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看他兄弟那熊样,应该是被吓傻吧!”
“错!应该是吓尿了,然后才被吓傻的。”
这时候竟然还能如此轻松的谈论这个,真是够冷血的,山口康大声叫道:“畜生!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求你了!”说完,山口康就拿头在地上用力的砸了起来
但这好像并不起作用,他马上就被人强行拉直了身体,眼睛也被掰开了。
“说谁呢?你这时候知道求饶了?你知道你用这种方法杀了多少人吗?你在当着别人的父母、子女面前挥舞着你的武士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少尉排长把山口康的老脸打得一阵乱响,“四十六个平民百姓,和你同种同文,你却从没有半点人性。现在你觉得痛苦了,我却觉得这点痛苦简直太便宜你了。你该死,你的两个王八不如的儿子更加的该死。”
山口康的下巴被人捏住,上下眼皮也被人撑开了。
他的大儿子浑身的血,已经死去了。小儿子裤子中间湿了一片,神情已经呆滞,涣散的双眼死鱼般的看着他,口水从嘴角流到了地上。
“看清楚了。下面就轮到你的小儿子了。”
一名士兵把武士刀在山口康的胸前蹭了蹭,把刀刃上的血擦在他的身上。这把武士刀是山口康的祖传之物,他的祖父曾经拿着这把刀在南京、长沙杀人无数。山口康对这把刀感情深厚,几乎每天都要擦拭几遍。到了现在,他才觉得这把刀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邪恶!
刀尖轻轻松松的刺破了山口次郎的胸口肌肉,接着又被握刀的人转了半圈才从山口次郎的身上拔了出来。
根本不作停留,刀刃再次进入了山口次郎的右胸口,接着是左肋、右肋……
“不要让他闭上眼,每一刀都要让这个老家伙看清楚!”少尉军官发怒了。
“哇!”山口康暴喝一声,想要挣扎的着起来,但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像钢钳一般把他牢牢的固定着,捏着他下巴的手此时也加了力道,几乎要把的下巴捏得脱臼。
小儿子山口次郎的身体划着圈晃了两下,身体向着旁边的管家一歪,栽在了地上。
管家的精神已经高度紧张,看到山口次郎倒在自己身上,跪在地上的管家努力的挪动身体,想离那具尸体远一点。
这时那个年轻的少尉走到他的面前,“不要怕,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管家仰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尉,这句话是他经常威胁别人的话,这个时候从少尉嘴里说出来,就像一把剑刺入他的心口,让他心里凉嗖嗖的。
少尉盯着管家,手往后一伸,山口康家传的武士刀递到了少尉的手中。
少尉把武士刀在管家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好像要找一个满意的角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把武士刀就在管家的脖子上动来晃去,让管家不停眨着眼,脑袋一直往旁边偏。
少尉忽然身体一扭,把武士刀举到身后,然后身形一动,武士刀快速的劈了下来。
“咯,咯!”
骨头的断裂声过后,管家的头颅滚了出去,一腔热乎乎的血喷了对面的山口康一身。
山口康也麻木了,他任由一个人把粗粗的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当两个年轻士兵把绳索另一头绑着的大石头推下山崖,山口康感觉自己一下飞了起来,颈椎骨被拉得很痛,舌头不听话的伸到了嘴巴外面,双眼充血的厉害,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收工!”年轻的少尉看了一眼高高吊起的山口康,带着自己的战友们顶着呼呼的海风回去复命。
这次的抓捕出奇的顺利,山口康父子三人和管家几乎就没什么反抗就抓住了。军营那边他们才把山口康的一个心腹抓住,其他人就被那些缴械的黑龙堂士兵们陆陆续续的绑到了他的面前。
坏事做绝的人并不是他们有多么厉害,只是被他们压迫的人没有机会反抗罢了。这就是人心向背,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了。
……
自从岩里正男死后,枪声偶尔也会响几声,今天这个午夜,中野健已经听到太多的枪声,这让他坐卧不安。
中野健的职务是农田所的所长,这只是岩里正男送给他的一个肥差,他的真正身份是岩里正男的幕僚,负责对黑龙堂进行监视工作。
但是他这个幕僚实在是不够称职,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中野健敏锐的看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黑龙堂的堂主大西启司没有与岩里正男通气,就把海岸边的警戒力量减了一半,还以春节将近为借口,把海岸边的三十六个哨所中的十五个进行了调整,人员大为缩减。这些举动引起了中野健的注意,他也加派了人手看看黑龙堂后续有什么动作。
更让中野健有些奇怪的是,黑龙堂的一个执事经常带着几个人在小酒馆里喝酒,每次在大醉之时就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虽然他们是在包厢里,随从也是那个执事的贴心之人,但这让中野健十分的不安,事出非常必有内情。他一直在琢磨,这黑龙堂到底在玩什么?
按说中野健应该把这些情况向岩里正男汇报的,但是岩里正男这些日子也并不顺心,因为种种迹像表明秦川正在整饬军队,还在加强民兵的训练,岩里正男在几次与黑龙堂的会议中都提议趁农历新年对秦川进行一次突然的军事打击,以防让秦川坐大。
但是这些统统被黑龙堂的堂主大西启司给否决了。理由是岩里正男家族答应在年底给他们黑龙堂的七千斤大米和一千斤猪肉并没有兑现,这让黑龙堂属下的军人十分不满,现在提什么军事行动是十分不妥的,当然如果岩里正男让自己的家族武装去进攻秦川,他黑龙堂不会阻止。
岩里正男和黑龙堂之间就此显得十分紧张,这时候中野健再把这个情报汇报给岩里正男,那无疑于火上浇油,搞不好还落得一个破坏安定团结的口实,那自己就被动了,说不定为了给黑龙堂一个交待,岩里正男就是不处死他,也会抹去他农田所的所长的职务,那可是肥得流油的地方。
思前想后,中野健也只好嘱咐自己散布出去的耳目多加注意黑龙堂的动向,有情况随时向他报告。
枪声,又是讨厌的枪声,中野健虽然并没有住在城内,但是在这个环境优雅的湖畔却并没能让他的心境能够平静下来。
心烦意乱的中野健今晚算是失眠了,他悄悄的走到卧室边,把卧室门拉开一条缝,床上的少女已经睡着了,这几天他没有进城,大多数时间就是和这个少女在床上度过的,看着这个下属献给自己的二八少女,中野健现在也没了半点兴致。
作为负责情报工作的中野健,城内的情况他了如指掌,现在他必须要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这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只是一天时间秦川就兵分多路打了进来。
而黑龙堂的大西启司不但不指挥他的两千多人进行抵抗,还要让秦川来当堂主,这个老家伙真是该死。
虽然对岩里正男留有的一手准备抱有一丝幻想,但当属下向他报告岩里正男葬身火海,中野健明白又到了改换门庭的时候了。
木屋的炉火烧的太旺,让中野健感到气闷,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他决定出去透透气。
中野健所住的地方是一个依山伴水的小木屋,一排半人高的木板把木屋和一片竹林围了起来,环境甚是优美,一年四季的变化都让这里的湖光和山色与众不同。
独自来到木屋外的露台,湖面上冰冷的风让他头脑清醒了很多。
不该活着的已经沉入到了这个湖里,知道他原来事情的人只剩下两个心腹,中野健把自己所有的劣迹扫的很干净,他就差一个机会能够和秦川那边的人接触上,然后想法子保住自己衣食无忧,至于那个农田所的所长职务,不要也罢了。
在湖对面的一处枯萎的芦苇荡中,一个举着望远镜的人正在看着中野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