥北凉之前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一旦告诉她,便会牵扯出他的身世,怕紫儿知道他是龙非人,无法接受。
如今紫儿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他自然也没什么不好讲的。
于是,冥北凉开始讲述了……
从小到大,楚柔柔都很喜欢他,眼中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因着姑母是皇后的缘故,楚柔柔从小入宫陪皇子们伴读,一有机会便缠着他不愿走。
及笄之后,皇帝也有意要将这位京城排行榜上第一貌美的女子指给他。
但他却很明确地表示不喜欢楚柔柔,更不愿娶她为妃。
但是大约三年多快四年前,他从南荒取回一种灵果准备复生母妃……也就是受伤在麋山被拓跋紫所救那一次。
然而却偏偏在他复生母妃之时,楚柔柔闯入冰殿,害他走火入魔。
等他清醒过来后,发现与楚柔柔两人都衣衫不整地躺在冰殿地上。
而灵果已毁,不但无活再复生母妃,还必需用楚柔柔的血,方能保存母妃的尸身。
讲述到这,拓跋紫忍不住问:“那你到底有没有跟她……”
冥北凉看着她,反问:“难道紫儿到了此时,还不相信本王?”
“不!”拓跋紫摇头,“我相信!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问!”
越是在乎的东西,她越是斤斤计较,越是想问得清清楚楚。
冥北凉继续道:“再过不久,楚柔柔便说她怀了孕,又因她的血可保母妃尸首不腐,陛下便让本王娶她过府。”
“有无怀孕,让太医把一下脉便知,她若是假怀孕,又怎能瞒得过。”拓跋紫疑『惑』地皱眉。
冥北凉不屑地勾唇一笑,“太医给她把了脉了,她还真怀了孕。”
拓跋紫一听,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那你岂不是被绿了?”
冥北凉跟她没有夫妻之实,可她却怀孕了,那她就是跟别的男人有夫妻之实了。
但冥北凉却道:“她是怀了,可她肚子里根本没有东西。”
拓跋紫又疑『惑』了,把脉怀孕了,可肚子里却没有东西?
难道跟她一样,用了能让脉象像怀孕的『药』?
“那后来呢?你就因此娶了她?”拓跋紫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冥北凉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本王后来又去麋山找你,可找不到。再后来便找到了麒儿,把包裹着麒儿的龙蛋带回,供在滕王阁上。风无域那个庸医告诉本王,楚柔柔的血不只能维持母妃尸体不腐,还是唯一一个能孵出麒儿之人。”
“所以,你就娶了她?”拓跋紫再问。
冥北凉终于点头,“本王当时并不知为何一看到龙蛋,便甚是喜爱里面的孩子。依本王的『性』子,就算知道里面是本王的亲生儿子,也不应该会那般喜欢和疼爱。以至于被风无域一说,本王为了这孩子,一时脑子发热,就同意娶了楚柔柔。”
“那,你娶了人家之后,就一直把人家晾着?”拓跋紫再再问。
冥北凉反问:“不晾着,难道还用着?”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只晾着,不用着,难道想耽误人家一辈子?”拓跋紫吃醋道。
看她吃醋,冥北凉心情不错地轻笑,“本王向来只用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紫儿。”
“你才是东西呢!”拓跋紫没好气地推了一下他。
冥北凉却笑得更加愉悦了,“本王现在才知道为何当时一看到龙蛋,便会那般喜欢了。”
“为何?”拓跋紫问。
“因为他是你生的。”冥北凉沉声道。
“油嘴滑舌。”拓跋紫又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
冥北凉一把握住她的手,表情变得认真,“本王此生最讨厌被人愚弄,楚柔柔敢算计本王,甚至害得母妃失去一次复生机会,便注定本王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你觉得就算耽误她一生,也是她罪有应得?”拓跋紫问。
“本王当时的确是这般想的。”他原本以为娶谁都一样,只要方便给母妃供血即可,可娶楚柔柔入府后,才发现麋山那一个月,在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