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到!!!”
随着幺子的一声彩喝,苦舒月的房门也缓缓打开了。
头纱下的她,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并不是因为自己将要嫁给陈文浩,而是因为,那个困扰自己多月的魅魔纹终于消失了。
不久前……
浮生与苦舒月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多年老闺蜜呢。
突然,浮生一改刚才随和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苦舒月。
苦舒月也赶紧端正态度,心中默念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下一秒,浮生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散发着微弱金光的白纸。
“果然,甲级契约么?”
苦舒月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看出来了,浮生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泛泛之辈,流星剑客答应她签订契约绝不会干涉她自由也一定能做到。
只要签订下这个契约,自己就可以摆脱魅魔纹的束缚。
可是这也意味着自己要给流星剑客打一辈子的工。
“如果你想清楚的话……”
浮生还未讲完,苦舒月就一把夺过了甲级契约,咬破手指一把摁在契约上。
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随着,苦舒月感觉到魅魔纹的束缚正在逐渐脱离自己,就连呼吸也变得轻松起来。
“明明都是「天道」,可魅魔纹却输给了「契约」。”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浮生的一番话,像是尘封已久的答案,过了许多年才传到了苦舒月的耳中,为她解答了许多的答案。
“现在,我也是流星剑客的手下了么?”
“是的。”
“可以告诉我流星剑客的真名是什么吗?”
“她叫林欣。”
“林欣啊……”
苦舒月低头沉思,这个名字她似乎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似乎苦家的新晋合作伙伴新手村也有一个叫林欣的,希望不是巧合。
……
再回过神来,苦舒月已经站在堂外了。
想必到了这个环节,三拜天地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是会见各大宾客与亲戚么?”
“父亲母亲回来么?大哥二哥四弟会来么?”
“这是我的婚礼,他们总不能一个人都不来吧!”
“许久之前他们都答应过我,大喜之日会来对么?”
苦舒月在内心一连串的发问道。
不过很快就揭晓答案了。
答案是:没有。
苦舒月用神识看了看所有的来宾,没有一个苦舒月熟悉的身影,就连一丝气味也没有。
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刚才还在为解除魅魔纹而沾沾自喜的好心情也全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在他们的眼中,我仅仅是用来保卫家族利益的工具吗!!”
“凭什么!!!”
“明明大家都曾说过爱我的!!!”
“难道,你们都是骗人的么……”
苦舒月的眼神逐渐空洞了。
……
“滴,检测到气运之子即将性情大变,请宿主谨慎应对!”
还在保镖事务所的林欣突然被系统这一句冷不丁的话吓了一跳。
“系统?你复活啦?”
无人回应。
“好吧,看来是刚才用力过度了,刚才说气运之子将要性情大变?谁?叶尘还是苦舒月?感觉哪一个都是属于情况不好的啊……”
……
苦舒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粗鲁的拽去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陈文浩。
“快点走,磨磨唧唧什么呢!”
陈文浩训斥道。
“我的家人呢?”
苦舒月问道。
“不都说了吗?你家人去炼化去了,你这婆娘怎么这么罗里吧嗦。”
陈文浩不耐烦的说道。
“不可能,我结婚了,家里人一定会参加的!”
陈文浩似乎脾气爆燃了,当着众人的面抽了苦舒月一巴掌,再次呵斥道:
“苦舒月,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别给脸不要脸,你那爸妈没参加又怎么了,又不会死!死了又怎么样?”
说罢,陈文浩丢下苦舒月一人在走廊上,自己跑去给自家亲戚敬酒了。
“二伯啊!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了,小浩给您敬一杯了。”
陈文浩有些虚伪的说道。
“好啊!刚才二伯啊,看见天上有七彩祥云,这祥云一般是天道现世才会有的,这可是大喜之兆!二伯啊,在这里祝贺啦!”
这位面目慈祥的老人回应道。
“小浩啊,二妈看你那小媳妇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人家是苦家大小姐,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别辜负人家了,听到没有。”
那位老人的伴侣说道。
“去去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刚才还面目慈祥的老人此刻有些愤愤的说道。
那女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开始自顾自的喝闷酒了。
这场无聊的闹剧进行到一半时,场上突然刮起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大风,这风力度极大,不少元婴期强者都险些被吹翻。
苦舒月的头纱也被吹飞了,一张极具美貌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会场上。
又突然,一根巨大的木桩在场地的中央直接拔地而起,坐在中央的人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木桩顶飞。
好在这跟参天高的木桩没有什么攻击力,伤不到在场的这些修仙者们,只是这些木桩上似乎挂着一些什么东西,好似树叶一般。
突然,一阵极凄惨,极凄厉的哭声毫无征兆的爆发在场地上。
人们寻声看去,哭声的来源竟然是这次聚餐的主角——喜娘苦舒月!
只见苦舒月跪在地上,弯着腰贴在地上,几乎呈现出一种跪的姿势,苦舒月两只手紧紧遮住嘴巴,似乎是想停止这哭啼,以保住自己作为天之娇女的最后一丝脸面。
可如今这哭声却如同泄洪般止也止不住,此时的陈文浩没心思去管那木桩,他现在只知道苦舒月坏了他的好事,灭了他的威风,自己的婚礼要成了一桩笑话。
陈文浩走到苦舒月身边,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连扇苦舒月好几个巴掌,可苦舒月依旧不为所动,于是陈文浩又扇起了巴掌。
直到有人提醒陈文浩看看木桩,陈文浩才停下手,转头去看那木桩,下一秒,嚣张至极的陈文浩直接瘫软在地上。
只见那木桩上挂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树叶,而是一个个人!数千个曾经活生生的人!
从装束上来看,这些人全都是苦家的人!
最下面的是一些佣人,而越往上,那些死者的身份也就越高,死状也就越惨。
那些最下面的人,好歹也有个全尸,中间的那些人身上就没有完整的,有的人缺了条胳膊,有的人缺了个腿,还有的人直接被腰斩了。
最上面的毋庸置疑,自然是苦舒月的亲生父母与她的兄弟姐妹们,不过他们的死状也是最惨的:
只剩下了一个头。
从他们那极度扭曲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死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此时,一阵阴险而狂热的笑声从陈文浩背后传来。
37度的天,此时的陈文浩却冷汗直流。
就在刚刚,他亲手抽了一个被灭门的不幸女人十几个巴掌,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修为还比他高。
此时的苦舒月已经由捂嘴变成了遮脸,她不停的笑,似乎是笑自己,又或许是在笑命运。
从旁人的眼光来看,苦舒月大抵是疯了。
“好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今天真是个大喜之日啊!”
莺歌有些兴奋的说道。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