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高东山的这鬼把戏让秦川吓得够呛。
他怔怔的看看脚下的尸体,又看看几步开外的高东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高东山。
“借尸驭魂术,这就是余星河在你们面前玩的花样。”高东山说着把捂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让秦川的眼睛一阵酸疼。
秦川靠在窗台边,让外面的阳光好好驱散他身上的凉意。他这回算是开了眼,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诡异法术。
“高先生,如此说来,这余星河并没有死,而是找了一个替身?”
“没错!余星河疑心太重,他才不会以身试险跑来与你们开什么会议,弄个替身来倒很符合他的作风。”
高东山踢踢地上的“尸体”说:“我只能在阴暗的环境下才能施展驭魂术,没想到余星河竟然已经炼到了如此地步,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驭魂术施展的毫无破绽。”
秦川捡起地上的拐杖递给高东山,问:“高先生,他余星河依仗这驭魂术那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就是有能力干掉他,也无法寻到他的真身呀!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对付他吗?”
“怎么没有。”
高东山接过拐杖,把拐杖拿在手里摩挲着,“这驭魂术极其消耗真气。网我师傅曾经告诉我,一辈子用上五六次已经是法力的极限了,每次施展这驭魂术不仅消耗真气,而且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无异于是慢性自杀。”
高东山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余星河应该就在刘家的附近,这样他施展驭魂术时对真气的损耗要小一些。除非……他真的找到什么方法可以做到百里驭魂……”
高东山摇摇头,自言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师傅都无法做到,他余星河怎么可能做到!”
秦川看着高东山矛盾的神情,知道高东山不肯相信余星河的法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现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点。
“高先生,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事到如今,如果秦川不说,可能会让高东山产生误判,没法对余星河的实力作出正确的评估。说出来让高东山参考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什么事?”
当高东山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更多了一些忧郁之色。
“我先问一个问题。”秦川要先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这驭魂术的替身是不是与施法者的本人一模一样?”
“那当然,否则怎么能以假乱真呢?”
得到高东山的肯定答复后秦川说道:“我今天在与余星河交手时,看到他脸上、头上都有许多的小坑,那些小坑里还泛着淡淡的黄色,有不明的液体从那些小坑里分泌出来。气味有些像是尿味。”
高东山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秦川就把他曾经半夜在走廊里看到一副棺材,还有金童玉女手拿引魂幡西方接引。
最后出现了一个赤身红发,身上布满无数大大小小疙瘩的巨大怪物。
那怪物瞪着双眼,牛鼻子下面咧着乌黑的嘴巴,一只手举着钵盂,一只手指着秦川。
两只头上长着尖尖的肉瘤,光着身子的小鬼驮着那怪物的双脚。
“你说的是索命夜叉!”
高东山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不知看在哪里,嘴里不停的说道:“不可能,他怎么能做到。他能请到索命夜叉,他,他……”
“秦川。”高东山一把抓住秦川的手腕,“然后呢?你是怎么逃脱的?”
秦川又说起了英哥牵走他的魂魄,避开了索命夜叉。后来黑白无常让秦川用童子尿破了索命夜叉,把索命夜叉收回地府……
“吁……”高东山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多了。
“童子尿只是让被法术摄住的索命夜叉惊醒,让它回到它该待的地方。”高东山说道:“其实这童子尿真正对付的是施法之人。”
接着高东山就说出了秦川当时的做法,“那黑白无常是不是教你用童子尿浇在三个供香馍上,而那供香馍上的一柱青香吸收了童子尿,爆燃了一下就灭了,是不是?”
“嗯!”秦川点点头,这高东山所说的正是当晚的情形,好像这高东山就在旁边看着一样,丝毫不差。
“没想到,你还能搭上黑白无常这一对活宝,真是难得!”高东山看着秦川笑了起来。
秦川也陪着笑了笑,心中却在奇怪,怎么英哥说黑白无常是一对逗产,这高东山又说他们是活宝。他们之间很熟悉吗?
“有你这么一闹腾,我想那余星河也没什么大的能耐了。”高东山由于兴奋,一抹淡红色出现在了他黑黄的脸上。
“秦川,你那童子尿好哇,虽说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是至少也会让他以后会痛苦万分。”
看到秦川不解的样子,高东山就说起了秦川那晚所遇到的,其实是余星河施展的“三魂引”。
这三魂引在施展时,要求施法者必须用自己的三魂附于三柱香上,施法者面前需另立一柱主香。
靠着主香与附有自己三魂的香,施法者就可以千里之外建立一个法阵,具体用这个法阵是捉人魂魄还是干别的什么,那就看这施法者有什么目的了。
而秦川看到余星河头上脸上那般的丑陋,就是因为余星河在做法时,秦川倒入的那童子尿混入了他的三魂香中。
魂魄最忌讳这些污秽之物,而余星河当时大概也不愿自己辛辛苦苦摆的法阵就这么被破了。
他强行通过面前立的主香,驱使三魂让那索命夜叉强取秦川魂魄。
余星河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黑白无常指点的,那童子尿浸湿了三魂香,又引爆了主香。
三魂被童子尿所污,主香又在爆燃中混入到了余星河的真气中。
“呵呵,难怪余星河满身的尿骚味,原来如此!”秦川一想到余星河那丑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东山虽然也笑了,不过他的笑却透着一丝苦涩与难过。
兄弟连心,断骨连筋。
就是有天大的恩仇,毕竟那是他高东山的亲生兄弟,一奶同胞。
(本章完)